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舔了舔唇角,胸口扑腾扑腾跳得难受。
原本小翘儿坐在他腿上,可此时,他难受得紧,僵直在那里,又怕突兀的动作把她吓到。
小翘儿见他没反应,扭头瞪他一眼,气哼哼道:“你当真连猜也不愿意猜了?”
“啊?”
裴松恍然,惊愕中暗暗把自己的衣袍前襟整理了一下,边整理边问道:“哦,对对,外祖父他老人家同意什么了?”
小翘儿撇撇嘴,上下扫视他两眼,暗道这人今儿奇怪得很。
裴松把不该有的杂念赶出脑海,方才恢复正常思维。
他眼珠一转,方才醒过味儿来,欣喜地扯一扯小翘儿的袖子,不可置信问道:“难不成,外祖父,他老人家,真的......”
裴小四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翘儿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不理他。
裴小四儿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瞬间心花怒放,坐也坐不住了.
他一把圈住小翘儿的腰,迫使她看向自己,压抑不住满腔兴奋,又问一遍:“是真的吗?他老人家真的同意了?”
小翘儿扯着身子躲他,却也憋不住笑,含羞带怯点了点头。
裴松没想到惊喜来得如此突然,他托起两臂,把小翘儿公主抱在怀里,抑制不住满腔兴奋,站了起来。
裴小四儿兴奋到转圈圈。怀里的小翘儿一阵天旋地转,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裴松难得笑得大声,看她这幅又惊又怕的小模样,越
发觉得可爱。
小翘儿抬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以此吓唬他,方才让裴小四儿停了下来。
虽说是停了下来,却也没羞没臊,趁着小翘儿没留意,在她脸颊上吧唧了一口,这才把她放下来。
小翘儿站定,整理一下衣裳,瞪着他抱怨道:“你这人当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我怎么没觉得,你倒是说说。”裴松饶有趣味。
小翘儿斜眼瞧他,撇撇嘴,咬牙切齿道:“人前道貌岸然,人后......”
她没说出口的话,可见不是什么好词儿。
可裴小四儿偏就对她没说出口的内容万分期待。
他假意生气,忍笑绷着脸,往掌心里哈了两口气,吓唬她道:“人后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小翘儿脸一红,转身背对着他。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裴松作势用力,两手在她腰上挠了两下痒。
小翘儿身子扭得小泥鳅一样,笑着往一旁躲,却也无处可躲,被裴小四儿给堵到了墙角处。
他抬臂拦在胸前,等两人气息稳了,方才哑声问道:“人后怎样?你倒是说呀。”
“你这人真是不害臊,别人说不出口骂你的话,你还偏要死乞白赖揪出来?”
“在你跟前害什么臊?要是脸皮儿那么薄,这亲也不用成了,我依旧回永福寺当和尚去得了。”
“......”
“再不说,我可又挠你痒痒了。”
“人后......衣冠禽兽......”
小翘儿拿着团
扇遮着脸,戏谑看着裴松。
裴松假意生气,咬着牙道:“说我是禽兽?那四爷我就禽兽给你瞧瞧。”
说着话,他一抬手,解开了领口的盘扣。
小翘儿吓得慌了手脚,忙一边给他打扇,一边告饶。
“今儿暂且饶了你,你给爷们儿等着。”
裴松放完狠话,脸上堆笑,指尖在她光滑细腻的下巴处划过,低头柔声问道:“外祖父他老人家是同意咱们立马就办吗?”
小翘儿拧眉,文质彬彬的裴小四儿,现如今说话怎么这么俗了?
“办”?
容易让人想歪了。
她这边满心嫌弃,裴小四儿却没功夫理会她的小矫情,嘴里喃喃盘算着,手里还有多少银子,要置办什么样的聘礼,还要准备什么样的嫁衣,还有酒席......
桩桩件件太繁琐,裴小四儿掰着手指头数,手指头不够用,干脆把小翘儿的两只小嫩手也给抓过来,一项一项地数。
......
“据我所知,大概就是这么多。”裴松数完,长舒了一口气。
小翘儿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这么麻烦呀?我记得以前宫里办喜事,都是一顶小轿把人抬进宫门便了事了。”
“纳妾和娶妻,能一样嘛。”裴松反驳道。
“那你怎么这么清楚呢?”小翘儿被他驳了面子,很是不忿,也试图揪错,揭他的短。
裴松却是一脸傲娇,“我上头有三个哥哥,家里已经办了三桩喜事了,要准备的东西
,我可是门清呢。”
小翘儿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清高孤傲的裴小四儿,私下里连这些琐事都会暗暗记住,并且放在心上。
可见这孩子以前读书时,并非像外边传言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她的嫌弃,裴小四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罗列了那么多,生怕自己给忘了,他转身到桌旁研墨铺纸,把这些琐碎,一桩一件都列了下来。
小翘儿呆呆站在原地,心头闪过一丝失落。
还没成亲呢,竟然都敢无视她了?
照这样下去,只怕等她过了门,地位便会急转直下。
她暗暗思量,以后得给他立些规矩才行。
****
梅老爷子是个行动派,过了没几日,便举家搬进了渝州城。
刘瑞霆那边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反倒是裴海的飞鸽传书,出其不意落到了裴松手里。
“四爷,照奴才的估算,二爷在收到咱们的信儿之前,便已经写了这封信。想来,必是京中有要事儿发生,否则二爷也不会冒险找咱们。”
石头跟在裴松身边久了,分析能力渐长,裴松顾不上夸他,一把拆开书信,铺开放在桌上。
一目十行看下去,裴松心头一惊。
二哥说,京中局势动荡,王家铲除了几位朝中大员,引起众怒,被言官争相弹劾。
万岁爷虽然极力把王家保了下来,却也对他们失了信任。
苏太后想趁乱扶植娘家的势力,奈何苏家人丁单薄,且
都是文弱书生,想来以后必然没有大发展。
还有一股新生的势力不容小觑,那便是内阁大学士陆家。
太.子爷今年即将和陆家女儿大婚,陆家渐渐抖擞起来,颇有点眼睛长到头顶上,谁也看不上的架势。
裴海絮絮叨叨写了不少,最后果不其然提到了刘瑞霆和渝州铜矿。
裴松深吸一口气,把信纸拿近了些,一字一句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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