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孙伏加,刚才在机场已经介绍过了,乾省的二把手,我就不多介绍了。”
“重点还是介绍吃!”
秦朗挥了挥手,看向一旁站着的服务生。
服务生微微点头,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手。
立马宴会厅一旁等候多时的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生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走了上来。
第一批上的是凉菜。
一共四叠凉菜,青萝白藕,莲子红泥,黄蓝相间,以及粉墨登场。
“两位看一看这四叠凉菜,可认识?”秦朗满脸笑意的指着桌子上的四叠凉菜,笑问余连和余钩。
余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然后很无语的看了眼秦朗,这小子把他们俩当成傻子了?
就算他们是顶级商人,也不至于五谷不分。
“青萝卜,藕片。”余连指着标着青萝白藕的菜名,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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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二余钩则是指着莲子红泥说道:“莲子和红豆泥。”
“黄蓝相间猜不错的话,应该是黄瓜,黄豆,黄橙,与蓝莓。”
“最后这个粉墨登场应该是粉条和黑芝麻。”
秦朗笑着点了点头,这四叠凉菜的确不需要过多猜测,只是这里面的韵味和历史,却有两个人不知道的典故。
“孙伏加,你给两位贵客介绍一下。”秦朗指了指旁边的孙伏加,把这个露脸的事情交给自己的嫡系。
现在尚都市的风波平息下来,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提名新的尚都市的大高员。
秦朗到时候也会提名一下合适的人选,他到时候就会推荐孙伏加上位,从三等高员跨越二等高员,非常的困难。
可一旦跨越过去的话,就如同鱼跃龙门一样,从此人生都不一样。
跨过二等高员的门槛之后,未来有很大机会能够成为一等高员,甚至问鼎十三位宰相之一,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排孙伏加去尚都市,这件事秦朗知道,孙伏加知道一部分,其他人还不清楚。
孙伏加此刻有些激动的下意识要起身,被秦朗按了下去。
无奈的孙伏加只能坐在椅子上,给余连和余钩讲解这四叠凉菜的典故,几乎全都和古代的帝王有关系。
足足讲解了五分钟,毕竟凉菜也不怕凉。
而余钩和余连也听的滋滋有味起来,时不时的还详细的问了几句,对龙国的历史更有感触。
“继续上菜!”秦朗再次挥了挥手,立刻又有八名旗袍服务生把热菜端了上来。
这一次简直是宫廷夜宴一样的规格,花花绿绿的热菜,梅菜扣肉,油炸四喜,佛跳墙,燕窝汤,人参炖鸡,还有关外省的名菜,杀猪菜。
各地的特色,几乎都能够在这里看到,不一枚举。
“诸位,请用餐吧。”秦朗这次倒是没有继续讲解这些菜的来历和历史,毕竟热菜端上来就要享用,否则介绍一时半刻,也变成凉菜了。
余钩和余连吃的很香,这样的接待方式让他们很舒服,就如同朋友之间的小聚一样,完全没有正式的礼仪性,也让他们精神不再紧张。
毕竟他们代表两新国的特使而来,万一哪里做的不好,或者说错话,就可能引来外交纠纷。
而秦朗提议吃的随性一些,正和他们的口味。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面,宾客尽欢,觥筹交错,菜肴美酒不断的新添。
这一次秦朗喝了足足一斤多的茅酒,还有一瓶红酒。
至于其他高员或许是顾忌礼仪,或许是秦朗在这里,有些放不开,所以喝的并不是很多,否则的话他们能把胃喝到爆炸,每一个龙国的高员必不可少酒量必须好,酒量不好就做不了高员,这是基本的能力。
其实无论是高员也好,还是商人也罢,永远都离不开酒,离开这东西,谈事情就会很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两顿,三顿,外加金卡和房卡…
“王爷,我送您回去吧?”
孙伏加率先站起身来,在宴会结束之后,主动来到秦朗面前,想要搀扶秦朗。
此刻的秦朗满面通红,醉眼朦胧,明显是喝多了。
今日秦朗没有用古武者的内力来消耗挥发酒劲,否则就是不真诚。
所以秦朗完全是凭借自己的酒量和意志力,把余钩和余连全都喝趴下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秦朗多少属于军中将领,最起码喝酒这一点,他是不惧任何人的。
“行,正好有些话,跟你说一下。”
秦朗点了点头,同意了由孙伏加送自己上楼,但拒绝了他的搀扶。
秦朗在前面走着,孙伏加在后面跟着。
钱玉森和章秋则是扶着余钩和余连,也朝着酒店的房间走去。
至于其他高员,只能各自离开,他们还没资格在酒店居住。
“孙伏加,你今年有五十岁了吧?”
当孙伏加把秦朗送到三楼的一间豪华房间之后,还未等孙伏加站起身,突然便听到秦朗如此问他。
顿时孙伏加一个激灵,酒都醒了不少,连忙起身看向秦朗答道:“王爷,我今年五十一岁了。”
“五十一了啊,年龄正好,但再过两年就不占优势了。”
“古人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又言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你是怎么看的?”秦朗此刻酒已经完全醒了,在回房间的时候已经用内力挥发掉酒劲。
此刻的秦朗,目光澄明且凝重,等待着孙伏加的回答。
是否推孙伏加这一把,还需要孙伏加的态度。
只要他的回答,能够让自己满意,那么自己也不介意推他一把,彻底让他腾龙而起。
孙伏加心里面激动又忐忑,但很快冷静下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思索很久之后,这才答道:“我觉得无论是田舍郎,还是封侯拜相,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为平民百姓做实事。”
“以前在川蜀省的时候,我犯了很多错误,这一年以来,我反思了很多,终于明白李家王朝的帝王说的那句话含义。”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水,国为舟。”
“而我们都是在舟上的人,若不齐心合力,若不费心尽力,最后淹死的是整条舟上的人。”
“尚都市的事情,我也知道,冯明泽做的太过分了,他这样的罪责,枪毙十次都不够。”
“我孙伏加不敢说是个两袖清风的高员,毕竟这世上有几个两袖清风?只存在戏文和影视剧里面吧?”
“我能做到的就是坚守底线,尽可能的做一些实事与好事,这才是我的想法。”
孙伏加很认真的说出这几句话,每一句都是他最近一年以来的感悟,他从一个川蜀省的大高员变成乾省的老二,已经让他体会到了人情冷暖,官场现形。
彻底的冷静下来,沉淀自己之后,他方才明白这世界上最苦最累的永远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那些人。
而像他们这些站在世界顶端的百分之一的人,一言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和存亡。
他曾经迷失过,现在找回了自我,便不会再密室。
孙伏加说完很久,都没听到秦朗的回复,不禁有些紧张忐忑起来,抬起头看了眼秦朗,却发现秦朗不知不觉已经站在阳台前,手中夹着烟,烟雾缭绕。
“尚都市是好地方,但也是泥潭火海,你有信心胜任?”
秦朗吹出一口灰色烟雾,在半空中与蓝色烟雾融为一体。
孙伏加脸色莫名的激动起来,坚定而又坚决的点头:“我有,有信心!”
“管理两千多万人口的经济中心,孙伏加,你压力不小啊,加油吧。”
…
孙伏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酒店房间,脑中唯一不断萦绕的就是那句加油。
他不知不觉走出了酒店,微风拂过他沧桑沟壑的脸庞,这才让他醒悟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去尚都市做大高员。
心里面的兴奋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压力和责任感。
“孙高员,您这是?”
钱玉森走上前来,脸上满是诧异和疑虑的望着孙伏加。
孙伏加看到京州大高员钱玉森,不知怎么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老钱,做好准备吧。”
说完,孙伏加冷汗涔涔,然后连忙快步上车离去。
钱玉森满脸雾水的望着孙伏加的专车,摇了摇头,只当他是喝多了,并没多想孙伏加口中的准备,是准备什么?
转眼就到了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江中微波荡漾,映出一栋栋摩天大厦的霓虹灯影子。
余钩和余连已经睡醒了,除了头有些疼之外,再无其他感觉。
“大哥,绿叶集团的事情,确定要…”余钩坐在椅子上喝茶,只是脸色有些凝重,随即抬头问余连。
余连望着窗外的夜景,见二弟问起这件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谭建的能力不错,这么多年也为我们赚了不少钱。”
“可是资本就是这么残酷,弱肉强食而已,他得罪了秦朗,那就只能自取灭亡。”
“你联系一下绿叶集团的董事会,罢免谭建的董事长之位,然后再召开股东大会,按照一倍的价格收回谭建手里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然后让他…”
余连说到这里,目光转冷,瞄准窗外远处的一座灯塔的塔尖,轻轻一弹。
“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