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那他一定在当年不会坐视不管。
尽管他想管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可能。
用别人的话来说,他这种就属于外门弟子或者说连外门弟子都比不上的杂役身份。
真正高端的玩意儿他是没学到多少的。
就是有点钱罢了。
唉
浑身都沾满了商人的铜臭味。
王雷问楚歌借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在这上面算了起来。
算了一半,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这只笔他正经吗?”
楚歌看了看那只红色的笔。
“我一般比较喜欢直接问他,让他告诉我答案”
“”
他为什么接过笔的时候没有多看一眼?
这根本就是那个笔仙吧?
突然就不知道怎么下笔了,但是这都已经算到一半了
王雷硬着头皮把它算完。
“200多种,可能我们想要出去找到安全一点的地方的话,我用符纸可以测出吉凶,顺着吉的方向走就行了。”
楚歌:“顺着凶的方向走。”
“”哎,对,他们要找鬼的。
他差点就忘了这茬。
现在要去找的那只鬼,然后
救命,他好想逃啊。
继续硬着头皮拿出自己的符纸,王磊嘴里念念有词,把符纸重重的扔向空中。
符纸缓缓飘落,竟是无火自燃了起来。
落在地上成为一片灰烬,大概过了一秒钟左右,这片灰烬被完全的显现了出来。
“外面挺安全的。”看着这堆灰烬,王雷开口说道,“我再来一次。”
如此重复了很多次,竟然都显示外面挺安全的。
“这这里没有什么干扰我的符纸的东西吧?”
“你得考虑一下我的存在。”楚歌有点无语的说道,“我去哪里就算这个地方有红衣,也不一定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
好像还真是。
王雷继续使用符咒探索,而这个时候,楚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竟是幼儿园里打来的电话。
楚歌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电话是幼儿园教务处的电话,也就是说打电话给他的是张若若。
张若若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
幼儿园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接了起来。
“怎么了张老师?”
“嗯,我没什么事袁悠有事找你。”
“袁悠?”
“园长,是我呢。”
那边传来了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还带着一声声的轻笑。
“找老师做什么?”楚歌直接问道。
“张老师好久不见了呀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啊?”
这个张老师当然指的不是张若若,而是张恒。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张恒竟然把这个幼儿园里最凶的鬼直接好感刷满。
袁悠对他格外有兴趣。
“我还在找他,放心,肯定给你把张老师带回去上课。”楚歌直接说道。
“唔我想说的还有一件事,园长,那个楼上那双腿你见到了吗?”
“看到了。”
楚歌说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不仅看到了还去抓了一把,然后就
算是负伤了吧,要不是白雅在这儿,这一点伤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她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被人带出去的。”袁悠还是带着一丝笑意,“我亲眼看到的,他被一个男的带出去了,这个男的好像有点”
“有点怎么了?”
“咯咯咯他有只手没有小指头呢。”
楚歌心头一沉。
“你确定吗?”
“我怎么会骗我的园长呢?我还在等着园长帮我把张老师带回来呢,好久不见张老师,我真的想他了”
袁悠有点委屈的说道。
“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它是被带出去的吗?”
楚歌略有点头疼。
尽管袁悠的思维因为过早的接触某些事已经比同龄人成熟不少,可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如果看到这一幕的是张若若,那就会好交流很多。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啦!”
“什么时候带走的?”
“好多天前了,我也记不清了。”
“好吧,我会带着你的张老师,并且让你的张老师给你带糖回去,你在幼儿园里要乖哦,要听新老师的话。”
“好的呢。”
袁悠乖巧的说道。
然后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新来的两位老师。
两位女老师都忍不住一抖。
其中一位老师拿着粉笔的手就那么抖啊抖,硬是把一截粉笔掉了下来。
袁悠的目光跟着落到了这截粉笔上。
“老师好不乖啊。”
“”
救命楚歌!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位老师在心里叫苦不堪。
这孩子在你面前和在我们面前是两回事!
她真的很可怕!听不听话都算了,她们也不敢指望这位能听她们的话,可是
哪有这种试图让老师听他话的幼儿?!
你不在的日子简直就是水深火热啊!
楚歌对此没有任何察觉,他挂断了电话,目光看向了余文影。
余文影目光带上了一丝疑惑。
“你这边有幼儿园附近的监控吗?”
“你要什么时候的?”
“就前两天。”
“我给我们局里打电话,让他们给我发过来吧”
就是不知道手机能不能接收那么大的视频。
“不用,你让你的同事帮忙看一下,有没有一个缺了一根小指头的人进去。”
“别说是有没有缺小指头的人进去,就算是有人进去,那都行径可疑”余文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合着这边也跟你的幼儿园有关啊。
在余文影让同事去查监控的时候,一旁正在使用符纸的王雷,陡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一下子转过了头。
他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显然不断的使用这样的符纸,也对他有着格外大的消耗。
当然这些事,他觉得没必要说,消耗大一点无所谓,只要不伤本,他就不信,在这里楚歌保护不了他的安全。
如果楚歌都保护不了他的安全,那他自己也没办法保护自己了。
当然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楚哥的信任度已经非常的高。
没有谁会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人。
王雷就做到了。
他能够完全信任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楚歌。
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缺一个小指头?”
“嗯刚才幼儿园里的鬼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带走那一双腿的人是缺了一根小指头。”
王雷沉默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自己的师傅就是缺了一根小指头的人。
对楚家格外了解,会楚家的天册阵法,或者说
身上有楚家的这一册阵法。
结合种种蛛丝马迹,王雷对于自己师傅的怀疑程度也不断的提高。
可不应该是这样。
自己的师傅明明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会耐心的教自己符咒,也会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用急,并且每个月都有特制的药品供自己修炼。
尽管这药苦不堪言,味道十分难言,吃过之后身体还会觉得发热难忍,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药对于他的修炼是有帮助的。
他能成为他们这一行的唯一的例外,对付一般的鬼也有手段与能力,并不是不与他吃过的这些药,修炼的这些东西有关。
他对于自己的师傅,始终是充满着感激的。
师傅从小把他捡回去,一直养到成年,放他出门,让他出门历练。
就算不是亲生父亲,也是养育了他很多年的人。
这让他几乎无法相信能做出这样的事的是自己的师傅。
可是
到了现在,他回想起曾经也不得不觉得
其实自己对于师傅并不了解多少。
师傅每个月都会外出很长一段时间,还好他被捡回来的时候已经10来岁了,可以生活自理。
在开始的时候,师傅也没有教给他任何东西。
直到后来某一天师傅浑身是血的回来,接着便让他吃药修炼。
修炼的便是这些符咒。
也是楚歌口中的楚家符咒。
这让他有了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自己好像有点对不起楚歌。
尽管学什么跟他无关,他也不知道学的是什么,楚歌也没有计较。
可是他还是觉得如坐针毡,一时间都不敢对视楚歌的眼神了。
楚歌却是笑了一声。
“行了别多想,你学的这一部分只是一点皮毛,属于我们阵法衍生出来的东西,流传给外人我们也不介意,楚家至少在我手里的楚家是挺大方的。”
他倒是不介意所有人都来学。
可惜他好像会的东西并不多,教不了别人。
自己学的符咒,是曾爷爷那一次传给自己的,由于没有修习天册于人册,那些相关的符咒自己也用不了,但是认出王雷手上是自家的符咒这件事还是没有任何困难的。
这样看来,楚家的符咒没有失传,至少,曾爷爷是白担心了。
也不知道曾爷爷那里还有没有存货
下次去不知道还能不能薅过来什么。
或者把曾爷爷整个打包了那也不是不行。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比曾爷爷更加厉害。
王雷目光有点低沉,但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努力。
无数的符咒抛向空中,落下自燃成灰,终于,某一次,王雷的脸色变了。
“外面显示大凶”
“那就现在出去。”
说了一声楚歌立刻打开大门,第1个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看了一眼外面,好像楚歌出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他已经与他们不处于同一个时间与空间了。
“”这让他们稍微有点点犹豫。
最先动身的是林德水。
“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留在这里了,万一外面等时空在变了,找不到楚歌的话后果就很可怕了。”
他说的没错,几人也神色一凛,连忙跟上。
还好他们踏入的是同一片时空,眼前直接出现了楚歌的身影。
楚歌正在一张茶几面前。
这是一座还没有任何装修的毛坯房,可是这里面却出现了茶几沙发等家具,甚至墙上还糊上了一层薄薄的墙纸。
这层墙纸显得格外廉价,拼夕夕买的东西都没有这个廉价的质感。
而且这些东西似乎已经很多年了,墙上的墙纸现如今已经有不少脱落泡水,皱的不成样子。
这里毕竟是毛坯房,上面也没有做防水,年久失修加上雨水的渗透墙纸成为这个样子,并不让任何人意外。
“这里有人住吗?”余文影惊奇的问道。
“不一定是人住在这里”
余文影:“”
她差点忘了,这里这个地方一般人根本进不来。
那能进来的,说明
楚歌在包里摸了摸,摸出一点千年雷击木,在两根手指之间碾成粉末。
他把这点粉末抹在了身边的墙纸上。
墙纸没有任何变化。
“还是人弄上去的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呢?”
这话问出来,楚歌的目光转向了王雷手中的笔。
笔仙立刻跳了出来,在空纸上一顿乱写。
看了看,这上面的日期果然很具体。
三年两个月,12天21时34分15秒之前。
这个笔仙突然进步了?
楚歌惊奇地看了一眼这个笔仙,莫非日后可以有更大的用处?
好吧,这都是日后的事情。
现在看着这样一家似乎有人住的地方,楚歌竟然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感觉到汹涌的阴气。
也就是说这里面像是没有鬼存在一样。
所以王雷测出来的大凶到底是凶在哪里?
顿了顿,楚歌朝着桌子后面的一个案台走了过去。
如果说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只能看这个地方了。
这个地方上面供着一只神像,神像看不清模样,被一层帘子遮挡了起来。
神像之前有着蜡烛的痕迹,可是这蜡烛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点燃了,已经有了灰白的质感。
拿手一碰这蜡烛竟然脆脆的仿佛风化纸做的直接倒下。
楚歌没有犹豫,直接掀开了这帘子。
里面的神像顿时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这是一座在盒子里的神像,它浑身缠绕着锁链,似乎是被囚禁在这里。
这些锁链深深的把它缠绕,让它浑身都没有几处裸露,仅有的几处露在外面的地方就有一双眼睛。
这一双眼睛怒目圆睁,似
乎正在静静的盯着他们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