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啊”俞深急得团团转,可那头却是漫长的忙音。
“喂”江浅明显也被一串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语气带上了急切,“出什么事了”
“哎呦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俞深顾不上松气,“你在哪儿,是那个什么湖心山庄”
“啊是啊,早上不跟你说了么,要拍三天。”
俞深烦躁地挠着头,虽然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可一切太巧了。
他早该想到的,现在黄屹天的目标怎么可能还会是齐海一直在和黄屹天对线的分明是岳阳和林小东,抢了黄屹天一切的,是岳阳
“你现在立刻离开那个山庄立刻”
江浅刚洗完澡,突然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
“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等到俞深说明情况,江浅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谁”江浅警惕地问了声。
可电话那头的俞深,显然比他更紧张:“不管是谁都别开门这山庄是黄屹天的金主开的”
江浅听见这句,可算明白俞深为什么那么紧张了。
“哦,那我得先穿个衣服,谁知道开了门后,是人是鬼。”
“你是不是有病这会儿还有心思开玩笑”
“俞队长,你担心人的时候,怎么也这么凶。”
敲门声有些急切,还好外头是念念的声音:“江哥,拍摄方喊咱们一起吃饭。”
江浅有些不耐烦:“拍摄一天,累死了”
他打开门,朝俞深报平安:“没事儿,是念念。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回。”
“喂喂”
俞深这头还着急喊着,可江浅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
俞队长简直气得脑袋顶都要冒烟了。
“果然玩家还是不靠谱”他把手机朝床上一扔,气得自己也倒在了床上。
“小东,你是不是有急事要不咱们先开回去”
“回去个屁谁管他明天老子还要去那个什么岛呢”
“额行吧。”门外准备喊他去甲板的齐海,无奈摇了摇头,心道果然是小情侣吵架了。
多亏这次多个心眼,带了一堆朋友,不然单跟着林小东这个喜怒不定的人,铁定得无聊死。
“我们要开趴体了,你真不来”
“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虽然齐海觉得这祝福一点儿不真心,但也不敢再问,只能灰溜溜离开。
另一头的江浅这会儿正哼着小曲儿,对着镜子捋头发。
“心情不错”
耳机突然传出了声音,江浅微微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把呼叫队友这事儿忘了。
“还成吧。”
耳机那头的人冷笑一声:“通常你哼歌,肯定有人要倒霉。”
“啧啧,小离离,就这么说你可爱的弟弟么”
“187,还一肚子坏水的弟弟,可爱”
江浅撇撇嘴,知道这位嘴里向来吐不出什么象牙。
“这么高兴”
“嗯,有人想要潜规则我哦”
“哦。”
江浅梳着头发的手一顿:“就哦”
“你长得还成,娱乐圈那些金主也不挑。”
“这耳机的线路能断开么”
耳机那头显然根本没被威胁道,仍是一个冰冷冷的语调:“别太疯。”
“是我要被潜规则了”
“哦。反正倒霉的肯定是别人。”
江浅有些无奈:“算了,你直接在工作室等我吧。”
“好。”
耳机那头一阵刺啦声,再度没了动静。
江浅耸耸肩,无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齐耳的中发,有点雌雄莫辨的韵味。
他从前不觉得自己好看,但耐不住夸得人多了,他才逐渐明白,自己这张脸,有一定的优越性。
江浅推开包间门的刹那,里头的人,不自禁倒吸了口冷气。
“果然是个妖孽。”主位上的人小声嘀咕了句,眼中透露出贪婪的精光。
“就等您了,岳老师”广告片拍摄的导演,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尽管江浅再三要求念念一块儿来,可他们还是强调,念念是助理,应该跟其他的工作人员一起吃。
一切圈套明显的江浅都有点儿想笑。
无论是上菜,还
是导演介绍一桌人,让大家熟络起来的过程中,主位上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眼睛始终在江浅身上打转,根本没离开过,心思明显的桌子底下的蟑螂都能看出来。
“岳老师,喝点儿”
江浅莞尔一笑:“不成,我酒量不好,这都是出了名的你们就别坑我了。”
导演立刻换上了一张严肃脸:“怎么着,不给我们面子”
江浅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点为难。
“那就就喝一杯。”
导演赶忙亲自给江浅倒上了红酒,还非常体贴地道:“你酒量不好,意思意思就成。”
话虽这么说,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浅,直到他喝下。
“岳老师,这位是我们这次广告的甲方,您不得敬一杯啊”
一人乐呵呵地起哄,江浅只能尴尬地看着导演,眼神里充满求助。
“啧,老刘,你这就过分了啊岳老师酒量不好,这样,你喝一半”
导演表面上帮着岳阳挡酒,可实际上却是劝酒行列的主力军。
菜还没上完,江浅就被灌下了大半瓶。
“不行了,我得去个洗手间。”
“嘿岳老师,您这是逃酒啊”
江浅赶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马上回来。”
他步履有些蹒跚地朝洗手间走去,果不其然,身后跟着个尾巴,生怕他跑了。
他冷笑一声,转身进了隔间,将门锁上,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腮红,在脸上和脖子上,细细地扑了一层。
然后煞有介事地发了条语音给俞深。
“亲爱的我这会儿躲在厕所里,他们”
“岳老师您好了吗”
结合着语音,一块儿发过去的还有这句,江浅满意地将腮红扔进水箱。
然后起身出去,再度恢复了那副有些迷糊的状态,双眼甚至无法聚焦。
“怎么了”
这位山庄的工作人员和善地笑着:“徐总看您这么久没回来不放心,让我来看看您。”
江浅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扶着墙回到包间,果不其然,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又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