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许路白起身,才离去。
棠鲤也回了侯府。
傍晚。
卫擎放衙回了家,径直回了院子,看到他媳妇儿坐在院子中。
卫擎快步走过去,将人搂住,弯下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棠鲤看了看天色:“许珏和子昂的第一场考试结束了吧?”
她心里还是想着这件事。
“结束了。”卫擎道。
棠鲤点了点头。
据说会试的考场是一个小隔间,里面还有一张小床,也不知道小床软不软,两个孩子睡得舒不舒服。
突然,棠鲤闻到一股味道,被那味道吸引了。
只见她相公手里拿着一纸包,已经打开,纸包里装着话梅。
“路过百味坊时买的。”卫擎道。
百味坊是很有名的卖零嘴的店,卫擎打马经过的时候,想着他媳妇儿爱吃酸,便买了。
棠鲤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酸味里混杂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她嘴里蔓延开来,真好吃。
卫擎看着他媳妇儿眯起眼睛,问道:“媳妇儿,你这么爱吃酸,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个小子?”
要是个小子,是乖还是会调皮呢?
小时候是不是像壮壮那样虎头虎脑呢?
会像二宝那样鬼精灵吗?
还是像大宝那般聪慧?
罢了,有爹娘和哥哥姐姐们护着,只需要他健康成长c开开心心便可。
他会给他做很多小玩具,待他长大一些,带着他下河捞鱼,再大一些,教他骑马
卫擎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棠鲤看着笑得像个傻子一般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最近时常犯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棠鲤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卫擎的脸色当即严肃起来,手不由得握成了拳。
居然有人敢往两个孩子身上塞纸条!
若非他媳妇儿眼睛尖,后果不堪设想。
早知他今日该告假,陪着两个孩子去考场了。
卫擎的眼中既愤怒,又自责。
棠鲤握住他的手:“相公,已经去大理寺报案了,大哥会将坏人揪出来的。”
卫擎看着他媳妇儿的脸,点了点头,还是自责。
“相公,有我和十四在呢,不会让坏人得逞的。”棠鲤道,“到时候考完,我们一起去接两个孩子。”
卫擎把他媳妇儿搂进了怀里,头搁在她肩膀上,点了点头。
三日后。
棠鲤和卫擎,花掌柜和曹疾,都等在会试的考场外,伸长脑袋往里看。
考生们陆续出来了。
出来的许多考生们都耷拉着脑袋,心情低落。
“这一次会试的题目难度太高了。”
“是啊,比上一届的难度高许多,我思考了许久才动笔。”
“时间不够,我都没写完。”
考生们低声议论着,声音里带着失落和懊恼。
很快,棠鲤就看到三抹熟悉的身影,并肩而出,正是许珏c卫子昂和卓舒!
卫擎叫了一声,三人便看向这边,眼睛一亮,走了过来。
卓舒走到花掌柜和曹疾的面前,三人说着话。
棠鲤看着许珏和卫子昂,想到刚刚考生们的议论声,问道:“难度如何?”
“很简单。”卫子昂道。
“对,我很快就写完了,剩下的时间就在发呆。”许珏道。
“是啊,我也觉得设置的时间有点长。”卫子昂深以为然。
两人的对话引来其他学子的侧目,他们的眼神里带着震惊和薄怒。
棠鲤连忙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人群,总觉得这俩孩子的话特别拉仇恨,再说下去,那些学子要冲上来打人了。
棠鲤心里很高兴,两个孩子发挥得好,这会试肯定稳了。
棠鲤道:“回去给你们做吃的!”
这几天在考场里,肯定没吃好,看着都瘦了,得好好补补。
卫擎立即凑了过来,他媳妇儿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怎么能让媳妇儿劳累?
卫擎立即道:“我来。”
卫子昂看了他爹一眼,想到他爹的厨艺
卫子昂道:“爹,还是让后厨做吧。”
卫擎虎目一瞪:“臭小子
,敢嫌弃你爹?”
卫子昂脸上顿时挂满了笑:“爹,我怕你累着。”
“爹不会累着,你就是嫌弃你爹”
眼看卫擎还要蹬鼻子上脸,棠鲤掐了一下卫擎的手臂,低声道:“相公,给你留面子呢。”
卫擎见好就收,哼哼两声:“罢了,你们没福气吃到爹的手艺了。”
一家人欢声笑语,朝着马车走去,回侯府。
会试三日,大理寺那边也在查会试学子被陷害作弊案。
这三日时间,大理寺查出了许多事。
大理寺先是与负责会试的官员沟通,拿到了许路白的那支笔里搜出来的纸条。
那纸条与棠鲤交的两张纸条一对比,字迹并不相同。
所以,这三张纸条,是出自两人之手。
大理寺根据这一线索展开调查。
官差去了各大书局,一一比对,最终比对出这字是出自两个秀才的手中。
那两个秀才数次考试,都没考中举人,便以替人抄书为生。
他们抄的书很多,那纸条上的内容也属较为常见的,能说出好几个人找他们抄过。
他们说出了找他们抄书的名字,最后便发现,其中有一个名字居然是重叠的。
便是青州学子曲晋!
再结合许路白的话,说能将纸条塞进他笔里的人中,便有个叫曲晋的人。
这般下来,曲晋有最大嫌疑!
于是,大理寺的官差便守在考场外,曲晋一出来,就被官差们抓住了!
曲晋正和其他学子们说笑呢,他自觉这次发挥不错,应该能中第,他肯定能做官了,谁知出了这样的变故,脸色顿时变了。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我是会试的学子,你们官差凭什么乱抓人啊!”曲晋大声道。
“我们是大理寺的人,你涉嫌陷害他人抄袭。”大理寺的官差道。
这话一出,曲晋的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怎么会被发现了?
他明明做的很隐秘!
曲晋被带回了大理寺,一番审讯下,曲晋全部招认了。
那些纸条确实是他让人抄的,然后借机塞进别人身上,诬陷别人作弊。
他将纸条塞给许路白,是因为同为青州学子,许路白比他优秀很多。
他嫉妒许路白,又觉得许路白或许会占了他的名额,于是便将纸条塞进他的笔里,让他被查出作弊,取消会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