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八岁啊,正国,那些人有谁不是老谋深算……”
“他就一个人,一个人,你要让他怎么做……”
齐帅,一个肩扛五颗龙星的男人,面对刘正国慌了。
江龙是他看着长大,看着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孩子,说是亲生都不为过,要他去和那些不要命的人作对,他哪里会不担心。
刘正国一口接着一口将指缝中的烟抽完,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着齐帅道:
“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要是我可以出手,你觉得我做这些安排干嘛?你有想过老百姓吗?你有想过那些势力要是不处理掉,会对华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
我们还有时间,你不相信你自己的兵,我也没办法。”
齐帅默默摇了摇头,心里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浅薄了,刘正国说得对,培养江龙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国家安定,是为了老百姓能够安安心心过日子。
“让江龙进来。”刘正国严肃道。
齐帅点了点头,蓝之将江龙给叫了进来。
江龙感觉自己又回来了,是那种彻彻底底地回来了。
面对刘正国,齐帅以及蓝之三人,江龙笔直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身体纹丝不动。
他知道刘正国有任务交给自己,因为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刘将……”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领导,齐帅也不是,从此时此刻开始,你也不再是狼群的人,狼群从此以后再也与你无关。”刘正国摆了摆手道。
江龙不明白,几秒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要带着狼群的兄弟去执行任务,但几秒之后得到的却是自己永久被狼群开除的消息。
齐帅一脸冷漠,蓝之的脸上也毫无表情,江龙心里慌了。
除了狼群,他还能去哪里?
滨海市吗?
江龙在心里问自己。
“刘将,我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么?”江龙语气低沉,甚至有些颤抖。
“你是战士,你除了听令,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
刘正国一句话将江龙堵死,没有给任何可以继续问下去的机会。
江龙颔首,刘正国说得没错,他是一个战士,是一个兵,他没有任何资格问为什么,他能做的只有听令行事。
刘正国将身后一人手里的文件袋丢在办公桌上,随即起身说道:“离开这间办公室之前,将资料里的内容记住,这份资料不能带走。”
话落人走,江龙好似一尊雕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阵凉风从办公室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在齐帅的脸上,让其双眼变得朦胧了起来。
“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就给老子滚,有多远滚多远。”
蓝之没有说话,只是在齐帅话落之后,跟着一起离开了这里。
齐帅的话像是一道闪电,打在江龙的身上,才让其稍稍缓过了神。
办公桌上刘正国留下的资料,是江龙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江龙有一瞬间想过跑,只是一个瞬间,他就将这个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
他不能跑,他成长的环境,他受到齐帅的教育,都不会允许他跑。
一个战士,一个强者,甚至连这样的念头都不应该有。
江龙苦笑,拿起那份资料,坐在了椅子上。
……
“正国,你真的打算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吗?”训练场边,齐帅眉头紧锁着问道。
他不相信刘正国会这般无情,江龙同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人,他能想到的事,刘正国不可能想不到。
刘正国摇了摇头,嘴角划过一道笑意,道:“你在滨海市不是安排了残狼么?除了残狼,应该还有其他狼群的兄弟?”
刘正国的话看似是疑问,其实是肯定。
齐帅没有隐藏,对其点了点头。
“那些人就跟着江龙去,看完了资料,江龙知道该怎么做。”
刘正国笑容依旧,眼神里透露着对江龙的自信。
“滨海市的事情还有两个月就要爆发,这件事就当江龙任务的开端了,刚好可以做一个掩盖,不让人怀疑。
京都狼群是一号最看重的一支非常规军,江龙的身份太过于敏感,这件事你要处理好,具体的办法你自己琢磨,以后,不该出现的时候,我,你以及江龙三人之间都不要再见面,这样对谁都好。”
直到一架直升飞机消失在狼群基地上空的群山尽头,齐帅才回过神,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变得湿润了起来。
“齐帅,这事已经是事实,没有必要再去纠结,只希望江龙接下来的路不要走歪,我们就还有保护他的机会。”蓝之一脸无奈,安慰着齐帅。
齐帅眨了眨眼睛,将头仰了起来,说道:“希望,地下势力错综复杂,希望江龙那小子不要被迷了心。”
雨开始下得大了起来,就好像老天也在为江龙感到痛惜。
一个小时,江龙拿起办公桌上的火柴,将手里的资料点燃丢尽了垃圾筐里。
没有震惊,也没有不愿意,江龙长叹一声后推门走了出去。
“齐帅,我……”
“滚,给老子赶紧滚。”江龙还没有开始说,齐帅便给打断。
蓝之看了一眼江龙,一脸痛惜地摇了摇头。
“告诉残狼那小子,不要丢了老子的脸,更不要丢了狼群的脸,你也一样,滚。”
话落,齐帅转身离开,没有给江龙继续说话的机会。
蓝之走近拍了拍江龙后背,轻语道:“记住你是为了什么离开,不要忘了本心,不然我会是第一个干掉你的人。”
江龙模糊的双眼看着蓝之,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教官,狠狠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江龙心里再也没有回来时候的兴奋,而是多了平静。
“混社会,我TM竟然真地走到了这一步。”
从训练场中央走过,江龙在一众狼群成员疑惑的眼神里,踏出了基地大门,真正意义上离开了狼群。
站在大门口,江龙没有回头看,他怕他舍不得离开做了什么违抗命令的事。
只是抬起头,任由豆大的雨水落在自己脸上,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自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