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芮安从来没想过夏景曜会做出这种事来,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更没想到的是,夏景曜还将这称之为“消毒”
“消……消什么毒?”祁芮安抹了抹嘴巴故作严厉地问道。
夏景曜还是站在那没有动,继续说道:
“我有洁癖,所以我总得把乐泽湫的痕迹擦干净。”
“啊?”祁芮安更加不知所措了,夏景曜这是唱哪出?吃醋吗?不对啊他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吃醋。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祁芮安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只好反驳他一句:
“你有洁癖管我什么事啊!”说完她就跑出了卧室。
祁芮安的这句话点醒了夏景曜,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自己太过冲动,然而他也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便有些迷茫地靠在门上。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再见面,连晚餐也是让佣人端进各自的房间吃的。祁芮安不明白夏景曜为什么突然会这么做,而另一边的夏景曜更是对自己的行为一头雾水,直到身旁的手机震动将他拉回现实。
夏景曜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家里来的电话,便立马接通:
“妈?”
“小曜是我。”电话那头夏母的声音分外慈祥。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和你爸想来你们结婚也已经三个月了,我们这家人都没有好好聚过,你看这个双休日你和小祁有空吗?”
夏景曜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烦躁,但还是答应到:
“应该有的。”
“那太好了,这个双休日你们就来我们这然后大家聚一聚?双休日就祝我们这吧。”
虽说成人后的夏景曜已经与家人十分生疏,但他还是没有理由拒绝母亲的邀请,从小到大,父母对他的要求他基本没有拒绝过,包括娶祁芮安。
于是夏景曜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又烦恼地平躺在床上,思考该如何对祁芮安将这件事。
今天已经是周四了,所以这个消息不能再拖了。
夏景曜大概能猜出,父母这次让他带着祁芮安回夏家八成是想看看他们两的感情状况。毕竟联姻这种事情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感情也最不好建立,夏父夏母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夏景曜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起身走到了祁芮安的房门前。
敲响房门后,屋内传来祁芮安的声音:“谁啊?”
“是我。”夏景曜的语气有些慵懒,都快十一点了他也有些累了,便不想在这件事上多浪费时间。
过了足足有个一分钟,祁芮安才把门打开,夏景曜低头一看,门背后站着的女人娇小柔弱,让人不禁升起一种保护欲。
刚才祁芮安都躺在床上敷起了面膜,谁知道夏景曜竟然来敲自己的房门,想了几秒后还是决定收拾一下给他开门。
然而这家伙现在半天没有反应,祁芮安只好“喂”地一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夏景曜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叹了口气,继续用懒散地声线说道:
“这周六你和我去夏家,周日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想离开,不料却被身后的祁芮安一把拽住。
“什么?你说什么?”祁芮安觉得刚才自己大概是听错了,夏景曜怎么可能带她去夏家。
“我说——”夏景曜不耐烦地把头撇过来正对着祁芮安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周六随我去夏家看我爸妈!你耳背么?”
还真是去夏家……祁芮安震惊地长大了嘴巴,木讷地问道:
“……怎么这么突然?”
“大概是我爸妈想要看看我们过得怎么样吧。”夏景曜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推测说给祁芮安听,见祁芮安还是没反应过来,又补充道:
“所以那天你得和我演一场戏。”
祁芮安自然是知道夏景曜的言外之意的,便对他说:“你是说……我们要假装很恩爱的样子?”
“看样子你还不傻。”夏景曜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离开之前丢下一句:“好好准备吧。”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房门后,祁芮安有些崩溃。
夏景曜的父母……自己只在三个月前见过他们,从那天开始起她就和他们没有交集,更不知道他们的喜好。
这次去夏家竟然还要在那里住上一晚,一想到这点,祁芮安就很想撞墙——这场戏时间跨度之久,演技要求之高,就算请乐泽湫来都有点困难吧……
于是祁芮安立马开启电脑,开始搜索有关夏家的资料。
说来惭愧,嫁入夏家几个月,祁芮安连自己的婆家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
网上的资料良莠不齐,关于夏父夏母的八卦喜好又是少之又少,倒是有很多关于夏景曜的小道消息,然而祁芮安现在并不需要这些。
“啊——好讨厌啊我到底该怎么办啊……”祁芮安绝望地大喊一声倒在床上,她望着天花板,脑子已经乱成一团。
最后的最后,祁芮安实在没办法,只好拿起手机给夏景曜发了一条消息:
【那个夏总……我们后天去你家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
祁芮安本以为夏景曜不会理她,没想到他很快就回了消息:
【东西我准备,还有首先你这个称呼就得改。】
不知是祁芮安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短信中的夏景曜比现实中的他容易亲近得多,于是她渐渐卸下防备,敞开心扉地同他聊了起来:
【那我叫你啥……难不成叫你……】
祁芮安打到一半,发现“老公”这两个字眼实在打不出手,只好删掉原来的消息变成:
【那我叫你“景曜”可以吗?】
【可以。】
夏景曜答应地很爽快,祁芮安默默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些自己不太清楚的问题:
【那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比如说你父母的喜好什么的……】
【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你只需要表现出很幸福的样子就好。】
幸福……祁芮安觉得这两个字格外刺眼。
她现在幸福吗?她不知道。但是夏景曜要求她必须表现出幸福的样子,这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于是祁芮安就呆呆地盯着这两个字,眼眶有些湿润。
夏景曜可能发觉祁芮安久久不回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起身敲开了祁芮安的房门,祁芮安抹了抹眼睛故作从容地问:
“怎么了?”
虽然祁芮安已经在极力掩饰,夏景曜还是看出了她的泪痕,他想了想自己刚才发的消息,略感歉意,但又不想表达出来,只好没有将祁芮安戳穿:
“看你不回消息,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难不成我还能死了?”
“差不多,你这个智商很容易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