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我爷爷”,小姑娘笑盈盈的对众人说道。
在车上方寒跟这小姑娘聊了一路,知道这小姑娘叫曲莺,从她说的那些往事来看,他们曲家也算是半个江湖人。
破旧的山村道路崎岖,车子只能停在村口,几人下车后,曲莺就兴高采烈的小跑着奔向那大槐树,显然是给爷爷‘通风报信’去了。
方雯雯拉了拉方寒的衣袖,示意他走到了一边,躲开了兰民生的耳目。
“方寒,刚才在你吹笛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方雯雯开门见山的对方寒问了起来。
方寒点了点头,略显惊愕的看着方雯雯道:“你也感觉到了?”
方雯雯嗯了一声,随即目光就落在了方寒怀里的笛子上。
“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这支笛子只有你能吹出声,而别人不行。而且我相信,在你吹笛子的时候一定没有使用内力,但那笛声却能调动我们习武之人体内的真气,看来你的这支笛子很不简单”。
方寒心里苦笑,这可是天命真人留给自己的九孔伏魔笛,说不定和麒麟珠还有莫大关系,岂会是简单的笛子。
虽然方雯雯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但天命真人的遗言事关重大,方寒也不能随便就把这些抖出来。只能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至少那笛声对你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以后你要想听,我随时吹给你听都行”。
方雯雯白了方寒一眼,淡淡说道:“鬼才想听,我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支笛子非比寻常,你最好别让别人抢去了,所谓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多留点心眼总是好的”。
方寒嘿嘿一笑,看着方雯雯道:“看来你很关心我啊,要不你就不要回村去了,就跟我留在这花花世界多好”。
方雯雯盯着方寒一直看着,没有接方寒的话。方寒却不自在了,他刚才的话多少有点逗方雯雯的意思,这在一千方雯雯肯定会对他一顿拳打脚踢的,没想到这次方雯雯改变了策略,方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喂,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胖丫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方寒和方雯雯看去,见他们已经站在大槐树下了,那几人都望着自己这边,显然是在等自己二人。
方寒和方雯雯快步走了上去,见在曲莺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朴素,身材消瘦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双目深陷下去,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却是对着他们脸上露着笑容。
“我爷爷失明已多年了,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耳朵却很好。我给爷爷说了你身上那支笛子的事,爷爷也很感兴趣”,曲莺笑着对方寒说道。
方寒对曲莺笑了笑,走到那老人面前,说道:“爷爷好,要是打扰到您,我先给您赔礼了”。
老人笑哈哈的摸着胡须道:“不打扰不打扰,我听莺儿说你身上有一支奇怪的骨笛,只有你自己能吹出来,连我莺儿都吹不了,这是不是真的?”
这老头也很直接,张口就说到了正题。
“是这么回事,我们都不知这是为何,曲莺说您是这笛中高手,所以就找您答疑解惑来了”,方寒笑着道。
老人点了点头,转身对曲莺说道:“来者是客,先把客人带到家里喝口茶水再聊笛子的事”。
“知道了爷爷”,曲莺应了一声,便扶着爷爷让方寒等人跟着自己,往村里走了去。
这村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人,现在正是当午,有些村民就端着大碗蹲在家门口吃饭聊天。看到方寒等人后,也只是望了几眼,并没有多大反应。
曲莺的家在一个小坡上,正如她那店里的留曲不留笛的原因,经济上似乎也不富裕,这房子看起来也很有年头了,却是没有翻修过。
院前是个百十米的菜园,一行行红绿相间的果子挂在当中,还有几只鸡仔在里面钻来钻去翻找吃的,倒是给人一种惬意之感。
房屋虽然老旧,但里面却收拾的很干净,尤其是那张紫檀木桌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更是给人一种愉悦感。
进屋后方寒就看到,在墙脚边有一堆竹料以及一些笛子的半成品,显然,这应该就是曲莺他爷爷闲暇之余做的竹笛。
“莺儿,去把我藏着的好茶拿出来招待客人”,老人排排曲莺的肩膀,笑哈哈的说了一句,曲莺开心的就去忙碌了。
胖丫大大咧咧的,跟方寒一起坐了下来,方雯雯却是走到了门外,不拘言笑的打量着院子里的风景。
“小伙子,把你的笛子给老头我看看,我玩了一辈子笛子,一听到有好笛子就激动的不得了”,坐下来后,老人望着方寒说道。
“你眼睛不是瞎了吗,你还看的见?”胖丫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一脸好奇的盯着老人的眼睛。
“胖丫,别这么无礼,爷爷这么厉害,用手一摸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见胖丫说错了话,方寒赶忙站出来圆场,同时将怀里的笛子取了出来,递到了老人面前。
老人的手有些细微的颤抖,从方寒手里接过九孔伏魔笛后,仔细的摸了起来。方寒的眼睛一直盯在老人的脸上,对于一个盲人而言,很多东西都是写在脸上的。
老人摸得很仔细,摸了大约一分钟后,老人便将笛子放在了自己嘴边。
见老人要吹笛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就连站在门口望风景的方雯雯也转过身来。
一声鸟鸣声突然响起,这是老人手中的笛子发出了声音。看到老人吹出声来了,方寒等人脸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也不知老人吹的是什么曲子,初如黄莺低鸣,渐渐的如风卷落叶,潺潺流水,再到后来,声音就变的急促而高亢,好似惊涛骇浪、百兽咆哮一般。
“方寒,这老头有问题”,站在门口的方雯雯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腰间的软剑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只是方雯雯想要冲过来的时候,身子一晃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