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林雨溪虽然能看出林木木不怀好意,却不能听出她的故意宣示主权。
因此,她颇为坦诚地问:“按道理,这也不是你的家?”
你怎么把自己当主人一样呢?
林雨溪的眼神明明白白流露出这样的意思。
林木木一噎,感到心肌梗塞。
“以前倒是没有觉得林总这么直白……”林木木打了个哈哈。
细细的手指把纯白色披肩揪得紧紧的。
她看向林雨溪身后的男人。
男人个高腿长,有着漂亮而精致的面容,桃花眼晃人心神,往日眉宇间淡漠的神情没有了,只余一抹宠溺。
林木木本想展示自己的优雅,来反衬林雨溪的粗鄙。
可事与愿违,薄津庭眼里只看得到林雨溪的不谙世事。
“好了,快去见见林老爷子。”薄津庭出声提醒道。
两人拾阶而上,一前一后。
林木木惊奇地发现,薄津庭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直牵着林雨溪的手。
难道两人有了矛盾?
可薄津庭一脸的宠溺总不能是说谎。
林木木满腹疑惑地上了楼。
正好看到林雨溪进门后,管家在门外露出的谄媚笑容。
“呵,狗腿子!”
林木木经过管家身旁,鄙夷地说道。
管家面色一变,却只能假装自己没听到。
屋内,林雨溪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感受着烘人的热气。
还没到冬天,老爷子就用上了地暖。
林雨溪这个大病初愈的人都受不了,本以为薄津庭也是。
可薄津庭安安稳稳坐在那里。
林雨溪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冰冰凉凉,好不舒适。
她不自觉地覆盖上去,企图给自己一个纳凉所在。
林琰州眼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的小动作,黏黏糊糊。
“溪溪和薄总果然是真爱……”
他叹了口气,想到了林木木。
小时候,他还抱着林木木,给她挑选各家的小公子哥。
现在,时过境迁,林木木的终生幸福还没有着落。
高嫁,人家看不上她。
低嫁,林木木自己都不乐意。
“薄总,你在国内认识的人多,有机会多介绍点给木木认识。”
林琰州说道。
薄津庭却恍若未闻。
倒是林雨溪开口说道:“木木不是有婚约吗?”
林雨溪还记得新闻里的狗血。
与薄津煜娃娃亲,惨遭婆婆棒打鸳鸯。
林琰州却根本不知道这事,他还以为林雨溪说的是玉雕大师云老爷子的孙子云宇飞。
“呵,不要提他!知道林木木不是林家人之后,那家人立马来解约了!”
薄津庭听到这里,眼里终于带笑了。
“云家……”
“云家就不是个东西!”林琰州拍了拍扶手,又咳了起来。
果然,林琰州根本不知道云家解婚约的实情。
解除婚约的实情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云家根本不是因为林木木是假千金的事情,而是林木木一女许两家的骚操作。
很明显,林木木没有说实话。
薄津庭摇摇头,这个女人没有半点实话,偏偏这个老爷子宠爱得可以,根本不问事实。
那头,林琰州已经开始细细问林雨溪外公的事情。
老人听得眼角含泪。
“他就是这样赤子心的一个人!”
林雨溪也点头,“伯外公,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琰州当时去医院的时候,林雨溪已经昏迷,他不带半分怀疑地说道:“我们林家有一块玉佩,这玉佩世代相传,非林家人不能有。”
“那你们怎么会认错林木木?”薄津庭嘲讽地问道。
林琰州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当时,我们托的人说林木木手里有块玉佩……”
“玉佩,我小时候也有一块,可惜弄丢了,就在外公他们去世的时候。”林雨溪很能理解亲人去世的痛苦。
所以她才能不抗拒地来见林琰州。
“林木木那个玉佩从哪来的?”薄津庭状似无意地问道。
“当时接到她的时候,她那么小,胆子也不大,我们说大声一点她都要抖一抖,也就没细问。”林琰州回忆着说道。
直到后来,林琰州心有疑虑,但也一直没说。
找不到那个女孩了,就对林木木更好一点!
对林木木好已经变成了习惯,根本改不了。
就连现在,林琰州面上笑着,说话温和,也不过是自己身体不舒服,想给林木木结个善缘。
“她也不容易,你放心,只要你到林家,我会一视同仁!”林琰州明白林雨溪这次过来,就是林家资产的缘故。
他打听过,林雨溪名下只有一家珠宝公司,还是一个小公司。
这样的她要如何配得上富可敌国的薄津庭?
只有得到林家的认可,林家的资产,才有可能。
林琰州叹了口气,弟弟家的孩子也不过是个看重钱财的普通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雨溪诧异地挑眉,“我为什么要到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