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之上, 闫清圆握住了手扶栏杆,轻轻的吸了口气,睁开双眼?,在他面前是很高的楼层, 手扶梯一层一层盘旋而下仿佛仿佛找不到尽头?, 闫清圆倒抽了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
虽然有点害怕, 可是并没有记忆中那样过于恐惧的感觉了, 闫清圆深深的叹了口气, 轻笑?了出来, 瘫软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在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
他没有放弃要克服他的恐高症的想法, 一直以来他已经努力的想要克服, 而在长时间?的训练之下已经有了很大的成效, 至少现在他只是有点腿软而不会有在记忆中那般完全没有任何的控制之地了。
他偷偷摸摸的努力着?, 也会偶尔在没人?的时候来实验自己对高度的接受能?力,从两层楼,到三层楼, 逐渐的适应逐渐的习惯,从一开始还会绑着?绳子确保自己的安全到现在只需要抓住扶手就会有安全感, 他已经做了很多?的努力。
闫清圆笑?了,果然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不会不成功的,至少他现在感觉自己做的非常好。
然而闫清圆的表情却逐渐的失去了笑?容, 明明是很让人?开心喜悦的时候可闫清圆现在却无?法放松下来,而就在这段时间?之内他的恐高症似乎有复起之势。
每晚每晚都会做同样的噩梦,他站在高处,眼?前失去了颜色,心灰意冷, 连死亡的恐惧都消散,他毫无?顾忌的从高处一跃而下。
每到这个时候闫清圆醒过来,就会缠着?已经睡着?的严瀚海,手脚并用的像是八爪鱼一样,似乎只有拥抱着?严瀚海他才有安全感。
会造成这样的原因?,其实他很清楚。
在书中,他的死期快到了。
闫清圆坐在地面上,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一天?,记得这个日?期,记得当时自己的死亡。
闫清圆不知?道?在书中的自己到底拥有怎么样的心里路程,是不是真的做了很多?坏事之后被严瀚海所制裁,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凄惨的结局是不是命中注定,可现在他生活的地方,他爱着?的家人?,都没有和书中一样离他而去。
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事情,
至少闫清圆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死亡的恐惧却并非他意识到这是虚假的就会淡去,随着?日?期一天?天?的逼近,闫清圆越发?的焦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会再选择死亡,而那一天?的到来也绝对不会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天?,他会平安无?事的度过。
闫清圆不希望这件无?聊的事情影响到其他人?,尤其是现在看上去就很疲惫的严瀚海,他自从接任了家主之位之后就变得异常忙碌,闫清圆心疼,怎么忍心他再担心。
在书中虽然知?道?他的结局可是并不知?道?他的死期到底是哪一天?,真正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闫清圆也并不打算用这件事情去麻烦任何一个人?,他会坚强的自己度过这一天?。
闫清圆从地面上坐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脏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天?只要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思考的度过就足够了,他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是闫清圆也知?道?,不仅是一直注意着?他的严瀚海,他的大哥二哥也绝对会发?现他的异常。
闫清圆也觉得很奇特,他觉得也许严家的人?都有超能?力,他们总是能?准确的预料到自己的状态,闫清圆到现在都还记得某天?晚上他出来喝水碰到正在加班的严泽水,严泽水多?看了他几眼?之后去找了感冒药让他吃。
闫清圆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吃了,第?二天?没事,他还在想是不是严泽水想多?了,结果第?三天?他真的感冒了,但是因?为提前吃药预防了,这一次的感冒度过的并不是很困难。
还有严二哥,当时自己正在和顾客点单,对方挑剔他们店面的菜单并且不断的搜索网络上的评价和差评一直说 ,并且说自己是职业的美食测评博主,言里言外都是要他们好好巴结的意思,那时候的闫清圆觉得自己的表情和态度应该是很得体了,没有生气发?火也没有让人?难堪。
但是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他觉得心情不好的时候严泽清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明明这里的位置和柜台的位置相隔很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严泽清却清楚的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主接过了他的工作?让他去了柜台。
最后那个说自己是美食测评博主的人?乖巧的点了餐,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开心,之后在出门付账的时候恭恭敬敬最后连头?都没敢抬灰溜溜的走了。
闫清圆还记得当时那人?走了之后严泽清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货色都赶来欺负我们圆圆,真当我看不到?”
闫清圆一直都觉得严泽水和严泽清很厉害,却没想到他们,严瀚海要更是清晰,他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猜透闫清圆心中的想法,并且无?声无?息的去做些什么,闫清圆的烦恼就会被全部解决。
简直就像是和他一心同体一样,猜测的分毫不差。
也因?此闫清圆现在不敢太张扬,毕竟他也并不希望用一个莫须有的死期来影响到他们的平时生活。
“不然去和闫哥住两天?吧。”闫清圆想着?。
闫谭买了房,全款,他并没有住在严家,他的理由是不论如何都应该让闫清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不是只能?回去严家,要有一个‘娘家人?’的概念。
闫清圆只觉得哭笑?不得,为什么闫哥就变成娘家了呢,听起来很奇怪,可实际上闫清圆的心中莫名的很感。
闫清圆打开了手机,想了想最后还是给严瀚海发?送了一条短信:“今晚我去闫哥家里住,不回去了。”
闫清圆放下了手机,眨了眨眼?睛,工作?工作?,严瀚海忙,他也忙好吗?!
闫谭安逸的坐在门口,仰望着?太阳,穿着?保安制服,一旁放着?闫清圆给他泡的凉茶,从来没觉得日?子过的这么安逸过,饿了闫清圆给他做好吃的食物,渴了就好喝的凉茶,累了……他自从做保安开始就没有感受过累这种情绪。
和曾经日?日?夜夜在战场上厮杀的紧张感不同,闫谭并并不喜欢那种将生死置之于度外的感觉,他这么努力的做任务说到底就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现在这样的日?子对他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
而且……他有种被闫清圆养起来了的感觉,作?为闫清圆的保镖他能?从严泽清那里拿到工资,又能?作?为保安从闫清圆的手中拿到工资,偶尔还能?拿到从
严泽水那面得到的咨询费,甚至还能?偶尔被汐鹤打赏一点,东一点西一点拿到的钱实在是少。
闫谭瘫软在椅子上,神色全防控,他,闫谭,废了!
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原本十分有料的腹部现在已经有团成一块的趋势了,闫谭表示他并不想锻炼。
“闫哥。”圆海餐厅小老板走了出来,“外面不会太冷吗?”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四处都已经开始降温,树叶飘落,气温降低,闫谭却依旧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门口,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不冷。”闫谭说的是实话,他不仅不觉得冷还觉得很舒适。
“那我把凉茶换成热茶好不好?”闫清圆不明白为什么闫谭对冷这么执着?。
“不用。”闫谭四肢张开瘫软在椅子上,突然从一旁有一片红叶随风飘落在他的胸口之上,闫谭懒洋洋的看了一眼?。
闫清圆手指握住那枯萎的树叶,神色有些恍惚。
耳边似乎想起了树叶被踩碎的声音,那是他死亡之时去寻找高处的时候在街道?上不断踩到的树叶,嘎吱,嘎吱。
“你多?穿点。”闫谭说道?。
“闫哥你穿的比我还少。”闫清圆的回忆被闫谭打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闫谭就仅仅只穿了一件保安制服,里面依旧是穿着?夏天?才会穿的背心,这可一点都不保暖。
“我不冷。”他的体质本身就偏热,现在肯定不会觉得冷。
“你现在是不觉得冷,等到晚上肯定会很冷,晚上的温度更低,风更大,那么冷的天?气会把人?冻到手脚冰凉甚至都没有知?觉……”闫清圆的话题戛然而止。
此时闫谭也同样看向了他。
两人?都察觉到了异常,这是平时闫清圆不会坚持的,或者说去年那么多?年都这么冷过来了,为什么今年闫清圆的表现的比之前都要更加反常?
闫谭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闫清圆立刻补充:“最近晚上我都觉得有点凉了,闫哥可是我重要的员工可无?论如何都不能?受凉了啊!”
闫谭点头?:“放心,不会。”
闫清圆听到对方的保证之后立刻转身重新会了餐厅内,他觉得如果再待下去可能?会暴露什么。
因
?为还不是饭点餐厅内寥寥数人?,闫清圆趴在柜台上,神色萎靡。
明明是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可他的反应实在是有点神经质。
闫清圆的手指悄悄收紧,觉得自己很不可理喻,都过着?这样如同梦境一般的生活了,为什么还会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呢,难道?说区区一个梦而已就这么难以打破吗?他连那么困难的恐高症都快要克服了啊!
闫清圆的手悄悄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为自己的怯懦而莫名生气。
在店外,闫谭的眼?神透过玻璃看向明亮的店铺之内,少年懊恼的神色全部都被他收入眼?中,眼?底划过一抹怀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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