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珥福斯帝国·南海领·渔海镇】
没有任何色彩的世界已经全部崩塌的一干二净,静止的所有时间也开始逐渐流了起来。
遥遥的天边云海之际,一道青色的流星朝着这里迅速坠落而来,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一颗想要冲撞进渔海镇的末日流星。不过在深紫色瞳孔安逸的眼里,那就是一只朝着这里飞过来的青鸟,而且还格外的清晰。
“他们要来了,你难道还打算留在这儿么?”他抬起视线远远眺望着远处一片阴暗的云海,深紫色的瞳孔里缓缓泛着流光,甚至在他说话的同时,便朝着地面上的克洛哀掷过去了一支纯金色的羽毛,羽毛迅速刺进她的身体,继而昏迷,然后被安逸给清除了有关这一段的记忆。
“你放我走?”痴恋的内心早已经生出了一阵压迫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毕竟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在心里,凭借着对方的实力,不夸张的说,想让她死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腿长在你身上,我又不拦着,不过......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要保密,否则我可能就真的让你活不下去了,我说的是你的灵体......”安逸转过头,嗓音低沉的说道,仅仅是那一瞥,就令痴恋心中一怔,身体中满是恐惧,此刻的痴恋甚至在心中萌生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就是此刻眼前的这个恶魔,根本不是恶魔,也不在属于任何一个种族,而是一个神明,一个货真价实的神,而证据就是刚刚那一瞥给她的威压,那就是一个纯粹的神威,能够令所有的生物都心惊胆战的神威。
“好,我知道了。”痴恋想也不想就立刻选择妥协,毕竟在这种人物的面前,就是叫她当场去死,她都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力。
回头望着痴恋远去的身影,安逸将怀里的玲珑放在一道金色的气旋上,随即将她缓缓地托向地面,安逸那副漆黑的身影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半空中留下几支零星的纯金色羽毛在风中起舞。
青色流星瞬息便至,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金色的光束仍旧还在,不过半空中却只剩下了几支金色的羽毛。
“唉......”
乘坐着凤仙赶过来的安逸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心里怅然若失,随手抓住一支金色的羽毛喃喃自语说:“那个家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这是拿我当猴耍的节奏。”
另一边,海幻发现了地面上已经昏迷的克洛哀和玲珑。“陛下,下面是......”
“嗯,我知道。那两个人一个是虫帝木槿手下的七将军之一玲珑,你应该认识,另一个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也是我的朋友,叫做幽珥·克洛哀。”安逸轻轻打断了海幻正要说的话,知觉告诉他,她们俩应该都没有事,毕竟那个自己虽然格外的忧郁,处处都充满了伤感,但还不至于是个靠着自身实力闯入平行世界,肆意杀自己朋友的变态。
不过,他到底是怎么能够随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呢。
安逸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那一支金色羽毛,心中暗自疑惑着,不过他自己当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若是真是随意出现的话,他又何必当初非在那个酒馆等候着自己呢,所以他的这种穿梭平行空间的本事,应该还是某种意念穿梭时间线的本事,不过,他却只能在某一个时间线里稍作停留,而非随意出现。
正想着,伊丝娜一双湛蓝色的目光注视着安逸手中的那一支金色羽毛,温柔的打断了他。“陛下,这支羽毛......不对,应该是属下看走眼了,属下竟然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这羽毛上残留着的魔力,与您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安逸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伊丝娜的实力真可谓是肉眼可见的强,随即对她说:“你看的没错,某种意义上,我俩的魔力却是算是一脉相承,不过他的要远比我更加纯粹罢了。”安逸随之摊起手对伊丝娜说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烂在他肚子里的秘密,不过若是对伊丝娜说平行世界这一说辞的话,想必她应该也听不懂,所以安逸就换了这样一种描述。
不了伊丝娜却说了一句令安逸都没有察觉到的话。“不,陛下,我认为作为一个恶魔族,您的魔力才更为的纯粹,我隐隐约约能够从这支金色的羽毛中感知到极为神圣的魔力,与其说你们的魔力差不多相同,不如说像是两种极端,那种极致之光与纯粹之暗的极端。”
“对哦......”听了伊丝娜的话,安逸也突然想起了,自己虽然只见到过他一次,不过给他的感觉却总觉的和他格格不入,而且施放的技能,也几乎都是纯粹的金色,自己虽然擅长各种属性的魔法,不过纯粹神圣系的,自己还真没有碰触过,治疗术复活术什么的也顶多算得上是光属性的魔法,和神圣属性还是有些出入的。
“算了,不管了。”安逸也不想想那么多了,随即摊了摊手,“先去看看克洛哀他们怎么回事儿吧......”他可不想想那么多的琐碎,想太多只会令自己活的更累,万事还是做个傻子的好。
【幽珥福斯帝国·南海·渔海镇·半山公馆】
克洛哀醒过来的时候已近半夜。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不过。从窗户上密密麻麻的雨点能够看得出来,雨势也已经小了不少。
克洛哀缓缓爬起身,不自觉的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自己怎么突然就又回到了这座公馆,在她最后一个记忆的画面里,自己明明应该是和玲珑披着防雨的魔法袍走在路中间才对,之后,之后......
仿佛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样,克洛哀瞬间清醒,喃喃自语说:“对了,之后是遇到了一个鬼族,玲珑和她打了起来,然后......”这一次,克洛哀是真的记不清了,又或许克洛哀在那已经就昏迷了。不过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脑子,哪里有点儿怪怪的,就好像少了某种记忆般,而且还是那种被抽离出去一样的感觉。
“咚咚”安逸轻轻倚靠在门框的边儿上,学着喊了两声敲门声。
克洛哀正好抬起视线,瞅见了他,她随即从床边拿了一件丝袍披在身上,说:“对了,是你把我带回来的么?镇子上发没发生......”
“发生了......”安逸似乎知道克洛哀想要问些什么,张开口便清脆地打断了她,说:“和海蛟镇发生了一模一样的血案,听说这一次死了大概有二十几个人的模样,具体人数我也不清楚,毕竟我没有帝国特使的牌子,也问不出来什么重要情报,不过听说都是船员,至于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该死......”克洛哀伸出手随即轻轻锤了次身下的床,自己如今毕竟也是帝国的皇帝,亲眼见到自己治下的国家发生两起这么性质恶劣的血
案,她顿时就觉得脸上无光。“为什么呢?那个凶手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以杀人为乐呢......”
“喂,克洛哀......”见得克洛哀披上了件袍子,安逸便从门框朝着屋子里缓缓走进来,在他那双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掺杂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
“你是想说什么嘛......”克洛哀察觉到了他眼中的那一缕神色,随即冰莓色的目光对上了他那道赤金色的视线,张开一排皓齿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们两个的关系,也没必要藏着什么了,再说你不也是帝国的帝师不是?”
克洛哀那张俊美的面容在魔法灯微亮光芒的照耀下,格外的柔嫩,就仿佛染上了层柔和的月光一般。安逸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容,小声地问道:“假如哈,我是说假如,如果那些死了的人,生前都是恶人的话,那么你是否会从轻处罚那个凶手呢?”
“不会!”克洛哀当机便回答了安逸,冰莓色的目光里满是严肃。“从父皇在任期间,帝国的法律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我是帝国的皇帝,也无权以统治者的身份说对任何一个囚犯免罪,就免罪。而且,那个人的身上已经背负了几十条人命了,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有处死才能够平民愤吧......”话犹未毕,克洛哀冰莓色的目光落在了安逸的身上,有些疑惑的问:“你......是知道那个凶手是谁了么?不会不是个人类吧......”
“啊”安逸连忙摇了摇双手,看向克洛哀说:“怎么会,你是知道的,我今天一天都有事在别的地方,我只是单纯的问你一下罢了,因为......”话说到一半,安逸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了,但想了想,这里毕竟是幽珥福斯帝国的地界,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对克洛哀说出来的好,他随即抬起一道赤金色的视线,脸上多了一丝严肃,再度望向克洛哀说:“我看你的身体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你跟我出去一趟吧,我只是觉得,这个南海领背地里的一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