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快点。”苏岳宁是急脾气,在前面带路走的飞快,走了一会儿,发现他们都在在后面。
她正准备再说两句,突然想起李景棠的身体,耐着心停下来等他们。
看着脸色发白的李景棠,苏岳宁有点抱歉,“你走慢一点,我不催你了。”
她难得的服软,让苏岳骞瞪大眼睛。
他的变化,让沈白筠微微挑眉,他怎么觉得小王不一定对呢?他这样好,苏家六姑娘真的不会喜欢他吗?
李景棠温柔地看着她,转头对叶临清说:“叶子,你带六姑娘先走,我们在后面来。”
他跟不会武功的沈白筠,无论如何走不快。
叶临清突然想起什么,看着苏岳宁说:“六姑娘,现下人在大理寺被好好关着,跑不了,但是我们不确认到底是不是他,我想,我们不如先去苏府,问清楚五姑娘那人身上特征,如此才有证据审问人,也更有效果。”
苏岳宁有点儿烦躁,她不想,“可是,问她,岂不是让她又想起那些被打的记忆吗?这样不好。”
她的话很温柔善良,让李景棠微微动容,他看了一眼叶临清。
“叶子,别问被打的过程,就问伤害她那人的特征,问清楚就来大理寺,我们先去大理寺等你们。”
“好。”叶临清应了一声。
苏岳宁看了眼苏岳骞,“二哥哥,你帮我照顾好棠棠。”
“好。”苏岳骞哪儿敢不答应?
叶临清跟苏岳宁单独走,就快多了,两人都会武功,直接用轻功在天上飞,不一会儿就到了苏府宣芷院。
落地后,苏岳宁快速将事情跟苏文谦,苏岳轩交代完。
叶临清也跟着说:“苏大人,我们恐怕得冒犯五姑娘一次,但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想将罪犯拿住,这是必须的,请你谅解。”
叶临清脸色有点严重,因为这样的事情在天策府根本不新鲜!这不是第一起,也绝不会是最后一起!
“你们去,她在新萝院,她娘,她姐姐都在陪着她。”苏文谦神色不对劲,虽然他表现的正常,但是苏岳宁就是觉得他不对劲。
可这种想法,被叶临清打断了。
他们二人朝新萝院去了。
途中,叶临清神情低落,抬起头有点羡慕的看着苏岳宁。
“你别担心,看苏大人的样子你们家的情况算好的,上一次,有个姑娘去上香,被土匪打劫,衣衫整齐送回来,她爹没过问一句,我想帮帮那个姑娘,可我才进屋子,就传来了姑娘投井自杀的呼喊。”
“外人都说,她是被人糟蹋不想活了,可是我所知道的,是她的家人不想要她活了,明里暗里暗示她,让她自我了结,不要给家族带来不好的名声!”
苏岳宁震惊的看着他,“这么这样?我在边城,有个姑娘被糟蹋了,她家族的哥哥叔伯,把那个男的一家子打得半死,虽后来,女子怀孕不得已嫁给那男的。”
“但那男的,从来不敢欺负那个女子,这是真的哦,暗地里我去瞧过,那男的不敢欺负她,说一句不听就会被女的打,女的一开始很痛苦,后来也想通了,把那家人拿捏得死死的。”
“虽说与天策府的事情对比,是五十步笑百步,但那女子现在是真的过的可以,她好好培养她的孩子,就把那男的当个赚钱的牛马看待,我总觉得,人要活着,死了就真什么都没了。”
边城的民风,比这儿彪悍许多,不想规矩,不讲什么大道理。
虽说女子因为不小心怀孕,不得已嫁给那男的,是极为痛苦的事,但她娘家人护着她,男的一家人对她不敢有丝毫怠慢。
虽说家人迟早会不再护着她,可那时,她亲自培养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她怕什么呢?
苏岳宁知道这样也不是好的人生,那男的该死!但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活着,还可以折磨敌人,无疑是好的。
好不容易来人世一趟,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叶临清失笑,他想,六姑娘果然来自于边城,不知道天策府的人,最在乎的不是死亡或活着,而是脸面。
“少卿,你笑什么?”苏岳宁有点儿不高兴,她没说谎啊,这是真的。
叶临清嘴角挂着一个嘲讽的笑,“如果我告诉你,默许一切发生的是我爹,暗示她跳井自杀的人是我娘呢?”
瞪大眼睛,苏岳宁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
“妹妹,她才十四岁啊,我回去迟了一步。”叶临清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看着新萝院,不再说了。
苏岳宁也不好再问,她只觉得叶临清的父母亲,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进入新萝院,叶临清没问苏岳锦,他凭借记忆,拿起笔在桌上勾勒了半个时辰,终于画好了那个黑衣人的画像。
“现在,不必问你姐姐他的特征增加她的痛苦,只需要问她,伤害她的人是不是他就好。”
他将画像递给苏岳宁,苏岳宁点点头,将画像拿去找了苏岳锦。
但是苏岳锦缩在被子里,死活不睁开眼,只恐惧的抖着。
苏岳宁有一点儿生气了,一把将被子掀开,“你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她现在很想惩罚人,尤其苏岳锦可怜的样子一直在刺激她。
苏岳锦呜咽着,看都不敢看一眼苏岳宁,她现在完全没脸了,如果她不任性,不耍心机离开苏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自食恶果,是她活该!
而现在,她嫉妒憎恨的人,这样帮她是在侮辱她吗?苏岳锦心底一片寒凉,看着苏岳宁,可恶的说:“你是在可怜我吗?”
苏岳宁微微一怔,随即将画像继续展开,“你快点给我看,不要浪费时间,这事的背后不是这样简单!”
凭借她野兽一样的直觉,她感觉这事很不寻常。
苏岳锦没看画像,眼泪汪汪的抱着自己的腿坐着,“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苏岳宁:……
她忍不住了,一把将画像扔在地上,“你可怜吗?你一点儿也不可怜,你就是活该,蠢笨不自知还敢耍心机,结果怎么着,坑害自己还影响一大家子的心情。”
“好了,现在事情发生了,我也没让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打你的人,你给我矫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