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秦佔的车停在郦园门口,想来司机没料到乘客中还有一头驴,所以当秦嘉定要求他把驴也抱上车的时候,司机明显怀疑是雨声影响了自己的听力,直到店员抱着一头白色带斑点的小驴走出来,司机的表情这才从狐疑化作赤裸裸的惊恐。
看着小驴被安放进后备箱,闵婕走到秦嘉定身旁,弯着眼睛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笑着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长更高变更帅,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秦嘉定低头一看,手里是个烫着金字的大红包。
他一时愣住,紧接着马上就要还回来,“不用”
闵婕笑着说:“不要客气,拿着吧,你能来汉城玩我很开心,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一定要联系我啊。”
秦嘉定拿着红包,退不回去,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秦佔,秦佔淡笑着道:“您太客气了。”
闵婕道:“哪有,按理说你也是小辈,我也想给你包一个,但西宝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怕你不高兴,这次我就只给秦小帅哥一个人了,你不要挑理才是。”
秦佔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您不要听她乱说,我脾气很好,不会动不动就不高兴。”
闵婕道:“那我现在包一个给你,你不急着走吧”
秦佔笑道:“等下次,明年您包给我,我一定拿着。”
闵婕也笑了,“那好,我们约定明年过年还来这里吃饭,我包个大红包给你。”
秦佔和闵婕在饭桌上就没少说话,这会儿站在店门口也是寒暄不止,闵姜西看了眼撑伞立在不远处的司机,出声提醒:“好了,你不要耽误他们上飞机。”
闵婕道:“快上车吧,西宝去送你们,我就不去了,一路顺利。”
秦佔又跟闵婕说了两句,这才弯腰上车。
车上,闵姜西跟秦嘉定在讲话,秦佔一直在听,偶尔侧头看向窗外,外面淅沥沥的飘着小雨,两侧的路灯照亮地面的湿润,他不喜欢这里的天气,从来时就开始厌恶,但这会儿要走,竟然还有点舍不得不是有点,是非常。
闵姜西跟秦嘉定讨论小驴的名字,秦嘉定说:“可以叫牛奶。”
闵姜西道:“听起来像是奶牛的名字。”
秦嘉定说:“那就叫斑斑。”
“那个班”
“斑点的斑。”
“我觉得略显普通。”
“那你说。”
闵姜西道:“起个英文名字怎么样”
“说来听听。”
“你觉得d一nkey如何”
“切。”
“嗤”
“哈”
车内几乎同时传来三种声音,不屑是秦嘉定发出的,略带嘲笑是秦佔发出的,司机倒是笑得很真诚。
闵姜西面不改色的说:“言简意赅蛮好的,就像有些地方都爱起俗名,名字越简单越好养。”
秦嘉定道:“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提议。”
闵姜西说:“要不你回去后挨个叫一叫试试,看它自己喜欢哪一个。”
秦佔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它可能更想当个聋子。”
闵姜西跟秦嘉定同时不悦,什么意思,嫌他们名字起得不好吗
坐在车里,秦佔没料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才半个多小时,车子已经驶入机场路,随后通过各个关卡,直接来到商务航站楼。
私人飞机的机组人员已提前等候,帮忙拿行李以及抱驴,闵姜西对秦嘉定道:“年后见了,下飞机给我发个消息。”
秦嘉定酷酷的模样,嗯了一声。
闵姜西又看向秦佔,微笑着道:“一路平安。”
眼看着分别在即,秦佔忽然很想把她拉到身前来抱一抱,就是最简单的那种拥抱,因为即将有一个多礼拜不见,总要给一点安慰吧。最快手机端:/
可是回想起酒店的那个拥抱,他到现在都余惊未退,闵姜西这人,还好意思说他容易翻脸。
“我们走了,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佔看着闵姜西,万语千言,只剩下最理智的回应。
闵姜西说:“不用特地送我,我打车回去。”
秦佔面色稍沉,“你是觉得自己打车比我派人送你更安全”
闵姜西很快回道:“我是怕耽误人家时间。”
秦佔沉声说:“就会担心一些没有用的。”
闵姜西抿抿唇,似是看开了临行之前还被他数落,面带微笑说:“好,我坐你安
排的车回去,你们快点进去吧。”
秦佔说:“我们不会马上飞,你到地方发个消息。”
“知道了。”
该嘱咐的都嘱咐了,能说的也都说完了,终于还是到了散席的这一刻,秦佔几近强迫自己利落的转身往里走,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个人还站在那里,他恨不能现在就转身把她扛起来带上飞机。
电影中有太多发生在机场离别时的镜头,要么男的突然转身,要么女的突然喊人,但现实里只有一片平静,哪怕是被迫克制的平静。
不是他不够喜欢,而是太喜欢,喜欢到想要小心翼翼,担心一时冲动酿成的后果,所以,只能耐心等待,徐徐图之。
目送秦佔和秦嘉定离开,闵姜西乘原车回家,回时的路程比去时长,她以为过了四十几分钟,秦佔他们早都起飞了,发了条信息给秦佔,说她已经到家,本没打算收到回复,结果手机偏偏很快就响了。
秦佔回复:好。
闵姜西诧异,马上问:你们还没起飞
秦佔说:正要飞。
其实是他推迟了起飞时间,原本二十分钟之前就能飞,他在等她的消息。
闵姜西说:一路平安,别忘记这两天还要吃药。
秦佔还没等回,她又嘱咐:如果秦同学有被传染的迹象,也要让他尽快吃药。
过了一会儿,秦佔回复:知道。
闵姜西猜他那边应该是要准备起飞,打了声招呼没再联系,她不知道秦佔是编辑了又删,删了又写,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劲儿,最后只能做出一副不拖泥带水的理智模样。
他现在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对她打从心里不在意的时候。
闵姜西跟他发最后一条消息时,恰好进门,闵婕从里面走出来,“回来了”
“嗯。”
“他们走了吗”
“说是刚刚起飞。”
“我给你收拾行李,你出门前穿得那件白色的羊绒大衣怎么没看见”
闵姜西换好拖鞋往里走,回忆了一下,出声回道:“好像在秦佔那里。”
闻言,闵婕神情立变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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