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边,遇到季宥礼了。”
慕晚悠怔了怔,随后无所谓的笑道:“你是记者,遇到他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避开他的。”
“他又不认识你,你不用太刻意。”
“好,你早点休息。我在这边还有个旅游生态的采访,乖乖在家等我回去。”
——
陆叙清这边忙完已经晚上十一点,下午酒会结束后又是饭局,江城市领导极为热情拉着他们不让走。要不是他看季宥礼脸色不太对极力挡酒,季宥礼估计今晚够呛。
“明天的资料准备得怎么样?”季宥礼往沙发上一靠,手指摁着发疼的太阳穴。
“都准备好了,倒是您,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我让酒店送点吃的上来。”
“不用了。”季宥礼累了一天对食物变得毫无兴趣:“回去,明天早点出发。”
他不想做的事情谁劝也没用,陆叙清是知道的。可长期如此,他的身体又怎么受得了。要是有个女人能照顾她的三餐饮食就好了。
可惜他这些年几乎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慕晚悠回来了才让他稍微像个男人,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屑理他。这又能怪谁。
季宥礼在沙发上躺了会,受不了身上的酒味才去冲了澡。
出来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他坐到办公台前,仔细研究陆叙清发过来的资料。窗外的光线正好打在幽深的黑眸,他抬眸,深夜的城市灯光依旧明亮。
他动了动念头,拿出手机拍下,没有犹豫的选择发出。
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睡着,也不知道睡相还会不会像三年前那么不雅。
慕晚悠跟温筱言通完视频就失眠了,凌晨十二点收到他的信息让她心里一惊。
结婚的三年里,只要是有关他的短信,大部分都是因为沈艺恬病情加重需要输血,自己就得跟个工具人一样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亲手献上自己的血液。
到了后来他干脆也不提前通知了,直接让司机拉她去医院。
在他眼里,谁的命都没有沈艺恬重要。
沈艺恬最严重的时候,他请了国内最好的心内医疗团队,总算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这男人对沈艺恬的用心谁都看得出来,那时候最尴尬的还是慕晚悠。明明是正室却不如一个小三,自从娶了她,季宥礼连季宅都不回了,生怕惹沈艺恬不高兴似的。
这种生活她过了三年,那天陆叙清却来跟她说季宥礼不是真的喜欢沈艺恬,只是在乎她身上那颗心脏而已。慕晚悠听完心更冷,他呵护了几年的女人对他来说连真爱都不是,那这个男人的心又在哪里。
慕晚悠犹豫了许久才打开照片。
是一张江城的夜景,虽没有西城繁华但胜在宜居。玻璃窗倒映着男人的侧脸,明明不是很清晰,但慕晚悠还是一眼看到他眉眼中的疲倦。
这么晚还不睡,不累死他才怪。
大半夜发这种照片是想博取同情么?没用的!
她勾了勾唇回了条信息:沈小姐的案子我不想再拖了,季先生作为她的监护人,记得及时回来为她辩解。还有,她再继续装病的话,我不介意让她在里面多住几天。
信息发送成功,她删掉照片,关机,睡觉。
这一觉睡得有点沉,醒来时都将近十点了。
她抓了抓头发,着急忙慌下床走出房间。
屋内一片安静,餐桌上摆着早已冷掉的鸡蛋面包还有一张小纸条,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妈咪,我去上学啦,你记得吃早can。
小宝早上不想打扰她休息,准备了早餐后自己下楼等校车。完全不用她这个亲妈操心。平时他哥哥在是他还会依赖哥哥,实际这家伙早就掌握了最基本生活能力。
倒是她这个当妈的,做什么事都不靠谱。连温筱言都说她这个当妈的什么时候才能不给两个儿子添麻烦。
——
珊瑚岛是江城最著名的私人岛屿,因为是无人岛,生态未被破坏,那里的环境依旧保持着最原始的风景。
岛屿的主人十分神秘,就连江城的市领导也查不出他真正的主人是谁。
很多商家看中了那块地打算开发,如果用来发展旅游业的话不知每年可以赚多少几个亿。无奈找不到岛屿主人无法进行交易,国内许多有权有钱的商人也只能干巴巴的望着。
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想得到,越想得到那岛屿的主人就越不肯出现。
陆叙清站在季宥礼身后望着越来越近的岛屿,再抬头看看若有所思的老板,表情是一脸复杂。
这岛屿的主人他调查了近半年总算有了点眉目,好不容易将人家约出来了,一会的面谈结果还不知会怎样。
要是砸钱能买下那是最好,如果对方的要求不是钱,那就麻烦了。
季宥礼站在甲板上,一边观察导航上的路线,眼睛不时抬起望向越来越靠近的岛屿。
因为是无人岛,里面看着十分安静舒适,草木尤其繁盛,连海水也比城里的干净许多。
很快到了岛上,下了船,两人照着地图上的位置找去。
一路上的风景倒是很不错,难怪这么多人争着抢着想买下它。
“季总,前面应该就是。”
陆叙清看了眼地图,按照上面的位置,他们应该是到了。
季宥礼黑眸一扫,淡淡嗯了一声,继续前行。
那是岛内唯一的房子,不算繁华,设计得倒是很有特色。岛屿的主人一直住这儿?季宥礼扫了周围的环境,有点不相信。
“去敲门。”
陆叙清上前敲门,令他意外的是还有门铃这种东西。
等人开门的空隙,季宥礼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这里的花更像是从国外空运回来了,细心栽培后才能开得这么茂盛。房子不像是常年有人住,更是定期回来度假。屋子的风格更偏西方,说明主人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更倾向于当地的文化。
不到半分钟的世界季宥礼已经将房子分析了透彻,回过头,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家推开了门,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