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观澜国际机场
从东京到A市,坐飞机快得跟瞬间转移似的,祁芮安很快就到达观澜国际机场,过了边检提了行李,准备走向到达层的出门。
一出门,祁芮安就看见自己的那个出口处站着许多女生,一些人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后就开始激动地尖叫,前排的人手里都举着大大小小的灯牌,上面写着露骨的表白,祁芮安随意一瞟就看到其中一块牌子上写着“乐泽湫”三个大字。
看这仗势,八成是有个明星同自己一个航班,而且这明星还挺火的,这么多人接机。祁芮安这几年全在日本,对于国内娱乐圈的情况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这位同自己一个航班的人到底是个什么等级。
但能够确定的是,不管这人是小鲜肉,还是老油条,祁芮安都不感兴趣。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家里的情况。
“喂,妈我到了。”祁芮安快步走出人群后就拿起电话打给了祁母。
“安全到了就好,那个……我们这里有些不方便,你要不自己找辆车回来?”
不用祁母说破,祁芮安也能大概猜到家里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专车司机了,于是她说了声“可以”便挂了电话,有些无奈地看着手推车上的大包小包。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祁芮安还是扛着3个大包,拖着两个行李箱来到地铁站等机场专线。
既然家里都快没钱了,打车就太过奢侈,果然还是地铁比较方便。祁芮安想着当年读机械时金工实习的臂力也不是白练的,便硬着头皮将大包小包塞上了地铁。
傍晚时分,千辛万苦总算是到了家门口,祁芮安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本该是热闹华丽的祁家大院现在空无一人,佣人与保镖也不见踪影。打开大门后,大堂里没有开灯,透过昏暗的夜色可以依稀看到,堂内只剩下必备家具,很多古董和收藏品已经变卖,一副破败景象。
突然大堂的灯被打开,祁芮安看到祁母正站在旋转阶梯的上端,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芮安你回来了?”
“嗯。”祁芮安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明明之前离开家的时候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祁母从楼梯上走下来,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安慰似的轻轻抱住祁芮安。
“对不起,爸妈没能给你最好的。”
“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祁芮安也拍了拍祁母的后背,虽说小时候她太过叛逆,不喜欢按照父母的意愿做事,但是面对举足轻重的大事,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父母,就算牺牲自己的利益。
祁母告诉她,这几年金融业不景气,财团一直亏损,以至于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再后来,就连佣人与保安都无钱聘请,现在整个祁家大院只剩下祁父祁母和祁芮安的弟弟祁世从了。
大概了解了情况之后,祁芮安意识到这个家已经面临崩坏边缘,一切打击来得太快,搞得她脑袋疼。于是她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先上楼回到她的房间睡一觉再来面对这些事情。
祁芮安回到房间后,祁父从门外进来,卸下了大衣扔到沙发上。
他转眼看见了放在一边的行李箱,便知道女儿已经回来了。
“她人呢?”祁连觉问道。
“上楼休息去了。”
祁父抬头看了看楼上祁芮安的房间,又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那件事,告诉她了么?”
席若英摇了摇头,满脸愁容。
祁连觉见妻子心事重重,只能将心底里这件事担到自己身上,他拍了拍席若英的肩膀:“那找个机会,我告诉她。”
回到房间后,祁芮安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打开电脑开始搜寻一些就业信息。
就现在家里公司的情况,想要在自家公司就业基本是不可能的了,为了能短时间内赚到较多的钱,祁芮安只能找一些专业相关的项目承包,接几个工程来迅速筹集资金。
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遇上合适的,祁芮安甚至开始怀疑这地方没有需要机械工程师,正当失望地准备关掉网页时,一条红字引起了她的注意,这行字没什么特点,就是末尾的酬金实在诱人:
【招聘大制作电影群演男女不限周末开工一日500】
“一日500?我双休日去划个水就是1000,这样一个月光是当个兼职就有4000?”祁芮安兴奋地打着小算盘,不愧是大制作,群演都给这么多钱,于是她想都不想就投了自己的简历,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笔记本。
躺在床上,祁芮安没有任何睡意。
有些疑问一直黏在她心上挥之不去。
就比如,以她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日本自给自足,甚至还能有大把资金可以补贴家用,照理说自己的回国对解救家业没有直接联系,为什么父母还这么着急地把她叫回来。
“哎……”祁芮安越想越深,但也知道自己再怎么空想也不会得到答案,只好转了个身蒙头大睡。
一直以来,粗枝大叶的祁芮安就不怎么做梦,但今晚却异常地夜长梦多。
梦里,祁芮安发现自己身处本科大学的校园,虽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但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么清晰。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背后有人冲着她大喊一声:
“芮安!”
她应声回头,看见一个女人正挽着一个男人向她跑来。
女人身材姣好,长发飘飘。她拉着男人走到祁芮安的面前,泛着幸福的笑意迫不及待地说道:“来芮安,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就是我的新男朋友,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梦中的祁芮安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才发现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脸,唯一可以看到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男人似乎不是很高兴,冷漠地一哼,不准备搭理祁芮安。
身边的女人似乎有些尴尬,连忙用肘抵了抵男人,示意他说点什么。
只见男人慵懒地昂起头,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恰到好处的五官,这张脸曾经日日出现在祁芮安的梦里,但现在已然成为梦魇。
“啊!”祁芮安怵地睁开眼。
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她坐起身来,耳边是滴答作响的时钟,祁芮安拍了拍额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只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