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倒是还算平安吃完了饭,如果忽略到林兰时不时投过来的怨怒的目光的话。
因为老太太在这儿,林王氏也不敢多说林子瑜,只是时不时便拿眼剜林子瑜这个养女,跟刀子似的,还好林子瑜心理承受能力
强,直接给忽略了。
刚吃完饭,林兰将碗筷往桌子里头一推,“我吃饱了,我去玩儿了,林子瑜,这碗你洗!”
老太太瞟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口又看一眼自己儿媳妇儿,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林兰更得意了,扭身就想往外跑。
用完最后一口饭的林家大哥林光耀缓缓开口了,“二妹,往哪儿跑呢?我可是听见了,阿娘让你们打猪草呢,你跑去疯玩儿了,
让大妹怎么办?”
“哎呀”,林兰不高兴地转过身子,跺了下脚,“不就是些猪草,她一个人就行,又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是多干一会儿。”
林光耀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你给我站住!”
作为林家的长子,又是林家大房唯一的读书人,林光耀在家中的地位那是极高的,他一开口,林兰也只能乖乖听话。
“林兰,跟着你姐一起去打猪草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哥,你又护着她!你总是这样!我才是你亲妹子!”林兰白一眼在一旁收拾碗筷的林子瑜,再看自己大哥脸都板起来了,她手
指一抬,红了眼眶。
“哥,我就是头疼才没法儿去干活儿的,哥,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我可是你亲妹子!”
林子瑜将一家人的碗筷收到锅里,这才柔声开口,“哥,兰妹既然不舒服,就让她在家歇着吧,我一个人就行。”
开什么玩笑!
再让这大哥说下去,岂不是又跟着书的剧情走了?
让她眼睁睁瞧着这绿茶女主抢了自己的功劳?她是那种傻白甜吗?
林光耀却摇摇头,甚是坚定,看向林子瑜的目光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她是真病了还是装病我能看不出来?你就别替她说话
了,不是生病了吗?好啊,二妹,你可以不去干活儿,去屋里躺着吧,身患急症哪有气力出去玩儿?少说也得躺个三五天吧。”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林兰顿时不乐意了,努着嘴,“我只是稍微有些头疼,我没事儿,大哥,我这就跟林子瑜一起出去干活儿去。”
“那是你姐!”
吐了吐舌头,林兰做了个鬼脸儿,转身先到院儿里了。
刚一离开大哥的视线,她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地上,“我呸!什么姐,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也配当我姐?看我一会儿怎么使唤她
!”
林子瑜听不见但猜也能猜到这会儿林兰肯定正在骂她呢,作者设定这么个恶毒做作、又格外会演戏的女主,真不晓得怎么想的
。
她将碗筷洗了,拿了小锄头,垮上装猪草的竹筐,喊了一声林兰,就先出了门儿。
林兰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林家村热情的村民们都给姐妹两人打招呼,林兰瞬间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容如花,一口一个“婶子”“大哥”“伯伯”的,
亲眼见识了这人的变脸功夫,林子瑜微微愣了下。
随即,她眨巴了下眼,大大方方地也应了乡亲们的招呼,只是笑容却比林兰要真诚许多,倒是让几个婆姨愣了下。
“小瑜啊,你就该多笑笑,你生得俊,这笑起来啊,那跟花儿一样好看。”
“瑜丫头勤快,我可喜欢了,就是总不爱说笑,现在这样多好,瑜啊,又出去打猪草呢?我家柱子今儿掏了几个鸟蛋,等你回来
婶子给你煮了吃。”
“今儿倒是稀罕,兰丫头,你今儿不痛不痒了?”
“她哪天不痛不痒?我看啊,定是被光耀给撵出来帮瑜丫头的。”
“也就光耀能治住他,一说干活儿就哭哭啼啼的,嘴再甜有什么用!”
大家有多稀奇林子瑜的转变就只会更稀罕林兰能出来干活儿,乡里女人本来就嘴碎,这会儿说起来更是口无遮拦,你一句我一
句,不一会儿,就说得林兰脸上有些挂不住笑了。
林兰加快了脚步,走在了前面,这倒是让林子瑜松了口气,她哪里知道该去哪儿打猪草啊,正忧心等会儿怎么哄骗林兰带路呢
,这下倒好了,问题解决了。
到达山脚下,选了一片草地,林兰将镰刀往地上一扔,“你好好干活儿,我出去玩会儿,过会儿就回来。”
林子瑜没有应声,她拿起镰刀慢慢干起活儿来,再转头,就见林兰早就跑得没影了。
她摇了摇头,缓缓坐在了地上。
按照剧情,男主是不是快要出现了?
救还是不救呢?
说真的,她还真不想救,死了算了!反正是一个多情又没脑子的男人!
可是如果不救,这人不会死在自己面前吧?
眼睁睁瞧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了,林子瑜想想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儿。
算了,救!
不过......她可不是白干活的主儿!
林兰最好别跟剧情一样作,不然......哼哼!
林子瑜慢慢干起活儿来,猪草倒是好割,只是镰刀她还是第一次使用,她小心翼翼地挥动着工具,干活儿的速度自然是比不得
原主。
好一阵子才只割了一筐草,她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抬头看看天,“君玮言那厮怎么还不出现?我都快累死了!”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砰”一声响!
林子瑜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转头就踩着草寻声而去。
哟,剧情开始了!
长势高过小腿儿的草丛中,一名男子孤零零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好似昏了过去,身上几处都有血迹,殷红的血在藏蓝色的衣
裳上氤氲开,让深蓝色的衣服泛着黑色,加上沾染上的灰尘,整个衣服已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男子头戴玉冠,面色泛着不健康的白。
林子瑜也不急着查看他的伤势,侧着头细细瞧了瞧这人,眉头就皱起来,“原来你便是君玮言啊,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怎么就
不干人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