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楚秦玉这总是莫名其妙给她升幸福值的行为,白芷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倒是懒得动,只顾着继续扒在楚秦玉背上,舒舒服服地享受林间的清幽。
“秦公子。”
“嗯?”
“你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不娶个媳妇儿安定下来?我那日看那段小姐属意与你,你不考虑一下?人家可是苏州首富千金!”
楚秦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和不知为何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语气给搞得一僵,莫名有一种被她抓奸了的感觉。
“我不过一个江湖浪客,浮萍无依,居无定所,如何能够成家?我给不了他们想要的。”
白芷一听,兴奋地趴在楚秦玉背上挺直了腰,道:“我也想做一个侠客!到处去玩,也不用守规矩,想干嘛就干嘛,太舒服了!可惜你出现得不够早,要不然我就踹了我哥跟你私奔了。”
“女儿家怎么说话如此轻浮无礼?”楚秦玉皱了皱眉,心里却悄悄甩起了那根小尾巴。
若是她知道自己就是从前那个小奴才,会不会很惊讶?很开心?
可是现在却还不是他揭开身份的时候。
楚秦玉微微一笑,继续背着她往山上走,脸不红气不喘。
“哼!你看?哪里都有规矩,我就爱这么说话,浪荡随心,做一个浪子,爱漂哪去漂哪去!”
“不行。你是女孩子,应当守规矩!”
“就不!凭什么女孩子就要守那么多规矩?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又没碍着别人!”
楚秦玉无奈,他根本辩不过白芷那张嘴。
白芷见他一言不发,顿时骄傲地把头埋在他肩上,侧着脸看边上绿意葱茏的树丛。
似乎……爬山也挺好玩的嘛!
最重要的是不用自己的腿来爬呀!
行至半山腰的时候,楚秦玉才微微出了一层薄汗,白芷不由得感叹,不愧是未来要做大将军的男人,这么长一段路走下来,连喘都不带喘一下的。
“你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还是休息一下?”白芷趴在他肩膀上,侧脸看着他那略微被汗打湿的发丝,上手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
楚秦玉连忙道:“我胸口有帕子。别用袖子,脏。”
白芷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他嫌弃自己的袖子脏还是怕他的汗弄脏了自己的袖子。
但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就毫不客气地把手探进了楚秦玉的胸口,左掏右掏,把楚秦玉撩拨得浑身僵硬,忍不住颤着声音问道:“还没找到吗?”
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山路没有喘,被她无意间的撩拨了几下就呼吸急促了。
“诶?这是什么?“白芷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物,好奇地一把抓出来,就发现竟是当时初来苏州遇上楚秦玉时递给他的发钗!
这个珐琅银钗本是一对,她递给他后还念念不忘了好久。
可楚秦玉居然将它贴身放着……
气氛瞬间变得胶着了起来,两个人都盯着这枚银钗没有说话,楚秦玉再次庆幸自己戴了面具,要不然白芷能一眼就看见他崩裂的表情和红得能滴血的脸!
白芷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这银钗,这时候似乎问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她急中生智,默不作声地又把这钗给塞了回去!
楚秦玉:……
白芷:嘻嘻。
终于摸到了帕子,白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拿起帕子给楚秦玉红得都发烫的脸擦汗。
然后,她把擦过的帕子收进了自己口袋里。
白芷的想法很单纯,她只是觉得楚秦玉这么忌讳脏东西,那她就把用过的帕子收好。
可这个小小的举动,却再次在楚秦玉的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那是……他的帕子……沾着他身上的味道。
楚秦玉扣在白芷腿窝里的双手忍不住收紧了一些,心跳快得他自己都害怕白芷会听见。
“诶!秦公子!”白芷突然出声问道,“你说你是江湖人,那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我……我最近没什么事情做。就陪你游玩。”楚秦玉的注意力再次被她吸引了过去。
“那就是无业游民?”
楚秦玉沉默了半晌,倔犟地提醒道:“我有自己的工作,只是现在不用做了。”
“被辞退了?”
“我……”楚秦玉还想辩解,但没有想到的是,面前迎面走下来好几个都穿着书院服的年轻人,打头的那一位温润儒雅,看着就十分年轻。
齐桓?
楚秦玉有些不悦地抿紧了唇。
怎么每次出来都遇到不喜欢的人?
白芷也看见了这边的人,齐桓更是注意到了他们,在看见被背着的白芷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得掉下来了。
“慕姑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桓离开同僚走过来,看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的动作,顿时心口一阵闷痛。
他还以为自己那日和她相谈甚欢,之后定能有机会和她一同游山玩水,可没有想到……
“跟你一样,出来玩的啊。那不然还能来干什么?爬山吗?“白芷笑着道,“这么巧,我们赶着上山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趁着楚秦玉不高兴的黑气还没有释放出来的时候,暗暗拍了拍楚秦玉的背示意他快走。
“齐兄,那位就是你之前说的女子?”同僚走上来,眼神不自主地落到那二人身上,忍不住低声提醒道:“齐兄,听我一句劝,二八佳人体似稣,腰间仗剑斩愚夫。色是刮骨钢刀啊!这一看就是个祸水,你可千万不要沉溺其中!”
齐桓急急辩解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高贵优雅,虽有傲气却又平易近人,可爱得紧!
可怎么会……
“齐兄!画皮画美人,可画皮没有心,齐兄才貌俱佳,追随您的女子数不胜数,何必纠结于一个如此不堪的女子身上?”
“光天化日就这般行龃龉之事,如此女子,可配不上齐兄!”
齐桓白着脸,踉踉跄跄地下了台阶离开了。
“齐兄!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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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人。”
“段兄突然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段老爷递上一封密信,低声道:“据我手底下的人来报,近日来,慕容洺在探查我苏州和汴京的产业。”
“他果然不是单纯来游玩的。”齐老爷冷笑一声,接过了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