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我们老爷子没了之后，我们王家真的是不行了。”
“你手下的这个秦王爷好大的官威啊，我王览亲自找他都不好使。”
“果然，我是看出来了，你们都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我家老爷子没了，王家的利用价值没了，对吧？”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公平的对待我们王家！”
“我们王家为龙国流过血，我们王家是功臣！”王览骂的脸色涨红一片。
赵懿听的也是满脸凝色，随即就是满脑子的问号。
这王览劈头盖脸的说了这么一顿，到底说什么那？
他没有明白。
可看到王览这么大的气性，怕是事情不小啊。
难道这小子又惹祸了？而且真的没给王家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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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秦朗，觉得秦朗应该不是这种人。
“到底怎么回事？”赵懿问了一句，看向秦朗。
秦朗刚要回答，就被王览抢先开口。
“我孙女王娇柔在金阙组织被抓了，他们金阙组织欺负一个女孩子，可真让我长了见识！”
“我现在只求国王一句话，我们王家是不是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你们就弃之如履？”
王览继续怒目相睁的瞪着秦朗，然后看向赵懿，直白的问。
赵懿脸色耷拉下去，沉声喝道：“王览，你这是什么话？”
“你对龙国难道还有什么不满吗？”
王览也是着急王娇柔的处境，加上过激反应，说完这些话，他就已经后悔了。
这不是指着国王再骂吗？
这是把国王都给骂进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王览想要解释，但秦朗没给他这个机会。
王娇柔的事情，他现在要正式和国王赵懿汇报清楚。
“国王，事情是这样…”
秦朗完完整整的把此事交代一遍。
越听就看到赵懿的脸色越是难看，到了最后赵懿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
“王览，这就是你说的弱女子？”
“这就是你说的金阙组织欺负人？”
“都成了叛国的人，你还有脸向秦朗求情？”
赵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王老爷子没了之后，王家的人，怎么都成了这副德行？
怪不得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就不出面见别人。
有这样的子孙后代，只怕见到早就气死了。
眼不见为净，才是王老爷子多活这么多年的原因所在。
王览没有提及半句叛国者的事情，只说了金阙组织对王娇柔怎么不好，吐出王娇柔的可怜委屈。
现在听到真相，赵懿才明白过来。
为何秦朗之前的布局会失败，为何金阙组织的护法之首忽然换人了。
明明周冰冰刚刚上任护法之首不足一个月，这么快就被换掉，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现在他全明白过来，这一切都和王娇柔有关系。
一个弱女子？险些毁了周冰冰这个有大好前途的情报主管。
“我…”王览脸色灰白，他知道事情肯定会朝着这样的结果发展。
但是他没想到国王赵懿，对待叛国者是如此的态度坚决，一眼就能看出来，赵懿的愤怒。
这让他心里面又凉了三分，自己的孙女怕是…不妙了。
“王娇柔自知有错，还请国王饶她一命。”
他打算退而求其次，只要让王娇柔活着，也算他这个做爷爷的，对得起她了。
然而赵懿最痛恨的就是卖国贼，叛国者。
这样的人，别说是王家的大小姐。
就算是他的亲闺女，他都不能饶恕。
国仇没有私情，也不能有私情。
秦朗之前拒绝王览是正确的，如果秦朗真的答应，反而会让他失望透顶。
秦朗的底线还在，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不必说了，既然是叛国者，就按照法律处理！”
“王家从来都没沉沦，即便王啸天老爷子走了，可王家依旧是王家。”
“我们龙国也尊重王家，看重王家，但不代表会助纣为虐。”
“你不要偷换概念，在这里坏秦朗名声！”
赵懿沉声怒叱，瞪着王览出声。
王览不敢吱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从赵懿这句话里面，就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赵懿已经把王娇柔定义为了叛国者。
叛国者，王娇柔。
所以他再说什么，都是噪音，没用的废话。
他恶狠狠的瞪了眼秦朗，转身就走。
既然救不了人，他不能把脸扔在这里。
人活着就是一个脸面问题。
王览离开并没有和国王赵懿打招呼，径直离开。
他是用这种行为抗议国王的宣判结果。
赵懿脸色如常的望着王览离开，并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退。
“你俩有事？”
国王赵懿看向秦朗身旁的两个副院长。
人是见过的，赵懿对他们也有一些印象。
现在这两个老副院长应该快退休了，又能有什么事找他？
秦朗冷眼旁观，也不阻拦两个人说话。
但秦朗相信，这两个人过来，是找骂的。
“我们要状告秦朗，压榨我们！”
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副院长，出声说道。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若是什么都不说的话，只会让秦朗更看不起他们。
“压榨你们？”国王赵懿惊讶的看着年纪稍大的副院长，不得不又瞥了眼秦朗。
他发现秦朗拥有招黑体质，一共办公室进来四个人，有三个都是说秦朗坏话的。
秦朗继续冷眼观桥，也不出声。
“对，他让我们两个老骨头去管理地下审讯室！”
“美其名曰是发挥余热！”
“这就是故意压榨我们！”
赵懿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让秦朗做鉴查院的院长是他的主意。
现在这两个老家伙在这里发牢骚，告秦朗。
这实际上相当于是打他这个国王的脸。
质疑他的决定。
“够了，不要说了！”
两个老东西还在墨迹个不停，被赵懿一声怒吼打断。
两个人面色错愕的盯着赵懿，不明白为什么赵懿忽然发怒。
“让秦朗做院长，是我的决定。”
“你们的意思，是我的决定出错了？”
“还是说，只要秦朗取消让你们接管地下审讯室，你们就维护他的院长权威？”
听着赵懿的语气不对劲，两个副院长一句话不敢再说。
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之上，国王赵懿对他们产生了不满。
这让两人都有些惶恐与紧张，万一被取消了退休待遇，他们可就真的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想的？”
“是对新工作的不满意？还是觉得以你们的身份，就应该坐在办公椅上喝茶水？看书下棋？”
“我告诉你们！”
“龙国从不养闲人，没有贡献的高员，不如滚回家去抱孙子！”
“你们再敢这个不满，那个不满，就给我滚回家去抱孙子！”
赵懿此刻发的怒火，比刚才面对王览的时候，还要强盛许多。
王览是把赵懿的怒火勾起来，而这两个老家伙，完全让赵懿压不住怒火，直接发飙而出。
两个老家伙立刻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
国王的话，已经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也就白混朝堂仕途。
“我们没有对工作不满！”
“那就回去工作！”
“是！”
赵懿的一顿怒火脾气，将两个副院长给打发走了。
走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甘心，却也不敢触碰赵懿的怒火。
在这样执拗下去，连退休待遇都没了。
看守地下审讯室，那就看守吧。
被赵懿骂了一顿的两个人，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秦朗无奈的望着两个佝偻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窗外，心里很烦躁。
无论是王览的态度，还是两个副院长的‘愚蠢’。
都让秦朗意识到，龙国距离真正的强大，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段路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总之现在表面流浮的光环和富裕，并不代表内蕴深厚。
这一片东方大地经历过那么多的惨烈战争，早就让这片大地的底蕴消失无存。
龙国在废墟之下建立，能够发展到今天，属实不易。
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失望了？”
赵懿笑意满满的看了眼秦朗，问道。
他很了解秦朗，所以秦朗的一个眼神，她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没有失望，只是忽然觉得任重而道远。”
“愚昧且愚蠢的人，还有很多。”
“自视清高，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人，也有很多。”
“前者容易被外部势力蛊惑鼓动而对龙国产生偏激观点。”
“后者本身就看不上龙国，总觉得龙国处处透着糟糕，帮着外部势力祸乱龙国。”
“王览的孙女就是前者！”
“而王览，或许就是后者！”
秦朗这一刻所说的话，让赵懿随即沉默下去，并且深深的思考一番。
“王览可能只是偏激一些，关心孙女而已，不意味着他内心也看不上龙国！”
赵懿帮着王览解释，他实在不想王老爷子尸骨未寒之际，王家再爆丑闻。
秦朗没有言语，但他想到了王啸天老爷子临死之前，对王家表达的强烈不满和愤怒。
王家内部，可能真的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