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一白一红的两颗流星相互交错着,朝着一处荒无人烟的土地上迅速降落着。
砰然一声巨响!
漫天扬起了大片的黄土尘埃。
一道白影如同闪电般冲出了那片剧烈的尘埃,仅仅是一个坠落的瞬间,整片土地就仿佛被超高温的火焰炙烤过一般,黑灼灼的一片。
“喂!你今天是吃错药了么?变异凤凰。”冲出尘埃里的栀子缓缓直起身子,一脸的不明所以。
渐渐地,一道溢出着磅礴江河般高温妖力的赤红身影缓缓出现在了漫天的尘埃里,那对赤红的瞳孔如同夜里的魔神般,深邃又可怕。
“我怀疑你背叛了陛下。”
伴随着这一句嚣张的质问语气,南烛那张绝美的冰冷面容缓缓移出了大片的尘埃,仿佛一只捕猎的猛兽。
“哈?!你没病吧。”
栀子风情万种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虽然她跟南烛一直吵吵闹闹,但几十万年的相处,还是已经互相认可为各自的伙伴,但南烛的这一句话,显然激怒了栀子,毕竟她们两个之前吵架,从来也不会触及到这种背叛的底线与领域。更何况在整个酆都里,还没有谁敢这么质问她的,就是与她同位的其余四帝也不敢如此与她对话,仅仅一个刹那,雪白的太刀[罪歌]与点缀着血樱一般的太刀[血舞樱月刃]一块儿出现在栀子两只白皙的手上。
南烛抬起眸子,看了看栀子手上的[血舞樱月刃],然后冰冷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点儿肯定,“哦,看来你又多了一层嫌疑呢。”
“你说这个?”
栀子抬了抬左手上的红樱太刀,然后软糯狐媚般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寒霜般的声音:“这是皇妃殿下给我的,怎么?作为把皇妃殿下带过来的你,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眼红了?”
“哼,是已经想好措辞了?所以才想让别人带走皇妃殿下。”
“喂!你在说什么啊... ...呜!”
南烛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唤出了她的黑焰长枪,甚至还没有等栀子说完整句话,立刻冲向了栀子,一瞬间,冒着黑炎的长枪去栀子手里的双刀相互碰撞,压得栀子有些喘不
过气来。
“呵,劝你还是放弃跟我近战的想法吧,上万次了吧?哪一次不是被我暴打成过街老鼠。难道在酆都娇生惯养了几十万年后,已经忘了你是擅长使用魔法的妖族了么?”南烛冰冷的冲栀子奚落着,然后猛然将手里的长枪朝着栀子重重一压,随之被她给高高的挑起,一道弧形的火刃顺势竖劈栀子的面容,粉白色的妖力护罩瞬间突起,然后被瞬间打碎。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与南烛瞬间拉开距离的栀子冷冷地说着,紧接着数不清的粉白色法阵从她身后的所有空气里显现而出,一瞬间照亮了大半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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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起的一缕晨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温润的阳光浸透了寝宫里的所有窗户,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涟漪游弋在魔法地砖上,被纯白的砖色映射在一边儿的[神氲之榻]上。
安逸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睡,某种意义上说,是真的一夜未睡。在他的旁边,亚莉克希亚正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袍,依偎着他熟睡着。她的身上被狐裘茸毯全面覆盖着,只留出来一张放松而平静的纯美面容,丝毫没有任何的防备。安逸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那张纯美的面容之后,英俊的脸上忍不住像是里面流着火山熔浆一般滚烫涨红着,甚至能够听到身体里砰砰直跳的心脏声。
突然,亚莉克希亚轻微地翻了个身儿,一只手不自觉的轻轻搭在了他胸膛上。
一瞬——
一个刹那闪现,一袭黑色羽翊长袍的安逸闪到了阳光游弋的地砖上,继而遮住了整个映射在[神氲之榻]上的光亮,简直就好像那一只手能直接把他砸死一样沉重。但还好,魔法的世界里,一键换装什么的生活技能,安逸也都学了个透彻。
安逸继而轻轻松了一口气,迈开轻步走向门边儿。他伸出手缓缓推开门,想要出去吹个凉风,冷静冷静。然而,当他刚刚推开门,走出了卧室,余光里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倩影。他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般,无声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连忙用魔法轻闭上门。
“栀... ...栀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安逸震惊并且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一旁端着食物,站在门边儿的栀子小声询问道。
但是栀子似乎并没回
答安逸,反而特别愧疚的手拿托盘,半跪在了安逸的身前,“陛下!我已经听南烛说了... ...”
“嘘!小点声儿,小点声儿... ...”安逸连忙伸出一只手指,做着噤声的模样,然后放下了手,英俊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润,“亚莉克希亚刚刚睡下... ...”
“哦。”栀子抬起头看了看安逸之后,随即小声询问道:“想必皇妃殿下昨夜担惊受怕了一夜吧。”
安逸歪着头伸出手轻挠了挠,“担惊受怕倒是没... ...太有... ...不过有些劳累,嗯,没错,有些劳累。对了,栀子你刚刚想要说什么来着。”他实在是不想在自己制作出的魔物面前想起那种事情来,继而话锋一转,连忙岔开了这个话题。
栀子也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彻底偏离了过来的本意,然后继续接着上一个话语说:“我已经听南烛说了,昨夜的皇妃殿下被掳走的事情,全都是我的失察,竟然让一些蚊子溜进了这里... ...”栀子说着,红褐色的瞳孔就像是转在她眼眶中的两把尖锐利器般闪烁着寒芒。
“倒也没出什么大事。”安逸说着,似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般,低头问向栀子说:“对了,昨日我记得有一个人被我留在了这里,那个人类呢?”
“应该是被狼卫送到了红曲的领域了。”栀子开口回答安逸说,“毕竟自从在酆都开始,抓到的活物与对酆都不尊的生物全被被关进了血月平原的一栋公馆里,并且由红曲的两个血仆看管。”
“嗯。”安逸轻点了点头。
栀子抬头问向他,“要对他处刑么?陛下。如果可以,请务必让我来。”
“那倒不用。”安逸打算了栀子,然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轻拍了拍栀子的肩膀,“听亚莉克希亚说,你很温柔啊栀子,如果可以的话,这几天就代我白天好好陪陪她吧,哦对,现在她在睡觉,你可以晚一点儿再来的。”
“陛下... ...”看见安逸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栀子风情万种的脸上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但随之而来的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然后站起身来,极度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宣誓一般的说:“哎呀呀!您就放心吧!陛下,我一定贴身保护着小亚。”
“嘘!小点儿声... ...”安逸连忙手慌脚乱的说
道。
但话还没说完,屋里就突然传来了一个听悦耳的声音:
“小九吗?呜啊,小九你给我送饭了嘛!”
“呜哇,这个地砖还是那么舒服啊... ...”
伴随着话语声越来越近,之前被关上的寝室门被轻轻打了开,亚莉克希亚光着脚踝,踩在镶嵌着魔法器的地砖上,简直就仿佛一对由白玉精雕细琢的白色象牙。“欸?陛下原来还没走么?“紧接着的亚莉克希亚是一副鄙夷到不情愿的表情,“呜啊... ...一大早恶魔皇大人就舍不得走,好大的瘾啊。”
“给,给我闭嘴!”安逸红着脸看向亚莉克希亚,然后因为过度紧张而磕磕巴巴的看着她,并且浑身起着鸡皮疙瘩的斩钉截铁的强硬说道,“你又没有靴子么?喂!还有,我都说过不准你再出那种声音的吧,赶紧给我改掉这种恶习啊,喂!”
安逸的眼睛里充满了生无可恋,这就是安逸恨不得赶快走的原因,因为这个小祖宗的常态毕竟总是这么气人,他只想安安稳稳保留着亚莉克希亚昨天那种温柔的模样... ...
正说着,安逸那滚烫到涨红的脖子就被亚莉克希亚的手臂给缠了住,然后只见她微微踮起脚尖,那张娇嫩的唇瓣轻轻落在了安逸的脸颊上,继而听悦耳地声音从安逸的耳边响起:
“你就不能好好对待你的皇妃么?陛下”
“好,好的... ...”
亚莉克希亚朝着身后轻跳了一步,然后歪头嫣然的笑着。但这一系列的举在安逸的眼里看来,全部都是恶魔的低语,但他仍然鬼迷心窍的轻应了一声。
“嘿嘿!所以我可以光着脚踩在地砖,也可以出“呜哇”的声音,还有“啊”的那一个尾音对不对。好啦好啦,小九,快进来,我都快饿死了啊。”亚莉克希亚俏皮的轻吐了吐舌头,然后露出了一副完全碾压安逸的笑容,在伸出手一字一句地说着后,转身再度走进卧室。
安逸僵硬的站在原地,整张脸都垮了下去,生无可恋。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边,正看着他的栀子,但那张风情万种的面容上似乎仍旧是对他无比的尊重,安逸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栀子... ...”
但话还没说完,栀子那讨人厌的性格突然也开怀大笑了起来,然后目无君上的吭哧吭哧的狐狸一般笑着,“哎呀呀,陛下好逊呐,吭哧吭哧。果然以后有什么事,还是找皇妃好。”
从那天起,安逸千辛万苦装出的帝王人设,彻底的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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