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国富慢条斯理的说道:“按照公司流程,明天将举办新的董事长选举。”
随后,我和孙浩告辞离去。
上车的时候,我看的邢国富站在家门口看着我俩。
“林法医,我们现在去哪里?”
孙浩回头问道。
我摆弄着刚才邢国富送的茶叶,问道:“孙警官,你觉得邢国富怎么样?”
“我觉得邢国富是个好人,不光帮我们安抚王金荣的家属,还为了朋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孙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或许,我们回警局喝茶。”
听我这么说,孙浩迟疑道:“林法医,案子现在都没有进展,你还要喝茶,这是不是有点……”
“你是不是举得我有点不务正业?”
见孙浩点头,我苦笑道:“我刚才收了邢国富这么名贵的茶叶,现在就想尝一尝,是不是有点小市民的心里?”
孙浩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替他回答了。
“你不是想要线索吗,也许这包茶叶,就是线索。”
我沉声说道:“总之,我们先回警局,如果证实了这是线索,我就有很大的把握破案。”
听到我说能破案,孙浩一扭方向盘,朝着警局开去。
到了警局,我让孙浩找一个密不通风的房间,交代了他给我拿几样东西过来。
孙浩一一照办,带我到了警局里的一个房间。
四周不光是密不透风,就连大门都是两道。
“林法医,这是我们三队的禁闭室,你说的密不透风,也就这里了。”
孙浩说罢,又拿来了玻璃烧杯,酒精灯,以及一个镊子。
“孙警官,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孙浩一下子乐了,笑道:“林法医,没想到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奇迹让我见证。”
我拿出邢国富给的那包普洱,小心打开倒了一些,放入玻璃烧杯里面。
紧接着,我又把烧杯放到固定架上,跟孙浩要了一瓶水。
我把水小心倒进了玻璃烧杯,茶叶顿时就浮了起来。
“林法医,这就是你说的奇迹?”
孙浩满头雾水的说道:“你就算想喝茶,也应该用热水,矿泉水是凉的,泡不开茶叶的。”
我没理孙浩,把酒精灯放到了烧杯下面,拿出打火机点燃酒精灯。
酒精灯的火苗灼烧着烧杯里面的茶叶和水。
不一会,茶叶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见到水开始沸腾,我找了一根试管,搅动起烧杯。
随着我的搅动,房间里的茶叶香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像是花香的香气。
闻着这股香气,孙浩眼神有一些迷离,张嘴不停的打着哈气。
“林法医,我怎么觉得身体好像不受我控制了。”
孙浩用力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脑海里一片的模糊,感觉昏昏欲睡。”
“孙警官,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我把烧杯举到了孙浩面前。
本该是放满清水和茶叶的烧杯,里面漂浮起一条条像是小虫的东西。
“茶叶生虫子了?这……这不应该啊。”
孙浩吃惊的说道:“邢国富这么有钱,怎么会买生虫的茶叶?”
“你还记那天在王金荣肚子里面看到的虫子,不觉的有点眼熟吗?”
瞬间,孙浩想起了那天恶心的一幕,又看到这些虫子,真的很想王金荣肚子里面的虫子。
“等等。”
孙浩纳闷的说道:“他肚子里面的虫子,不是尸虫吗?”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后来,我改变了想法。”
我正色说道:“按照三队法医的判断,王金荣死于中毒,其实王金荣真正的死因,是被这群虫子携带的神经毒素害死的。”
之所以能发现这个问题,多亏了小时候爷爷提起的一件事。
几百年前,我家祖先担任提点刑狱司,上任的第一件案子,就是一桩大案。
死者死于旷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经过检查确定他死于中毒。
不过我家祖先心觉有异,如果是死于毒杀,面部一定会出现毒理反应。
因此,我家祖先断定死者绝不是中毒而死那么简单。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我家祖先刨开了死者的肚子,发现了大量的虫子。
这些虫子跟尸虫很像,但全部集中在腹腔里。
通过抽丝剥茧的调查,案情终于水落石出。
这名死者是一名药材商人,平时经常去边疆采购珍稀药材,有一次采购过程中,因为酒后乱性,欺负了当地首领的女儿。
事发后,药材商人连夜逃回了汉地。
为了报仇,当地首领派遣了一名蛊师对付他。
当然,所谓的下蛊没有影视作品中那么神奇。
蛊虫本身就是毒虫,具有各种隐秘的毒性。
一旦收到某种物品的催发,毒虫身上的毒素会瞬间爆发。
回想起先祖处理过的这件案子,我感觉和王金荣的死亡症状很相像。
之前我在邢国富身上,嗅到了一股和王金荣尸体相似的气味。
这股气味令人昏昏欲睡,很可能就是催发毒虫发作的引子。
按照我的猜想,邢国富一定是感觉到我和孙浩会给他带来威胁,准备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干掉我们!
喝下茶叶,也就等于吃下来毒虫。
然后里面夹杂的古怪香气发作,我俩就算死了,也没人能查到他身上!
听完我的解释,孙浩难以置信的说道:“林法医,你是说这些虫子,就是杀死王金荣的凶手?”
我点点头,说道:“按照排除法,聚会里的几个人相继失踪死亡,那么唯一剩下的,就是最后嫌疑的人。”
“林法医,莫非你是个法师?”
我给被孙浩给说乐了说道;“法师?我还道士呢。”
听到我的调侃,孙浩脸色好了不少。
其实我也能理解,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他能想到的也只有电视和小说里面说的法师。
蛊虫这种东西,一直被穿的神乎其神,其实就是一种带有病菌毒素的虫子。
其实说白了,就是寄生虫。
“孙警官,我不是什么法师,只是我家祖上是做仵作的,遇到过许许多多奇怪的案子,这玩意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