郑伦见这长耳定光仙气机浑厚,眉头便微微一挑。
看样子来者是一个练气有道的大罗仙家!
但他一介武夫,肉身金仙,岂会怕这种练气士?
当下也不废话,直接身形一动,整个人持枪就冲了过去!
待冲了一半,声音这才发出“且来受死!!”
长耳定光仙也没想到,这郑伦竟上来就要开打,此刻刚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要冲到身前了,一时间心中大惊!
他虽是大罗金仙后期的修为,可肉身也只是金仙水准而已。
若是和这等炼体士肉搏,怕是连施法的机会他都不会给自己!
一时间他心中暗怪自己托大,靠的那么近干什么?
同时,亦是手中一抖,便是一铺天盖地的白光劈面打将了出去!
他乃长耳灵兔得道,早年脱皮化形,逆转肉身成人之后,便留下了一地的金刚白毛。
而后这些白毛被他重新捡起,经过这些年的祭练之下,这些白毛,早已被他炼成了三百六十万根银丝钢针。
其威力不小,专破横练肉身,炼体士之辈。
只见这一撒,直好似凭空惊炸雷,漫天落大雨,郑伦刹那就被这无情白光给扎的面目全非,只一声惨叫就从半空坠地。
到底境界差距过大,饶是郑伦实力不弱,却也被这漫天兔毛给扎成了筛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咬牙低吼。
“哼,跳梁小丑,也敢与吾张狂。”
长耳定光仙见此之下,心中大定,看来这人并无什么防御法宝。
是以只冷笑一声,便迈步上前,打算生擒。
同时汜水关内那些将士,亦是陡然发出一阵山呼海啸“好!好!好!”
长耳定光仙心中更是得意。
对比击杀此敌将,若是生擒,那得到的功劳定是更大,且更让敌方贼子羞愧。
两步之间,他就到了郑伦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郑伦,便冷笑道“小小贼子,也敢妄图挑战正道之师,当真不知死也。”
说罢,就一伸手,打算将他擒拿回去。
不过此人受自己法宝这么正面一击,怕是擒回去也没几天好活。
可就是这时,倒地低吼,浑身是血的郑伦,却是陡然睁开了双目,眼中满是血丝与疯狂。
长耳定光仙心中登时大寒,但不等他反应,双耳便听到了一声沉闷至极的,哼!
哼!!
只这一声,好似惊雷,刹那在长耳定光仙的耳中响起。
伴随着这一声哼,郑伦口鼻间那道吞吐不止的白烟,瞬间激射而出,带着一声尖叫,就直接就没入了长耳定光仙的身体之中。
与此同时,郑伦的身体也好似被抽干了一半,竟是急速的干瘦下去!
他自知此刻自己必死,因此竟是全力催动了那祭练数千年的精灵,甚至是不惜以浑身精血浇灌,只为将这大罗金仙敌将给换掉!
只要换掉,那就是赚!
长耳定光仙只觉自己神魂之内,莫名就进来一个物件,只管在其中翻江倒海,四处冲撞,直打的自己痛苦无比,浑身修为都为之暴乱!
因此之下,他亦是痛苦的大吼一声,就仰面摔倒,从云朵上落了下来,跌在地上抽搐不止。
两人相交,快若闪电,此刻不过两息,竟是双双倒地,一浑身是血,干瘦如柴,一抽搐不止,直似羊癫疯发作。
“当当当!”
闻仲与姜子牙个是看的眉头一皱,当下齐齐抬手,顿时两边皆是响起金锣声音。
随后两边各奔出十余个士卒,一涌而来,也不对打,只是速速抢人,拖着双方将领,就回了自己阵营。
汜水关内,长耳定光仙躺在床上抽搐不止,浑身发白,体内的那道白色精气直杀的天翻地覆。
闻仲与申公豹以及一干仙家看的微微皱眉,只见虬首仙当先问道“太师,可有法子救他一救?”
闻太师金目微张,扫视长耳定光仙,片刻后才缓声道“无碍,此乃是郑伦异术作祟,但定光道友修为深厚,魂魄凝实,自己抵挡之下,最多十日便可恢复。”
虬首仙,灵牙仙等截教修士,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既然他无事,那也就不用担心了。
“且让定光道友安心将养,带他醒来,在与他论功,左右,把灵药姜汤侍奉他吞服,我等就出去吧。”
闻仲点了点头,随后淡淡一挥手,便带头走了出去。
一众仙家也紧随其后。
“至于那郑伦,他受了定光道兄的三百万毫毛银针一击,料是必死无疑,因此这一阵,算是我们胜了,只看下一阵,他们让谁出来受死。”
出了房屋,闻仲就微微一笑,随后挥手说道。
“任贼子派谁出战,皆让他有来无回!”
一时间一众仙家,将军,皆是大笑,初战告捷,振奋人心啊!
而反观西岐阵营。
郑伦被抢了回去,此刻躺在军营帐篷之内,气若游丝,已然坚持不了多久了。
“丞相!能否救一救我这兄弟!?”
苏护面带悲切,看着浑身是血,闭目不动的郑伦,忍不住开口问道。
陈奇也是闷声道“还请丞相救命,我与兄弟,定不忘丞相大恩!”
姜子牙见此,却是叹了口气道“郑将军受伤太重,如今三魂七魄都要被打散,本相也无法救之。”
陈奇一听,只深吸了口气,目中全是愤怒,双拳捏紧,闷声道“下一场,臣恳请出战。”
“啊!”
却是这时,郑伦陡然睁开了双目,目中全是血水。
只见他怒吼道“我命休矣,好毒针,将我浑身血脉骨肉破了干净!但你受我毒障精气全力一击,料你就算能活,也要修为大损,根基大伤!!哈哈哈哈!我也不算亏!啊!”
说罢,他就再次低吼一声,一口污血喷出,整个人头一歪,登时气绝。
却见一道灵识,便晃晃悠悠钻出肉身,飘飘摇摇直往西岐点将台上的封神榜而去了。
“兄弟!!”
陈奇见此,登时大悲,一声大吼就扑在了郑伦身上,哭嚎不止。
二人自相识开始,一起得道,一起入世,一起当官,一起叛出大商。
早已建下了极其深厚的兄弟之情,如今眼见兄弟被杀,他如何能忍?
只见他哭了一会,便怒吼一声,身形一动,就钻出了帐篷,竟是不顾将令,直往汜水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