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绾回到了幽兰苑,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什么都没有说,陪奶奶吃过晚饭又玩了一会儿,然后她回到了卧室里。
现在已经很晚,陆寒霆没有回来。
他今晚真的不回来了吗?
他现在在干什么?
夏夕绾是不相信他去找美女喝酒的,他是生气了故意这样说的。
夏夕绾拿出了手机,拨出了陆寒霆的手机号码,但是没有打通,那端是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夏夕绾连着打了好多通的电话,他还是没有接。
夏夕绾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年少的陆先生曾经被关在那样一个阴冷潮湿地方整整三年,备受欺凌,她就下定决心,一定会治好他的,不惜任何代价!
她的抽血化验单明天就出结果了,二次试毒势在必行。
脑袋里乱糟糟的想着事情,夏夕绾进入了梦乡。
……
不知道过了多久幽兰苑的草坪上缓缓停下了一辆豪车,这是陆寒霆新的座驾,还是劳斯莱斯幻影,不过配置更加高级,价格也更贵了一些,这款豪车一直是商界成功男士的首选,陆寒霆有自己不俗的品味,而且喜好也很专一,不管是座驾还是他喜欢钟情的女孩,都是那一挂的。
别墅大门被打开,吴妈迎了出来,小声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要不要热菜?”
陆寒霆还是一身黑,整个人染着深夜的寒气显得深沉又薄情,“不用了,奶奶和少奶奶都睡下了?”
“都睡了,吃过晚饭少奶奶陪着老夫人做了蛋糕奶油裱花,老夫人玩的可开心了。”吴妈笑道。
陆寒霆抬眸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卧室门,他的女孩一直这么乖巧,就算两个人吵架了也从不在奶奶面前表露出来,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这时吴妈又道,“少奶奶人美嘴甜,总有很多小点子可以哄老夫人开心,我看自从少奶奶嫁进来后,老夫人笑的比这几年都要多,对了少爷,少奶奶还做了一个甜品给你。”
吴妈走进厨房将夏夕绾做的甜品拿了出来,是一个舒芙蕾,旁边放了几颗草莓和蓝莓点缀,上面用奶油裱了一朵红色玫瑰。
陆寒霆并不喜欢甜品,吴妈当然知道的,不过吴妈将勺子递给了陆寒霆,捂嘴偷笑道,“少爷,你人生里的第一朵红玫瑰可是少奶奶送的,你大概没想到以后会有女孩子送你玫瑰花,快尝尝。”
她喜欢吃甜品,这是第一次动手,舒芙蕾是吴妈做的,红色玫瑰却是她亲手婊上去的,她送了他一朵红玫瑰。
他人生里的第一朵红玫瑰。
小傻瓜,送玫瑰花这件事应该男人,她一个女孩子羞不羞,竟然抢着送。
陆寒霆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吴妈问,“少爷,甜?”
陆寒霆点头,全部吃完,“恩,很甜。”
……
陆寒霆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留了一盏晕黄的台灯,柔软的大床上蜷着一道纤柔的小身影,夏夕绾已经睡下了。
陆寒霆走过去,高大的身躯低下来,单膝蹲在床畔,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小脸。
女孩的小脸干净温软,肌肤滑的跟丝绸一样。
他倾过身,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反复亲吻摩挲。
她打来的电话他看到了,不过没有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接了,就会迫不及待的赶回家,来到她的身边。
在她的面前,他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绾绾,今天我真的很生气,因为我多么不希望你知道我那段阴暗不堪的过去,作为一个丈夫,我希望自己能够永远让你依靠和仰望。”
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贴在女孩娇腻的肌肤上,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调缱绻呢喃,“绾绾,我知道我生病了,如果我治不好了,你…会离开我吗?”
“你总是说婚姻的基础是信任,但是很不幸,我过去的人生没人教会我信任这两个字,我想要的一切总是如细沙一样在我指缝里溜走,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人心是最善变的,现在的你还很小,才满20岁,以后你的人生里会遇到更多优秀的人,他们或许都比我做的好,到时这样一个生病了的我,你还会要我吗?”
夏夕绾已经进入梦乡了,注定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
……
翌日清晨,夏夕绾睁开眼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陆寒霆,她快速的洗漱去了枢密研究院,厉老夫人一切正常,不过还没有苏醒,夏夕绾看完了厉老夫人就去拿了自己的抽血报告单。
报告单已经出来了,她猜的没有错,曼陀罗花毒剧烈无比,上一次的试毒稀释了她珍贵血液的三分之一。
林水瑶十年前就离开了,在此之前她花了九年的时间培养了夏夕绾这一身宝贵的血液,这是她留给自己女儿最好的爱。
林水瑶的医术果真绝代无双,平常人碰上一滴花毒都会当场暴毙,而夏夕绾扛了过来,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珍贵血液。
夏夕绾知道二次试毒相当凶险,因为她的血液已经不完整了,相当于被花毒攻克了一角,而且陆子羡的告诫还历历在耳。
不过她平静的收了报告单,然后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进行试毒。
上一次的试毒陆子羡突然闯入了,还引发了跟陆寒霆之间的战争,这一次她不希望有任何人的打扰。
……
夏夕绾走了,那份抽血报告单的复印件就被送到了陆子羡的手上。
手下小武将复印件递了过去,“少爷,你要的东西。”
陆子羡看了一下报告单,双眸滞了一下,上一次他就已经猜到夏夕绾的血液有问题了,要不然一滴花毒肯定会要了她的命,原来她的血液竟然如此珍贵。
“她去哪里了?”
小武将手机里的定位发送给了陆子羡,“夏小姐刚去了这家酒店订了一个房间。”
她肯定又去试毒了!
陆子羡拎着车钥匙起身,直接将车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