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腾“哈哈”大笑,“夏夕绾,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被安装了跟踪仪吗?”
夏夕绾羽捷一颤,她并不知道。
她抬起小手按了按自己耳后的一块肌肤,这里面好像被植入了什么东西。
夏夕绾用力,将里面的东西给弄了出来,果然是一个很小的跟踪仪。
她身上怎么会有跟踪仪?
夏夕绾拧起了秀眉,这段时间她并没有接触什么人,能如此近她身,并且在她毫不起疑的情况下将跟踪仪给植入进去的人,夏夕绾想不到其他人,只能想到…陆子羡。
陆子羡!
可是,怎么可能?
夏夕绾迅速排除了这个想法,她是相信陆子羡的,他绝对不会害她的。
“上官主君,你来了也好,今天我肯定是要拔出轩辕剑的。”夏夕绾道。
上官腾看着那把轩辕剑,轩辕剑就是华西皇权的象征,自从华西先祖创国以来就在那里了,轩辕剑一旦拔出,华西的祖庙就将被毁。
“夏夕绾,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你是拔不出轩辕剑的,只有赤子之血的后人才可以拔出轩辕剑,也就是…我的寒霆侄儿。”
夏夕绾澄亮的翦瞳落在了上官寒霆的俊脸上,其实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只有上官寒霆才能拔出轩辕剑。
现在上官寒霆深邃的狭眸也落在了夏夕绾纤尘绝色的小脸上,四目相对,他拔开长腿,一步步的来到了夏夕绾的身边。
“绾绾。”他伸出大掌,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达成的,今天我就帮你拔了这轩辕剑!”
夏夕绾仰起巴掌大的小脸望着他,轻声道,“可是,你身上毕竟流淌着华西皇族的血脉…”
“绾绾,”他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我从来不是上官寒霆,而是陆寒霆,我不要做什么上官殿下,我只想永远做你的陆先生。”
夏夕绾白皙的眼眶突然一红,为了她,他可以抛下一切,永远做她的陆先生。
上官腾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冷,其实,他早已经猜到陆寒霆的选择了。
他永远是陆寒霆,而不是上官寒霆。
为了一个夏夕绾,他放弃了这条康庄锦绣的皇权之路,放弃了自己的上官姓氏。
既然赤子之血不能为他所用,他必须毁了。
“夏夕绾,还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虽然我的寒霆侄儿可以帮你拔出轩辕剑,不过他将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拔出轩辕剑,他一身赤子之血就毁了,全身的筋脉在以后一段时间里会慢慢的断裂,受尽痛苦的折磨然后死亡。”
什么?
夏夕绾澄澈的瞳仁倏然一缩,无比震惊的看向了上官腾。
上官腾哼笑了一声,“这也是背弃自己使命的代价!”
怎么会这样?
夏夕绾事先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刻她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毫无温度。
陆寒霆垂着英俊的眼睑看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沁着柔软,“绾绾,我们先拔了轩辕剑,我相信你的医术,你可以将我治好的。”
夏夕绾摇了摇头,她是医生,自然知道心脉受损,筋脉尽断是治不好的,无药可医,而且,这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夏夕绾,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寒霆侄儿了,不过很明显,寒霆侄儿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在生命和你之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
“夏夕绾,现在到了你做选择的时候了,在国与他之间,你怎么选?”
夏夕绾脸色煞白,在兰楼与她的陆先生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绾绾,”这时陆寒霆伸手抱住了她,他覆在她的头顶上宠爱的叹息了一声,“当你做不了选择的时候,就让我替你来选择。”
夏夕绾心里咯噔一跳,她猝然抬头,只见陆寒霆已经探出了大掌,握住了轩辕剑。
“不要!”夏夕绾出声。
陆寒霆看着她,“绾绾,一直是你在守护我,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你!”
说完,陆寒霆用力拔轩辕剑。
很快轩辕剑就被拔出了一小截,整个祖庙开始轻微晃动了。
不过陆寒霆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喉头腥甜,一行热血已经从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夏夕绾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精硕的腰身,“陆先生,你快停下来。”
陆寒霆缓缓而坚定的摇了摇头,“绾绾,不要怕,我不会死的。”
祖庙开始颤动了,眼见着轩辕剑很有可能被拔出来,心腹焦急的看向上官腾,“主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腾也有点不安了,轩辕剑一定不能被拔出来,他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陆子羡的身上。
可是,陆子羡怎么还不出现?
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传递了过来,像是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令人头皮一麻。
上官腾抬头一看,瞬间大喜。
夏夕绾也听到了这道血肉被刺穿的渗人声音,而且,这道声音好像就在耳畔。
她闻声抬头,只见一把利刃从陆寒霆的背后贯穿而来,直接刺穿了陆寒霆的心脏。
嗒。
嗒嗒。
嗒嗒嗒。
一滴两滴三滴…热血从锋锐的刀尖不停的往下滴落…
夏夕绾瞳仁骤缩,这个时候整个世界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她怔怔的转身,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陆子羡。
陆子羡来了。
陆子羡依然是清冷而灼华的风姿,不过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刀,就是这把刀刺穿了陆寒霆的心房。
陆子羡天生是拿刀的手,这么一刻他握刀的手势依然这么好看。
但是,他亲手,刺穿了陆寒霆的心房。
夏夕绾震惊的看着陆子羡,她开始摇头,许久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子羡,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时陆寒霆松开了轩辕剑,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
陆子羡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沾了鲜血,他用手帕漫不经心的将血渍给擦干,然后看着夏夕绾,轻声笑道,“绾绾,我想让他消失,他消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