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鱼总算明白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近来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体内的那股能量驱使着她不断学习,否则身体就会烦躁不堪。
“当然,这和大脸女巫也是有一定关系的。”欧阳彦清说道,“大脸女巫提升了你身体的灵敏度,滋养了你的体质,她的能量融入了你的体内,所以你比以往都更加渴望努力学习。”
夏目鱼若有所思。
欧阳彦清看了看夏目鱼头顶的lv3,饱满的进度条彰显着她最新的学习成果。
不管怎样,他为夏目鱼感到开心。
“姐姐,其实我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往常你和我形影不离,但是自从你拜我哥为师之后,你和我哥就开始形影不离,我感觉自己被冷落了,落差感太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欧阳彦清叹了口气,挤出一丝微笑,宽慰夏目鱼道,“不过,我现在都理解了。这不怪你,你是至尊元灵,成长永远都是你的第一要务。我没事的,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听欧阳彦清这么说,夏目鱼也释然了,点头道:“没事就好。”
欧阳彦清看到夏目鱼手中的铁剑,有些羡慕地说道:“姐姐,这把剑我哥喜欢得要紧,平时剑不离手,没想到他竟然送给你了。”
夏目鱼看了看那把铁剑,笑道:“我本来只是借他的剑用一下,没想到他竟然大大方方送我了。我也觉得很奇怪呢。”
夏目鱼和欧阳彦清正在闲聊,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啼哭的声音。
这大白天的,是谁在哭哭啼啼?
夏目鱼和欧阳彦清相视一眼,一并向着那哭声走去。
哭声越来越清晰,夏目鱼和欧阳彦清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少年跪倒在雪地里嚎啕痛哭。
夏目鱼仔细一瞧,这两个少年不是别的生灵,正是上次晚上挨揍的那两个活埋生母的兄弟。
夏目鱼皱眉道:“真是巧,没想到三个月后还能碰到你们两个。不知道你们两个又在搞什么鬼?”
由于夏目鱼的灵力已经进阶到了lv3,所以这一次她终于能够看清楚兄弟两个的灵力了——
弟弟是lv2,哥哥是lv3。
那兄弟两个抬起泪眼,看到眼前的少女和欧阳彦清,也不禁困惑了:“怎么又是你?”
夏目鱼冷冷道:“我还想问你们两个呢。”
三个月不见,这两兄弟比上次更加瘦削了,看得出这几个月伙食不好。
只见其中的弟弟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这次我们的妈妈终于死了,是老死的。我们把她埋了,顺便哭一遭。”
夏目鱼仔细一看,那兄弟两个面前果然还有一个小小的雪丘,上面插着一根松树枝。
夏目鱼皱眉道:“该不会是你们两个混蛋又活埋你们的妈妈了?”
两兄弟中个头较矮的弟弟立刻大声反驳道:“哪有!自从上次我挨揍之后就特别小心,再也不敢虐待我们的妈妈。但是三个月后老婆子还是老死了。我们要是活埋她,早就找个月黑风高夜把她埋了,怎么会光天化日下出来?”
欧阳彦清走到那雪堆面前,屏息凝神,将一只耳朵贴在雪丘上,片刻之后,他才走过来,对夏目鱼说道:“里面的生灵的确没有呼吸声了,的确是死了。”
两兄弟中的弟弟哼了一声:“早就跟你们说她死了,你们还不信。”
夏目鱼冷冷道:“你们都要活埋她了,就算她不老死也被你们气死了。”
说完,夏目鱼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太太真惨。
一定是上次被她的两个儿子带回去之后心中积聚了郁气,久久不能消散,再加上年岁已大,三个月后就丧命了。
两兄弟中的哥哥瞧着夏目鱼,自从上次弟弟和这少女交手之后他就知道这少女体质异常,这样的体质他长这么大在虚无幻境从来没有见到过。
而今天,仅仅时隔三个月,他看到这少女头顶的灵力条已经从lv2变成了lv3,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推测。
这个瘦弱少女不简单,招惹不得!
“我们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两兄弟中的哥哥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站起身来,在皑皑白雪上缓缓走了几步,似乎在思考者什么,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夏目鱼和欧阳彦清说道,“我们打算离开这里。三个月前我们就打算离开这里了,只是老太太一直拖累着我们。现在老太太终于死了,我们也算是给她养老送终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了。”
其中的弟弟也点头附和道:“我赞成哥哥的决定。这冰天雪地里已经没有什么食物可以吃了,我们两个在这里生存得异常艰难。我们的妈妈死后,我们就少了一个巨大的累赘,无所顾忌了。我们要沿着安澜山迁徙,迁徙到一个更容易寻找食物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夏目鱼听到这两兄弟口口声声把他们的妈妈称作“累赘”,不禁眉头紧锁,鄙夷地啐了一口。
那兄弟两个倒不以为意,其中的弟弟甚至还为自己辩解道:“你们不要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要是换做了你们,你们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在生存都成了问题面前,谁还顾得上亲情。我实话跟你讲,在这虚无幻境,到处都有丈夫吃妻子、儿子吃母亲的事情哩,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夏目鱼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欧阳彦清,欧阳彦清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其中的哥哥傲慢地“哼”了一声,说道:“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大耳怪马上就要来了,他们一旦入侵,食物就更紧缺了。我劝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迁徙。”
欧阳彦清冷冷道:“我们生活在这里快十年了,不会随意离开这里。”
两兄弟中的哥哥说道:“哼,那有你们受得了。到时候你们要是被大耳怪分尸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说话间,一只白色的鸟儿飞来了——那只鸟儿瘦骨嶙峋,浑身的毛发脏兮兮的,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脑袋因为发冷而缩进脖子里。
它扇动着快要掉光毛的翅膀,绕了几圈,然后停在了那两兄弟中的弟弟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