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让范宁觉得很有意思。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特感性的人,这种人一般看不得过于凄惨的画面,因为容易心生不忍。
然而他从刚刚的看戏到现在看着地上那堆蠕动的肉团,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没有产生任何不适感,甚至连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难道冷酷无情才是寡人真正的本性?
不应该啊
朕可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怎么可能这么冷血?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范宁两眼定定的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影,我盯
好吧,真的毫无波动
他两指一伸,一根新的雪茄便被搁在指间。用力抽了一口再吐出浓烟,很干脆利索的放弃了继续探询这个问题的打算。
不管这个新发现所代表的意义对他来说是好是坏,总之放在此时此刻的当下,却意外的好用!
至少不会失态的呕吐一番,还能用这种“冷血”给大保镖们树立起范某人实际上并不软弱的形象,也挺好
抛开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范宁看了一眼赵大海,给他一个探询的眼神。
“范总放心,我刚刚都检查过了,别看血肉模糊挺凄惨的,其实只是皮肉伤,骨头都没断几根。”
地上的孙弘毅浑身一颤,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变成了呜呜咽咽的轻泣声以及低哑的求饶声,“放,放过,放过我求求你们”
范宁上前一步,用脚在他肩膀上一踹,孙弘毅顿时翻滚半圈,四肢摊开的仰躺在地。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谁啊?”
“呵呵呵”范宁失声而笑,特意压低的嗓音听在孙弘毅耳中,宛如恶魔之音。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孙弘毅拼命蠕动着,艰难翻了个身,看着厂房的大门满脸绝望,“我有很多钱,我给你们钱!要多少我都给啊”
他喃喃哭诉着,给自己找着活路的借口,“真的,我有很多钱的,你信我啊!”
“我知道你有很多钱。”范宁猫捉老鼠似的看着他挣扎,“不过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他说着,无情打掉了孙弘毅的侥幸,从地上捡起柳滟用过的木棍掂了掂,笑着咧开了嘴,“我就是要,弄你啊”
“啊,为什么啊救,救命”孙弘毅惨叫出声。
“孙先生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什,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范宁突然就有点不想告诉他答案了。
你看看,这种死不瞑目c憋屈至极的样子,是不是更加舒爽!
范宁狞笑一声,拎着棍子就开始狠命抽打起来,“砰!”
“知不知道”
“砰!”
“今天是特么”
“砰!”
“什么日子!”
“砰!”
“让你特么喝酒”
“砰!”
“让你特么酒驾!”
“砰!”
“砰!”
“砰!”
“”
范宁的力气可就不是柳滟能比的了,边嘀咕边打,只是几棍下去,孙弘毅就双手抱腿面色狰狞的满地打滚。
好在范某人还是心里有数的,知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也就不往上半身招呼,打的都是下半身。
随着“咔”c“咔嚓”的两声接连响起,范宁随手扔掉断成两节的木棍,用手往后捋了一下有点乱的发型,喘了一口粗气缓了缓,拍拍手道:“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一根木棍换一条腿,这是那条腿的光荣!
几个保镖拎着铁棍围拢过去,不及动手,保罗却在一边用冰冷的声音,幽幽的吩咐说:“手脚筋挑断,四肢骨头敲碎。”
“哦,还有”他眯了眯眼,“把他舌头割了。”
卧槽!
范宁听的暗自咋舌,这尼玛有点残忍啊!
保罗看着他,淡淡道:“先生太过仁慈,下不了重手,自该有我来补上。如此方才算得上生不如死!”
好吧,你说的对,我只能无言以对!
剩下的事没什么好看的,范宁也不想听人惨叫了。
虽然孙弘毅已经叫不出声,但画面总归不美,还是先走为上。
两人
上了车,一个保镖当司机将三人送回酒店,赵大海带人处理善后事宜。
“为什么要割掉姓孙的舌头?”车上,范宁好奇的问保罗。
“虽然先生临时决定不告诉他真相,但依然有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
“第一,他只要不傻,总能想到原因的;第二,他已经见过我们的样子,即便不知道原因,也能提供画像。而现在没了舌头说不了话,手脚俱废拿不了笔,除非直接提取他的意识,不然他提供不了任何线索。”
保罗低声解释了缘由,又道:“当然,或许他可以用别的办法来牵扯出柳母,再顺藤摸瓜找到我们,但毕竟拐了好几个弯。到了那时候,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空有线索而无证据,心知肚明而无可奈何。”
倒也是!
范宁便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凌晨三点多了,范宁将柳滟抱到床上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才转身出去做洗漱。
这间套房里有两个卧室,范宁去到另一个卧室里冲了个澡,洗去一身烟尘,悠悠然回到客厅准备喝点睡前酒。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柳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你怎么醒了?”
“其实我很早就醒了”
范宁挑挑眉,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柳滟。
两人沉默的喝着酒,范宁突然问道:“会不会怪我?”
“什么?”
范宁摊了摊手,“你看,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教训,终究没有要了他的命。”
“不这样就很好。”柳滟放下酒杯,缓缓骑上范宁,两人鼻尖相触,“我只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儿童节我没有爸爸了”
“”
气息交融,情自心起,范宁有种名为“父爱”的情绪瞬间爆发,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柳滟这一番遭遇和空落的心都需要慰籍,而他,徒然发现自己冷血本质的复杂心理,也同样急需发泄!
更何况一回生,二回熟,一场激烈交锋顺势展开,缠绵激昂,直至天亮方休
(此处省略500字)
第二日中午时分,范宁吃完午饭后,带着保罗和几个保镖一起,出发前往机场。
这一趟的目的已经完成,暂时没了他什么事,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至于蓉城这边,继续有赵大海带人留守,顺便观察一下孙家的后续处置。
而王雅慧三女也留了下来。
一来陪伴柳滟,二来也可以帮忙柳父的身后事,三来作为范宁的代言人,再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能给柳滟撑腰。
于是可怜的范某人兴师动众而来,最后还是孤家寡人而去。
好在“真爱”保罗随时跟在身边,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休息室等候期间,范宁耐不住好奇,低声问保罗道:“这个善后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其实很简单,酒店c酒吧的监控直接潜入拿走当天的硬盘,路边的监控没办法,但是可以伪装c低头c带鸭舌帽,尽量别被拍到正脸。”
保罗说道:“那个废弃厂房更简单,搞点化学燃剂,一把火烧掉就行了。等火警赶到的时候,现场除了一堆灰,绝不会有东西残留。”
确实够简单粗暴!
“孙家那边的反应呢?”
“昨晚给孙弘毅做了点简单处理,今天早上扔在了他们小区门口,一番折腾下来,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没醒呢。”
所以,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什么进展。
毕竟孙家能富贵起来,这一路上结过的仇家也不会少到哪儿去,谁知道会是哪个藏在遗角旮瘩里的英雄做的好事?
想想现在孙家的鸡飞狗跳,范宁忍不住大笑出声。
所谓恶有恶报,不外如是!
登机的提示音响起,范宁收敛笑意,登机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