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跪拜,李恪心中有些发慌,尤其是高良这种毒蛇,眼神中带着怨毒之色,随后说道:“还请阴司仙人帮我济南府找出凶手,将其正法!刺史高良跪谢!”
“殿下,这老王八蛋明显是记仇你打他大嘴巴子呢!”
刀马小声说道:“要不然我直接拿出不良帅的令牌,警告他一下?”
“咱们此来本就是试探山东官员和琅琊王氏,你别动不动就要亮身份,装什么B?”
李恪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随后笑着说道:“断案有何难处?本仙人既然能跟阴兵大帅沟通,就能问他凶手是何人!不过天色已晚,本仙人今日已经被附体,还需休息,都散了吧!”
高良对眼前小道士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只因此人说话不卑不亢,而且上位者的气质一展无余,让他跪的心甘情愿。
“早就听司空大人说过,吴王李恪要来山东,不过他的主要目标是琅琊王氏,应该不会是我吧!”
高良陪笑着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仙人已经累了,我们就不再絮叨,各位散了吧!仙人已经找到了凶器,距离找到凶手还会远么?”
李恪压根不搭理对方,直接带着李存孝和刀马回到了客栈内,主仆三人,加上总算能放风的电耗子皮卡丘,讨论起来。
“殿下,这个高良就和其他山东官员一样,奉中庸之道,只要不出大乱子,其他他并不在乎。”
刀马想了想,又说道:“山东此次旱灾,这厮直接上报朝廷,要求拨款赈灾,或者让灾民们去其他地区生活,真是绣花枕头,只会将爱民如子放在口头上呢!”
李恪点了点头,刀马久居朝堂,又是李二的心腹,多知道些事情不足为奇,难怪李二想要让皇子过来,看来对于山东的治理,他很不满。
自己这位父皇,肯定知道其中的凶险,可李承乾作为太子监国,不能以身犯险。
李泰能力不足,再加上他可是李二最喜欢的儿子,舔犊情深,也不会放出来。
李治,李愔年幼,其他皇子压根就没有什么支持者,转了一圈,也就只有李恪适合过来。
“而且,这高良啊,我听说是长孙无忌的门生,若是他知道咱们过来,说不定会暗中下绊子呢!”
李存孝和皮卡丘无心听刀马讲这些朝中“趣事”,一人一兽昏昏欲睡,这些动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给殿下头疼吧。
“你觉得琅琊王氏会放任和自己不对付的官员么?”
李恪笑着说道:“高良担任山东刺史已有多年,说不定早就和琅琊王氏同期连珠了。何况死的四个人全都是盐商,他们都想脱离齐州商会。”
“您是说,杀人的是琅琊王氏!”刀马脱口而出,不良人平日负责长安治安,也曾断案无数,思想很快就跟上了李恪。
“八九不离十,何况高良着急的是出乱子,而不是真的相帮那些死者伸冤,至少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慌乱!”
李恪回想起高良的面部表情,看似紧张,讲一个父母官演绎的很是逼真,但眼睛才是心灵的窗口,那些尸体在他眼中冰冷无比,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殿下,这蹚浑水...”刀马欲言又止道:“其实就算我们试探不出这些官员的态度,陛下也不会怪罪您!单凭这份勇气,您已经是皇子之中第一人!”
刀马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李恪摆了摆手,说道:“我此来,并非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山东旱灾已经过去许久,一路上你们也看到,田地荒芜,饥民不断,甚至境内的清风帮竟然有抬头的趋势!本王既然来了,不管是琅琊王氏,高良还是清风帮,都要俯首称臣!本王要还山东百姓一个太平!”
李恪之言让刀马热血沸腾,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陛下,亲率三千玄甲,纵使前方有窦建德十万大军,一去而尤未悔!
“殿下放心,刀马一定生死相随,护您安全!”
“你他妈可拉倒吧!刚才我往后仰倒,就是想演场戏,你和李存孝一个都没帮忙!”
...
芙蓉巷内,齐州商会迎来了一位贵客,平日里和颜悦色的刺史高良,一脸阴沉。
坐在其对面的会长王曦阳为其斟酒,笑着说道:“刺史大人何必阴着脸?阴兵杀人已成事实,那些愚民过段时间就会忘记。”
“你懂什么?”
高良愤怒地说道:“本来计划正常,那老不死也是个贪财之人,拿钱办事,但你们太过着急,一天两条人命!生怕那些愚民忘了?”
“阴兵杀人已出,我派出死士过去并无不妥,何况不是还有个小子自称是阴司仙人么?把他买通就是了。”
王曦阳始终没有任何慌乱,随后安慰道:“刺史大人,还差一位盐商!刘文静只要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王家的那笔买卖,呵呵!”
“你王家简直是作死!”
高良无奈说道:“你们商人投资就罢了,但养的狗竟然回头咬主人,我真是看不明白!听闻吴王李恪要亲自来王家闻讯,我看你们怎么办!”
“李恪?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高良提起这个名字,王曦阳可是一点都不怕,说道:“李恪被我那兄弟王植收买,一心想要成为大唐之主,不过他还要借助北面那些人。到时候他成了傀儡,而我琅琊王氏就是傀儡背后的操线人!”
“什么?李恪都被你们收买了?此话当真?”
“当然!三万两黄金可不会白白拿出去,若是这位大人敢不合作,山东境内,我王家一句话,他插翅难飞!”
高良此时一阵后怕,幸亏他早就改换门庭,从长孙无忌麾下脱离,投靠了王家。
“那小道士已经说出了冰锥杀人的真相,愚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非要找出凶手,我就怕那道士是个死脑筋!”
王曦阳听了高良的话,脸上有些不满地说道:“能谈就谈,谈不妥杀了便是!只要刘文静死了,济南府的闹剧也该结束,也无人知道我王家贩卖私盐给突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