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夜路,卓耀阳心中气恼,想他狱雷手怎么说也是江湖上名气响亮的人物,竟然跟着前方的少女迷路了!
“卓耀阳,你真是个废物!本仙子明明说刚才走左边那条路,你为什么不劝我!害我们现在走岔了路!”
女人向来不讲道理,尤其是既漂亮又厉害的女人。
卓耀阳属实有些无语,明明是你自己一直吵着要走左边,老子敢说去右边,你的赤血剑不直接摸了老子的脖子?
“怎么?你不高兴?”
孟雪琪冷哼一声,怀中的赤血剑发出阵阵声鸣,似乎在为主人鸣不平。
“不敢不敢!都是小人的过错,下次小人一定会酌情提醒仙子...”
主仆二人将错就错继续前行,大半夜没有地方投宿,只能露宿荒野,好在江湖儿女本来就不拘小节。
孟雪琪更是只需要一根绳索就能睡个好觉。
“这特娘还不如回去撑船呢,总好过被这小娘皮驱使。”卓耀阳躺在草垛上不久,便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
孟雪琪闭目养神,丝毫不在意,“没事,不用惊慌,远处一共来了六人,四个男人,两个女人。”
“仙子如何得知?”卓耀阳有些不服气,看向即使在荒郊野外同样白衣如雪,一尘不染的仙女。
“切,说你是废物,还不承认!”
孟雪琪性子冷淡,好歹也是少女,好胜地解释道:“那四个男人脚步沉稳,其中还有一个残废,跟你一样,只不过断的是脚罢了。至于那两个女人都不年轻,步伐散漫。”
卓耀阳大惊,听声辨位是他扶余仙宗的必修课,但众人都是习惯俯身在地,才能听得更清楚,这孟雪琪还躺在绳索上,竟然能听得清清楚楚?
“狗奴才,你不信?”
孟雪琪话音刚落,远处的小道上,已经出现了四男两女,跟她所说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人拄拐是个残废。
为首的文士,拱手行礼道:“长夜漫漫,我兄妹六人路过,相见即是缘,不如坐下谈谈?”
卓耀阳学聪明了,这种事自然要交给孟雪琪来处理,反正要杀李恪的是孟仙子,他的任务是弄死李存孝。
见两人都不回话,文士愠怒道:“我沂蒙六枯鬼竟然被无视了!”
“要动手便直说,咬人的狗不叫唤!”
“好猖狂的女娃,众兄弟动手!”
一言不合就要刀剑相向?江湖儿女就该快意恩仇!
那文士手中的折扇暗藏飞镖,对准挂在绳索上的孟雪琪便杀了过去。
卓耀阳的铁手直接挡在前方,孟雪琪领不领情先不说,至少要有这个态度。
“念在你这奴才还算忠心,本仙子回去后,会禀告师尊,让你不再撑船。”
孟雪琪莹莹孑立在绳索之上,月圆人更美,“赤血已经好几天没有饮血了,退下吧。”
“小人遵命!”卓耀阳心中颤抖,江湖中的名剑赤血要出鞘了!
沂蒙六枯鬼脸上露出不屑之色,为首文士嘲讽道:“赤血剑听说早年被宗神龙所降服,扶余仙宗离开中原多年,怎么会传给你这个女娃!”
“大哥说的是,这女娃细皮嫩肉,玩弄一番后,无论是油炸还是清蒸,味道都不错!”
手持狼牙棒,满口黄牙的汉子一张嘴,远远都能闻到一股腥气。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赤血,替天行道!”
孟雪琪脚蹬绳索,飘飘然如天外飞仙,那狼牙棒汉子便被摸了脖子!
“大...大哥...”
“四弟啊!”为首文士哀嚎一声,沂蒙六枯鬼情同手足,在山东绿林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岂知刚照面就被孟雪琪秒杀了一个。
“你们莫要着急,本仙子会让你们六个在地狱重聚!”
卓耀阳只记得孟雪琪出了六剑,沂蒙六枯鬼便全军覆没,若说他之前还有其他小心思,现在则完全打算听命于对方。
孟雪琪依旧白衣胜雪,一尘不染,赤血剑愈发血红,饮尽了敌人鲜血的剑,变得更强!
“哎呀,忘记问他们琅琊官道了!”
孟雪琪恼怒地呵斥道:“卓耀阳,你这个废物!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
“小人知错,请仙子莫要责罚,明日小人定会问好路。”卓耀阳心服口服,心中暗道:“李恪,惹到了这位仙子,你插翅难飞!”
...
琅琊王府内,王文的房间内,王冲,无常全都在场,三人正在谋划。
“冲儿,李恪等人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见父亲发问,王冲恭敬回答道:“李恪每日只是跟随行的女子吃喝玩乐,全然没有其他动静!莫非真当来我王家是游玩?”
“你看的不够透彻!”
王文一针见血地说道:“我可听说了,李恪手下那些人,总是主动与府上的下人攀谈!”
“爹,下人知道什么?何况主子找主子,奴才找奴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王冲现在每日都要漱口数次,尤其是一看到石宏坤,就要呕吐不止。
无常冷笑一声,对于这个阴阳脸的家伙,王冲一向不喜欢。
“公子啊,下人们耳濡目染,也能知道不少消息。殊不知三家分晋,不就是下人把主子给瓜分了?”
面对无常的教导,王冲恨得牙痒痒,可父亲王文说过,无常的话,多听不会有坏处。
“不错,没有出言反驳,否则我以后都不会提点他一句!”
王文满意地看向儿子,随后说道:“无常,过两天我打算把李恪约到...然后除而后快,那里可是沂蒙六枯鬼的地盘,呵呵!”
“此计甚妙,黑爪随时可以为你所用!”
王冲闻言大喜,此番要是能除掉李恪,简直是为琅琊王氏祛除了心腹大患,至于事后李二发怒?
那是山东土匪所为,吴王殿下不听劝告,怎能怪我琅琊王氏呢?
...
“阿嚏!”
李恪一个大喷嚏打出,樊梨花嫌弃地退后,“咦!你好脏!快擦擦!”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媳妇你还没过门,就开始嫌弃我了!我这心啊,哇凉哇凉的啊!”
李恪故作痛心状,惹得樊梨花娇笑连连。
“那这次是有人想你,还是骂你呀?”
吴王殿下思索片刻,说道:“我猜是有人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