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说:“称呼是礼貌,我总不能直呼大名吧?” 秦佔反问:“你说我没礼貌?” 闵姜西马上道:“我是说我自己” 秦佔心底高兴,就喜欢看她这副百口莫辩的样子,等把她逼的不行,才顺势给个台阶下,“行了,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用不着跟秦嘉定一辈,我们各论各的。” 跟秦嘉定一辈?闵姜西暗道,他还想让她喊二叔?想得美。 心底嘀咕,闵姜西嘴上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随后道:“你哪天来汉城,提前给我发个消息,我来安排。” 秦佔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你要安排什么?” 闵姜西说:“吃和住,你要是有额外空闲的时间想逛逛汉城,我也好提前选几个地方。” 秦佔说:“这么周到?” 闵姜西说:“这半年多在深城都是你照应我,你来汉城,我当然要尽一回地主之谊。” “有这份心就够了。” “心意和行动不冲突,你不用怕我麻烦,就当给我个礼尚往来的机会。” 秦佔眼底尽是笑意,口吻却略带勉为其难,“行吧,我去之前跟你打招呼。” “没问题。” 手机里面传来一个女声,喊着西宝,闵姜西别过头回了一句:“等一下,我在打电话。” 秦佔闻言,“还有事吗?” 闵姜西说:“没有,就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 秦佔说:“去找你小姨吧,该干嘛干嘛,有事随时联系。” 闵姜西应声,秦佔挂断电话,没有马上回房里,他站在走廊肆无忌惮的扬起唇角,终于做到了喜形于色。 闵姜西约了闵婕一起去扫墓,读书的时候在外地,清明也赶不及回来,索性把扫墓的日子改到每年年前。 闵婕开车,闵姜西坐副驾,前者八卦道:“刚刚躲在房间里跟谁打电话,神神秘秘的?” 闵姜西神色如常,“秦佔,他过几天要来汉城办事,我让他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准备。” 闵婕说:“你们关系处的还挺好?” 闵姜西说:“欠了他不少人情。” 闵婕知道闵姜西的脾气,最不喜欢欠的就是人情债,如果肯欠,最起码说明对方在她心里已是不排斥的关系。 “秦佔现在怎么样?还单身吗?”闵婕问。 闵姜西马上嗅觉敏锐的回道:“车在直路开,思想也别歪,我跟他之间顶多是朋友关系。” 闵婕淡笑着道:“我去汉城看你的时候,你还说你们只是客户和家教的关系,看来进展还挺快的。” 闵姜西面无表情,“我们之间一没血海深仇,二没三观不合,越来越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闵婕道:“你身边朋友本来就不多,多交几个也好,现在是朋友,没准再发展发展就成男朋友了。”/ 闵姜西说:“别说我没跟你打招呼,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我对他没意思,他对我更是没想法。” “他对你有没有想法你知道?” 闵姜西平静的回答:“他亲口跟我说的,还不止一次。” 闵婕眸子微挑,“他什么意思?” 闵姜西唇角勾起,有些忍俊不禁,“可能怕我觊觎他的皇位。” 闵婕道:“如果他是认真的,那我只能说是他没眼光,你这么好,多少人挤破头想跟你在一起。” 闵姜西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安安心心当我的家教,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生活简单一点,比较容易快乐。” 说罢,不待闵婕出声,闵姜西反问:“你呢?最近有没有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 闵婕目不斜视,一脸认真的回答:“我乖得很。” “真的?”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你要是撒谎,我就一辈子嫁不出去。” 闵婕闻言,顿时眉头一蹙,“至不至于这么毒?” 不知道从闵姜西多大开始,也许是十八岁,也许更早一点儿,闵婕就开始催着她谈恋爱,男朋友该找还是要找,一晃儿七八年过去了,闵姜西还是孑然一身,不仅不找男朋友,还练出一技杀手锏,专克闵婕。 一看闵婕的反应,闵姜西挑起半边眉毛,“还说没撒谎?之前你去深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鬼鬼祟祟,赶紧坦白从严,抗拒更严,不然等会儿我去跟外婆告你的状。” 闵婕说:“我前天晚上还梦见你外婆了,估计她知道你要回来,想你了,还说要给你做圆子” 闵姜西波澜不惊,“别转移话题,现在外婆也帮不了你。” 闵婕说:“我上个礼拜还梦见你妈妈了” 闵姜西一眨不眨,“没用,谁都没用。” 闵婕道:“嘘,开车要集中注意力,你不要分散我精力。” 闵姜西满脸的无可奈何,靠在副驾上感慨,“看来又是个不靠谱的。” 闵婕沉默几秒,出声说:“确实不怎么靠谱。” 不然她也不会一直瞒着不跟闵姜西讲。 闵姜西闻言却是暗自意外了一下,闵婕是典型的感情用事型人格,尤其是谈恋爱的时候,完全走心不走脑,全凭感觉走,所以这些年男朋友没少谈,但真正成的一个都没有。 不是闵姜西偏心向着自己人说话,她真心觉着闵婕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心维持着年少时对爱情的憧憬,只想寻个志同道合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现在的社会,人心浮躁,有人奔着她的人来,有人冲着她的钱来,还真就没有哪个是认真过日子的人。 每一次闵婕都扬言靠谱,可每一次都是以不靠谱而收场,难得有一次,她自己都说不靠谱。 闵姜西问:“不靠谱还谈?” 闵婕说:“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哪怕是亲小姨,闵姜西还是给予一记冷笑,“你是在浪费时间。” 闵婕说:“你不懂。” “又想说我没谈过恋爱?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我连杀猪的都见了多少” 闵婕道:“大人不跟小孩争,等你有动心的那天,早晚知道身不由己的滋味。” 闵姜西侧头看向窗外,一脸的麻木不仁,“那你怕是要失望到底了。” 见惯了男人本色,她这辈子都不会重蹈闵婕和她妈妈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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