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静默的看着正朝着海里迅速落去的幽凝与幽涅,绝美的面容上依旧冰冷,她的全身战甲上遍布着极为纯粹的金光,庞大的妖力化作肉眼可见的螺旋光圈在她的身边环绕,就仿佛是一位手持长枪的神袛。
地面上的鬼族也好,人族也罢,此刻都能够从南烛的身体里感知到两种不同的力量在她身体的内外流着。
“难怪元首平时用的都是法力......原来她拥有两种不同的本源力量,而且还可以不会排斥的相互使用么?”伊丝娜站在整个沙滩最接近战场的地方,看着南烛在那两个鬼王即将落在海里的一刹,操纵着的两条金色锁链,迅速捆绑住他们时又运用的法力,不自觉的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着。
不过伊丝娜震惊的神情还没来得及降下心头,就感觉到了在她们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吞噬着所有的空气,一道粉白色的纯粹的狐火在下个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前,直击矗立在空中的南烛。
南烛伸出手里的那柄长枪,一道金色的光束立刻从冒着汩汩金色飞芒的枪尖里迸发而出,在半空与那狐火相互碰撞,随即产生了一阵巨大的能量爆炸,滚滚的碎雾随即遮住了爆炸的整片区域。
“啊哈哈哈,是我没见过的新姿态啊,变异凤凰,看来我来的刚刚好呢......趁着你这个形态还没结束,跟我好好打一场嘛,反正你现在看起来也没事了不是么?”
声音是从那碎雾里传出来,伴随着雾气逐渐消散,九只绒长的白色狐尾仿佛一个茧般包裹着一位少女,来阻挡刚才在半空所产生的巨大爆炸冲击力。
伊丝娜在感知到那少女身上的妖力瞬间,湛蓝色的瞳孔就随即一缩,然后朝着身后飞速的冲过去。“快跑!”伊丝娜眼中尽是担忧,她朝着正在沙滩上的所有同伴呐喊着,随即给她们每一个人都施加了个蕴涵巨大魔力的防护盾。
“怎么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伊丝娜这种表情。”克洛哀打算转头望向安逸,不过此时她才发现,安逸早已经没了踪影。
不过海幻确是回答了克洛哀,她那一双蓝
绿色的瞳孔也充满着担忧与无奈,“克洛哀陛下,我们快跑吧,是妖帝大人,妖帝大人过来了......”
克洛哀还有些不明所以,笑颜回答说:“妖帝不是你们的自己人么?那就更不用跑了啊......”但话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突然一声巨响,一股极为庞大的妖力如同阵飓风般,迅速朝着她们席卷过来,即便事先拥有了伊丝娜施加的防护盾,她们仍旧被吹了起来,犹如一片片树叶随着妖风朝着远处刮去,“什......什么东西啊,她不是......自己人嘛!!!”克洛哀被吹得睁不开眼睛,双手本能的在自己的面前狂舞着,渴望抓到一个依仗物,但这破坏力太强大了,周围除了遍天翻滚的砂砾土块外,就连巨大的礁石都未能幸免于难,被重重地吹起。
“陛下,你没事儿吧。”突然一只柔嫩光滑的手抓住了克洛哀,一阵温柔的声音传进克洛哀的脑海,是伊丝娜。
因为有了伊丝娜施展的重力魔法,克洛哀勉强能够睁开眼睛了,但此时此刻的眼前简直如一场末日般震撼,周围皆是滚滚的砂砾,各种各样的生物、礁石掺杂在里面,前一刻还聚在一块儿的大家,此刻只剩下她和伊丝娜了,就是刚才的那两个鬼王也没有对她们手......“什,什么情况啊,伊丝娜。”克洛哀目瞪口呆的望着半空中那位将九条狐尾跟在身后,甚至突然施放出这么大妖力的白袍少女,忍不住问伊丝娜。
“额......陛下,妖帝大人确实是自己人,只是......”伊丝娜顿了顿,继而抬头看了看被栀子弄的一片狼藉的沙滩,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打着圆场说:“只是性格有那么一点点好打闹......”
“这是一点点的好打闹么......”克洛哀惊悚的望着天空上的那个少女,这下她是彻底知道了,当初为什么没有让这个叫妖帝的过来了。
正想着,天空又是一阵巨响,成千上万条的狐尾幻象从栀子的身后空气里铺天盖地的显现,然后相互涌凝结着,组成了一朵朵巨大的白色栀子花,继而开始缓慢地旋,开出一片片花瓣,整个天空突然被分割成两种景象,一半是南烛事先放出的无数条金色的锁链,另一半则是栀子身后巨大的栀子花群。
“栀子?你竟然敢在没
有接受任何命令的情况擅自离开酆都......”
南烛那一双赤红色的瞳孔翻涌着滚滚的焰火,违抗酆都任何一条规定的魔物,都是令她无比愤怒的,更何况又是栀子,每一次栀子犯了事,给她善后的永远都是她和红曲,平时碍于酆都的公共设施,南烛都是尽量耍些手段,制裁下她,不过既然在这一片辽阔无垠的大海,可就怨不得自己不留余力的让她张张记性了。
迎风矗立的南烛随即将手里的长枪消散成万千的黑炎消散在空气里,紧接着一把剑身刻着鲜红纹路的太刀浮现在她的手上,剑柄处的暗红色宝石隐藏着无尽的纯粹能量,一个闪身瞬间出现在栀子的眼前,然后挥出无数道刀影,朝着栀子挥砍了过去。
不过确是没有中,栀子能够给自己加速躲避的时间,一般近战攻击都很难伤到她。
“哎呀!你这一身儿的新战甲就这啊,这不跟平时一样么?快点儿,快点儿,让我见识见识些没见过的,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是简简单单换了件衣服啊,反正你也就是一身又硬又糙的鸟毛,换了也没有我这么柔软舒适呐......”栀子一边左右的轻松闪躲着,一边嘻讽着,不给南烛留任何的脸面。
“嘁!”就连南烛那张冰冷又沉稳的面容上,也不禁出现了另一种厌恶的表情,面对着栀子这一阵阵的喋喋不休,实在令她不快。
“好啊,那你就多尝尝吧......”
南烛那张绝美到仿佛一张神袛的面容上,笼罩一层冷冷的冰霜。
在她那只闲置着的左手手掌里瞬间涌出一个金色的法阵,无数根金色细针近距离朝着栀子笔直的刺了过去,这个距离论谁也是躲不过去的,不过栀子那一双褐红色的瞳孔突然一亮,无数根金针立刻被放慢了上千倍,就仿佛静止一样在栀子的眼前停留。
栀子依旧轻松躲避着南烛的刀势,然后眼睛都不抬地,伸出手朝着那些金针轻轻一挥,全部被她用妖力给震成了一片淡淡的金雾,然后那具纤细的身体随即在南烛的眼前展,“看来是尝不到我的嘴里了呢,你是想用〔禁断者〕?省省吧,我可是知道你那恶心透顶的技能,而且在我的这双眼睛里,你的任何攻击都绝对打不到我。”她那
如朦胧浅雾般的白色轻袍在南烛一阵阵刀风下,被吹的翻飞起舞,露出轻袍下一双白皙修长玉足。她狐狸一般尖锐而优美的瞳孔,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发出精湛而纯粹的光亮,眼眶中看起来像是正在转着一对褐红色的尖锐利器。
“好了,既然你不想用,那我就逼你用好了,这可是我用〔谱曲者〕新创造出来的技能哦,可是专门针对你的......”
话犹未毕,那些在栀子身后正缓慢旋着的巨大栀子花,开始如同一朵朵带着层层刀锋的利器,迅速转了起来,然后开始朝着离栀子最近的一朵开始靠拢,最终组合成了盛开着无数重瓣的巨大白蟾花骨朵,然后在那花骨朵盛开成一朵白蟾花的短暂瞬间,无数条狐尾幻象从花蕊里冲出,开始朝着南烛缠绕而去,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她就被这些狐尾给紧紧的包裹在其中,然后就像是被封印在了一颗巨大的白色虫茧里一样,再看不到她的一点儿身影。
“哈哈哈,出不来了嘛!这可是我苦思冥想才想出来的禁锢技能,困凤牢笼,它自带着免疫火属性与物理攻击的防御,而且在我学会了你那时空洞之后,还给它添加了一个屏蔽时空洞的专有属性,所以放心好了,就是专门为了困住你而创造的,你无论如何都冲不出去的,现在求饶,本帝可以放你出来哦......”
从白蟾花花蕊里冲出来的狐尾幻象仍在继续,那颗虫茧一样的禁锢形态还在扩大,但在被困在里面的南烛却是不急也不躁,对比于栀子的喋喋不休,她就像是个天生的沉默寡言,总算等到栀子有些说不的时候,她才在那颗茧的里面算好了时间随即轻轻的说:“哦,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你这个施法者的力量被禁断了,这些个技能还有用么?”
“哈......”栀子有些懵,根本听不明白南烛的话,立刻就毫不留情的回复说:“你刚才碰都没碰到我,在这里自说自话个什么劲儿啊......”但话还没说完栀子那风情万种的脸上突然就皱起了黛眉,察觉到了身体里的一丝不对劲,但她却是根本想不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受到了南烛的伤害......
“是那阵被我击碎的金雾......”栀子突然恍然大悟,但她那双褐红色的瞳孔也随即变得黯淡,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禁断者〕所带来的禁断效果的,这一刻,就连栀子也突然停止了脑子里的所有思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