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接着说:“既然你是坚决不打算离开星海,坚决不打算和李顺分道扬镳,那么,我跟着谁干,在哪里做事,对你来说也不重要,反正我就是要多赚钱,哪里给我钱多我就去哪里做事。”
我说:“宁州那公司……你用的法人是谁?”
冬儿说:“你!不是早就告诉你了!”
我说:“我不出面,你是怎么cāo作完这手续的?”
冬儿说:“这不用你管,重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反正这公司的法人就是你……一切都合乎法律手续。”
我说:“法人名字叫易克吗?”
冬儿一顿,接着说:“名字就是个符号,叫不叫易克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就是这公司的法人!这公司随时都等着你回去接收,即使你不去,这公司也正常在运转,赚的钱,都是你的。”
我似乎明白冬儿是如何cāo作的了,他极有可能和老黎李顺采取了同样的办法。
我会一时有些迷惘,这世上到底有几个我?
我说:“公司是你买回来的,赚的钱自然是你的!我不要。”
冬儿呵呵笑了:“小克,说话不要这么幼稚,我买回来的不错,但是法人是你,钱是法人的……当然,目前是你的,以后,会是我们的。”
我说:“我发现你越来越能了,你的能耐越来越大了!”
冬儿说:“这都是bèi'bī出来的……当然,我的能耐再大,也没你的大……到哈尔滨去玩女人都能洗清地干干净净,属下集体辞职都能利索摆平,你能耐多大啊!”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冬儿挖苦地说:“你是名人,你的事难道知道很难吗?”
我呼了口气,停顿了下,接着说:“你最近又是请孔昆秋桐夏雨吃饭,又是和曹丽去喝咖啡吃西餐,你到底在捣鼓什么事?”
冬儿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和曹丽一起吃西餐的?”
我突然想起四哥和我见到冬儿和曹丽一起吃西餐的时间,那是在我和秋桐离开星海之后。如此说来,冬儿刚才在撒谎,她是在我和秋桐之后离开星海的。如此说来,她很可能是从曹丽那里知道我和秋桐出差到昆明的事的。
难道,她是发现阿来不见之后才离开星海的?那么,她到云南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一时想不明白了。
我没有揭穿冬儿的谎言,回答她的问题:“曹丽也是名人,你和她一起吃饭,我知道难道很难吗?”
冬儿笑笑,点点头:“那倒也不难。”
这会儿,秋桐一直站在附近和小雪打电话,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我说:“你和她们这些人突然亲近,我怎么觉得不正常呢?”
冬儿说:“照你这么说,我不和女人亲近,和男人亲近就正常了?你巴不得我多给你戴几顶绿帽子,是不是?”
我一时无语了。
冬儿接着说:“告诉你,小克,不管你对我有多少误解和怨恨,我从来没有给你戴过绿帽子,至于你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你慢慢自己去想吧,我不想多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孔昆夏雨秋桐都是我的朋友,我在星海没有其他人可以交往,和她们吃顿饭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吗?孙东凯和伍德是好朋友,也有业务来往,曹丽是孙东凯的办公室主任,我是伍德手下做事的,我和曹丽接触办理一些正常业务,办完业务吃顿饭难道就不正常了?”
冬儿的话理由又似乎无懈可击。我无法辩驳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曹丽这个女人,我不建议你和她多交往!”
“不建议我和她多交往,你干嘛还要和她搞那事?”冬儿说:“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自然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我心里也明白。”
冬儿还是对那次在曹丽家见到我而耿耿于怀,那次曹丽正穿着睡衣,我怎么解释她都是不会相信的。
我苦笑一下。
冬儿接着说:“你以为我不明白曹丽对你的心思?你不愿意我和她交往,恐怕是怕我知道更多你们之间见不得人的事吧?亏你好胃口,连曹丽这种公共汽车都不放过……
“曹丽是不少gāo'guān的公共情人,你也搀和进去,看来你是以能和gāo'guān的情人睡觉感到荣耀是不是?看来你是觉得睡了曹丽你就和gāo'guān沾上关系了是不是?你也能沾沾福气以后跻身gāo'guān行列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不解释!”
冬儿说:“什么不解释?我看你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无法解释了!”
我苦笑半天,说:“冬儿,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一见面就吵架?”
冬儿放缓语气,说:“能!我其实不想和你吵,但是你讲话太让我不舒服,我不和你吵就憋闷地很。”
我说:“那你要我怎么说说什么才不和我吵架?”
冬儿说:“你离开海珠,不和其他任何其他女人纠结,更不许和曹丽那样的女人乱搞,跟我老老实实回宁州,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吵架!”
我说:“冬儿……似乎,你是个理想主义者,你如何会这样顽固呢?”
冬儿说:“我这不是顽固,是执着……追求自己的爱情,追求自己的幸福,执着是必须的。”
冬儿的话让我无言以对。
冬儿接着又说:“雄鹰在鸡窝里长大,就会失去飞翔的本领,野狼在羊群里成长,也会爱上羊而丧失狼xìng。人生的奥妙就在于与人相处。生活的美好则在于送人玫瑰。和聪明的人在一起,你才会更加睿智。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你才会出类拔萃。
“所以,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谁在一起。这就是圈子决定命运,那么,你最适合在一起的人是谁呢?谁和你在一起才会让你更加优秀呢?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海珠,也不会是其他任何女人,而是我冬儿!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我说:“这就是你执着的原因?”
“是的——为了我和你的幸福,我必须执着。”冬儿点点头,接着说:“小克,你知道吗?爱情其实是对半分的,一半是缘分,一半是执着。”
冬儿这话我觉得在理,却又觉得不适用在我和她身上,一时不说话。
冬儿继续说:“其实,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对半分的,人生不过也是如此,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梦想‘幸福呢,一半是金钱,一半是满足;友谊来说,一半是牵挂,一半是提醒;男人,一半是绅士,一半是liú'máng;女人,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你说,你是不是一半是绅士一半是liú'máng……和曹丽这样的女人乱搞,这就是你liú'máng面目的真实表露。”
我没有回答冬儿的话,反问她:“那么,你觉得你是天使还是魔鬼?”
冬儿说:“这要看什么情况……需要我做天使的时候我会做天使,需要我做魔鬼的时候我会做魔鬼。”
我似乎明白冬儿这话里的意思,郁郁地看着她,心里不由泛起阵阵愁绪,还有隐隐的忧患。
我不知道冬儿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冬儿到底能干出什么?我不知道冬儿到底为何要这样想这想做,难道,真的是为了我?既然是为了我,那么,当初她为何还要坚决离开我,那是我最窘迫的时候。那么,她是为了钱?既然是为了钱,为何又要将辛辛苦苦赚的钱买了房子放在我名下,将买下的公司放在我名下?
一时想不通想不透,脑子有些乱。
我看着冬儿:“冬儿,或许我该理解你,我该感谢你,可是,我想说,我,你,我们都要面对现实,现实是必须要正视的……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不属于你的,那就放弃吧,大千世界,莽莽苍苍,我们能够拥有的毕竟有限,不要让无止尽的欲求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你想什么都抓住,最终只能什么都抓不住。”
冬儿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刚要说什么,看到秋桐正打完电话走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幽怨,不说话了。
秋桐走过来,看看木然的我,又看看神色难看的冬儿,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一会儿,工作人员招呼大家登机。
上了飞机,冬儿对秋桐说:“秋姐,我们俩坐在一起吧。”
秋桐呵呵笑了“好啊……”
这两个女人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做主把我安排了。
于是,冬儿和秋桐坐在了一起,我独自坐到冬儿的座位上。
来的时候和秋桐坐在一起,那种感觉多美妙,回去的时候却要自己一人捱过漫漫路途,好寂寞。
不知道冬儿和秋桐一路上会谈些什么,我的座位和她们隔了好几排,看不到也听不到。
下午2点多,终于抵达星海机场。
下了飞机,大家一起往外走,秋桐边说:“单位的车来接我们,冬儿,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冬儿摇摇头,笑了下:“不用,我有安排的车来接我,你们先走吧,我要先去下卫生间。”
冬儿似乎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出出口,拖着行李直接去了卫生间。
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然后直奔出口。
“妈妈——妈妈——”接机的人群里传来小雪欢快的叫声。
“二爷——二爷——”人群里最前排看到夏雨在那里一蹦一跳。
晕倒,夏雨带着小雪来接我们的,她们身后站着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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