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诏狱第一仵作 > 137、亲手手
  “给小孩报仇?”

  申姜迅速摇了摇头:“不能吧?只是萍水相逢, 要是看着孩子可怜,搭把手?,我觉得可能, 应该不至于杀人?”

  他偶尔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可爱,也会想揉个头, 逗两下,却不会只看两眼, 就?真情实感?的上?头,要给这个小孩子做什么?事。

  公务不算,指挥使要求的锦衣卫操守不算,小孩要真过的不好, 被虐待, 他大抵会管一管,但若抛开锦衣卫身份,能做到多少就?不一定了,更?别说替别人杀人。

  叶白汀修长手?指点了点茶杯沿:“那如?果,凶手?对这个小孩子的感?觉……感?同身受呢?”

  “感?同身受?”

  “我们?是人,都?有情感?,得不到,遗憾,或渴望的时候, 对于出现在眼前的特定的人,会产生投射,或者说,移情……”叶白汀声音有些慢,“凶手?可能有很在意的东西?,有非常需要保护, 或者抒发的情绪,我在猜测,他的机里,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

  仇疑青:“穆安,唐飞瀚,吕兴明。”

  相对其他人,这三人比较年轻,加之今日?问?供结果,情感?上?更?容易有这样的可能。

  叶白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第一个名字:“先说穆安。”

  申姜迅速在小白板上?,穆安的名字外画了个圈,随时准备好在上?面添字补充。

  “刚刚问?话的过程中,吕兴明明确点出来一点,到了这个年纪,穆安仍然被要求每日?背诵功课,但凡穆郡王不满意,还是要罚跪祠堂,减三餐,很丢面子,”叶白汀道,“我不觉得这种情况很普遍。”

  时下男人当家立户,开蒙没有超过五岁的,七岁就?要开始讲大人的规矩,不和女子同席,十三岁就?是个半大小子,可以顶家办事了,十六七岁必定开始议亲,很少过了及冠之年还未成家立业的,社会制度对他们?有要求,也给予了尊重,像穆安这个年纪,已经?完完全全是个大人,本人也足够知礼优秀,实在不应该被像个小孩子对待。

  申姜咂了咂嘴:“的确有点丢脸,怪不得婚事往后拖了两年,

  还没办,难不成是穆安自己不愿意?在自己家里,父母眼皮子底下,本就?是这么?长大的,经?历的多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娶了媳妇,岂不是让媳妇看着他丢脸?大男人的,多没面子……”

  叶白汀:“他的婚事拖了两年?”

  “是啊,”申姜一直在外排查,这些背景相关查的清清楚楚,“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一直拖着没办,这边说忙,那边竟也答应了,外头都?猜这两家有问?题,要么?是男方有隐疾,要么?是女方有隐疾,才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着急,现在想想,兴许有别的原因啊……”

  叶白汀也看过申姜送回来的线索资料,因这次的死?者刚刚回京城不久,以前的很多信息不太好查,穆安幼时经?历如?何,没有太多记录,只零星一些,不过可以合理猜测:“他现在还被父亲管的这么?严,幼时怕只会更?严……他说小时候课业多,没什么?朋友,悄悄收留唐飞瀚,帮助唐飞瀚,还要感?谢唐飞瀚作为自己的玩伴,想要回报……他当时应该是非常寂寞的。”

  仇疑青想起一条线索:“排查资料里,有一条线索,六到十二岁这个阶段,穆安身上?,经?常有伤。”

  “没错我查的!”申姜睁大眼睛,“指挥使怎么?知道?您要不说,我都?忘了!”

  在案子最初发生,没有太多方向,进行第一次摸查走访时,当然是信息找的越多,越丰富越好,用不上?没关系,他多遛趟嘴皮子,又不费事,要是用上?了,那就?是功劳!

  他当时所有注意力都?在找人物?关系,各种交叉点上?,过往的事问?了是问?了,自己却没怎么?留意,‘棍棒底下出孝子’么?,好多人都?是这么?管,对小孩子的教育有时候就?是很严厉,他查案子见过不少,穆郡王一看就?是个很严格的人,这种父子关系在他看来不算特殊,可现在想想,好像是有些触目惊心。

  穆安在所有人的话里,都?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孩子,从小就?不调皮,很乖,天分很高,课业上?佳,长成到现在,也是处处周到,处处笑颜,接人待物?让人很舒服,外头没有人说不好的,穆郡王为什么

  ?要求还这么?高?他到底希望儿?子是个什么?样子?

  叶白汀想想穆郡王那非经?年累月,绝不会那么?深的黑眼圈,非宵衣旰食,过度劳累,绝不会有的内脏损耗程度:“穆郡王对自己的要求就?很高,可能在他眼里,穆安所做到的一切,都?只是及格线,不算优秀。”

  仇疑青:“穆郡王公务辛劳,连家都?很少回,恐怕没怎么?管过孩子。”

  “正是!”申姜猛点头,“我问?过他家下人,不仅穆郡王,连他的妻子都?因为他的公务附加,忙得不可开交,夫妻俩都?没什么?时间管孩子,负责教穆安的大多时候是下人和先生,穆郡王会在难得回家的日?子里,问?问?孩子功课……他六岁到十二岁身上?总是有伤,难不成就?是穆郡王见缝插针打的?”

  因为不满意,因为没达到自己的要求,因为并不是过分优秀,所以必须得罚?

  叶白汀:“小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陪伴很重要,但并不是待在一个屋子里就?是陪伴,家长得陪他玩,陪他说话,做游戏,他在你的行为习惯里,学习掌握新的知识,社交技能,如?果家长做不到这些,缺席了孩子大多数探索世界的时间,每次回来只会检查课业,挑毛病,甚至打骂,教训,孩子会产生逆反心理,诸如?‘你凭什么?管我’这类情绪,不管表面表现的乖不乖,心理上?都?是不满意的,穆安看起来性格可亲,处处周到,他的心里,可曾有过类似的怨恨?”

  申姜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穆安本人怕是不会说,当年经?历,浅显一点的,下人们?还会聊聊,问?的深了,怕也是讳莫如?深,不敢多言的。”

  仇疑青指节敲了敲桌面:“吕家,吕兴明从小被吕益升夫妻过继了去,做亲子养,为何中间归家住了一年?又为何一年之后回来,突然改口,不再唤父母,而?是唤叔叔婶婶了?”

  申姜立刻明白:“看来这事得好好查一查了!”

  叶白汀若有所思:“李氏是个很能干的妇人,家中上?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什么?都?能一把抓,虽不能生育,却很有心气,在众人的证词里,也有些强势,会督促丈夫上?进,

  也会在肉眼能及的部分,要求吕兴明,可看吕兴明的描述就?知道,‘只在撞她手?里了,才会被罚禁足’,其它时候想玩就?玩,并无拘束,可见她对孩子的要求,远不如?督促丈夫来的多,这样的亲子关系……看起来更?像是,她缺一个养老送终的人,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就?行,挣钱挣地?位什么?的,她不指望。”

  “或许是年轻时遭遇了什么?事,在最初接孩子过来时,她内心就?摒弃了建立良好亲子关系的想法,没有期待,就?不存在失望,更?没必要苦心孤诣,忠言逆耳的养,她可能觉得这件事太过风险,养不熟被恨被背叛,还不如?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不长太歪,将来能客客气气的孝顺就?好。”

  李氏在申姜排查资料里的表现,在叶白汀看来,看起来是养孩子,其实并不走心,甚至别人不管他叫娘,叫婶婶也没关系,只要族谱里还在她名下,从他小到大,养育事实切实无误,不怕他之后不孝,就?足够了。

  “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在家长心中有没有地?位,地?位有多高,可不可以任性,任性到哪个程度,可能他们?一时半会说不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的……”

  叶白汀说着,似乎找到了吕兴明纨绔叛逆,看起来脾气不好的源头:“这孩子最初,是希望养父母多看看他,多关注他的,哪怕骂一骂,他可能拥有别的小孩子不会有的金钱,玩耍物?件,但是别的小孩子有父母哄时,他没有……更?多的过往详情我们?不知道,但我猜测,他的心里,也并非是没有怨言的。”

  “那照这样说……”申姜皱着眉,在唐飞瀚的名字上?画了个圈,“他岂不是心中积忿更?大?”

  仇疑青:“不无可能。”

  叶白汀有些不明白:“嗯?”

  “少爷您可不知道……”申姜光是想一下唐家的事,都?能笑出声,浓墨重彩,高潮迭起的,把这段故事讲了一遍。

  叶白汀听完沉默了。

  “这对夫妻……也是人才。”

  “谁说不是呢?”申姜还叹了声可惜,“就?是现在唐复景中风了,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他年纪可不算大,老是不醒,京

  城圈里都?不知道嚼谁家的舌根子了!”

  叶白汀:“从复杂的家庭关系就?能看出,唐飞瀚此人,从小到大没少经?历过战争。”

  被亲父抛弃,和继父关系不好,总是被赶出来,和娘亲相依为命,挣扎求生,甚至要帮助娘亲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和继父的家庭斗争,人言可畏……到了京城,亲父是个利益至上?的小人,当年可以抛弃嗷嗷待哺的儿?子,另娶贵女,如?今又对长大的儿?子有多少亲情?来来回回算计的,恐怕还是利益。

  唐飞瀚要和生父斗争,和那些同父异母的嫡庶兄弟们?斗争,要和京城圈子做斗争,甚至和亲娘之间,许都?有些难以言说的矛盾……

  “他的过往经?历,习惯,和父母相处的细节,也要多做了解。”

  “我去查!”申姜记在小本本上?,“当重点查!”

  如?果有事实经?历,细节佐证,恐怕这就?是关键方向了!如?果没有……鉴于之前办案经?验,少爷说的都?是对的,到现在还没错过,这次估计也是,少爷对于人心的判断估量,有种特殊的敏锐,就?是指挥使都?望尘莫及,不承认都?不行!

  刷刷刷写完,他又问?:“所以这次的凶手?,就?在这三个年轻人当中?”

  叶白汀思考片刻,道:“我现在只能说,这是我所有猜测里,关于杀人机最合适的方向,但事情不一定是本人做的,万一有人很喜欢这个过往经?历悲惨的人,很想疼爱他呢?”

  申姜:“比如?吕益升?或者琉璃坊的那个老板娘?”

  吕益升直接就?是吕兴明的叔叔,琉璃坊的老板娘死?了丈夫,与别人有染,没准也……

  叶白汀问?仇疑青:“都?能细查么??”

  仇疑青点了点头:“可以。”

  叶白汀就?笑了:“那就?一起查,年龄这个东西?可说不准,有些人长到三十多岁,还要事事找娘亲,不知道怎么?做问?娘亲,惹了事得娘亲擦屁股,说他三岁都?多,如?果别人也有类似的童年经?历,有类似的遗憾心情,只是尘封在记忆里,没有触发,遇到特殊事件,可就?难说了。”

  “还有这个琉璃坊的曾三娘,好像处处游离

  ,跟案子没有任何关系,今天也不在指挥使圈定的凶手?方向里,可外面那么?多琉璃坊,为什么?小贼偏偏要偷她家的,她家的东西?有什么?特别?”

  “好像是做的好一些?”申姜比划了比划,“尺寸足够大,花样子也不错,透明度也比别家高一些,价格虽也贵上?两分,可用的起琉璃的,谁家差这个钱?能选,自然选她家的。”

  叶白汀:“可‘小圆球’用的材料是琉璃碎,不是整片琉璃,并不需要这些尺寸,花样子,透明度,她家货品能起到的作用,别家也可以,‘小圆球’制作者要的,只是锋利琉璃碎带来的附加伤害。”

  申姜:“对哦……”

  那为什么?非得她家不可?

  “还有她和孙志行的关系,还有吕益升……”

  前者有染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吕益升只说是认识,就?没有其它?他可是要竞争鸿胪寺上?官的人,手?里不该多准备点东西??这女人要是聪明起来,能办到的事可多了。

  “不要忘了,还有青鸟。”叶白汀最后提醒,“有人在这个案子里浑水摸鱼,雷火弹图纸怎么?传出去的?谁对制作这个有兴趣?谁家中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谁能弄到各种材料……指挥使应该查过了?”

  仇疑青颌首:“无论百姓还是官员,不涉武事,都?不可能有渠道接触,图纸不可能,火药不可能。”

  叶白汀观仇疑青神色有些不对:“但是?”

  仇疑青目光微沉:“火药批次在押运途中少了,遭了盗。”

  “被偷了?”别说叶白汀,申姜都?有些意外,这些东西?的来往押运都?是机密,竟然能有人知道,还跑去偷了?

  仇疑青:“我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下面正在查。”

  叶白汀:“若事实如?我们?之前推测,作案人自己没有渠道知道图纸和材料,被别人发现了兴趣所在,想要培养成棋子,以‘暗送’的方法把这些东西?送到他手?上?,引导他制作东西?,街上?投掷,然后混水摸鱼,救出青鸟……那这两个人一定认识,要不就?很熟悉,要不就?距离不会太远,经?常有见面的机会,不然可没办法沾到光,必须得对小圆球的制作过程

  ,作案人的计划实施了如?指掌。”

  “少爷的意思是……”申姜瞪眼,“本案可能存在教唆行为?”

  不是团伙作案,互相的信息并不完全透明,但明显有人站在高处,教唆,俯视,引导不知……造成了这一切!

  叶白汀:“我们?还需要注意的是,琉璃坊老板娘和孙志行有染一事,今日?堂上?,孙志行明显有所隐瞒,为什么??”

  申姜:“这种事……谁爱往外说?”

  “可这里不是别处,是北镇抚司,”叶白汀目光炯炯,“指挥使堂上?问?话,可不是事,一点好感?,或者说,一点风流韵事而?已,若无其他风险,没必要藏得这么?严实吧?”

  申姜若有所思:“倒也是……”

  仇疑青:“还有小贼。”

  “小贼也有问?题?”申姜有些头疼。

  叶白汀知道仇疑青在说什么?:“那小贼的技术水平,你也看到了,不算高,警觉性也差很多,我们?追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在琉璃坊却路线熟悉的像回自己的家,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申姜:“这个怕是得等秦艽的消息,他正在那边套话呢,咱们?都?帮不上?什么?忙。”

  仇疑青:“还有之前两个死?者。”

  叶白汀:“他们?出的这场‘意外’,真的很意外,明明有规划好的路线,却突然改变,想要去做别的事,为什么??可是突然看到了什么?,或者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到了谁?这一点目前仍然没有收获,还需再查。”

  申姜继续记在小本本上?:“嗯。”

  “还有物?证。”

  “既然有了确定的嫌疑人了,就?去查一查他们?的时间线,”叶白汀道,“几次意外发生的时候,他们?都?在哪里,干什么?,意外发生之后,他们?又在哪里,干了什么??作案人扔完小圆球,身上?必然会留下一些东西?,或是味道,或是痕迹,再严重一点,不小心衣服烧焦的痕迹是藏不住的,总得处理……”

  “懂了,这些如?果能找到就?是关键性证据!”

  仇疑青:“还有最后一点——”

  叶白汀:“作案人为什么?敢对北镇抚司下手??”

  从案情分析看,青鸟的人和作案人信

  息并不一致,青鸟这边只想借个时机,作案人并不知道别人想要越狱,为什么?会把作案地?点放到北镇抚司外面的街道?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引导?

  申姜的小本本越记越多,一页一页都?快塞满了,他倒没想到工作量的问?题,眼睛越来越亮,要是这些东西?都?能一一着落下来,案子立刻就?能破了!

  “那我这就?出去办事,少爷等我的好消息!”

  兴奋的往外冲出去,申姜感?觉不对,又跑回来,给仇疑青行了个礼:“指挥使等我的好消息!”

  仇疑青:……

  “滚吧。”

  申姜一走,房间迅速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仇疑青看了小仵作一会儿?:“还在想案子?”

  叶白汀摇了摇头:“案子有关的推测,刚刚已经?说完,想要更?多,需要更?多细节,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青鸟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没那么?,怎么?说,贵气?”

  仇疑青:“为什么?觉得他应该贵气?”

  “因为最初你同我说起‘可能会有人越狱’这个话题时,我猜到的是外族的王子公主之类的,”叶白汀蹙眉,“现在感?觉稍稍有些……失望。”

  仇疑青:“他是谁,我们?总会知道,贵族也好,平民也好,他都?跑不了。”

  “倒也是。”

  叶白汀其实还有一点很在意,就?是今日?和青鸟面对面的时候,他推测说话的过程里,有两次,青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绝对不是赞扬,或者警惕,很可能是他的逻辑链猜错了,是什么?呢?

  可惜一时半会,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算了,叶白汀摇摇头,暂时将这些抛出脑后,让自己休息下,之后再思考,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可不想这个了,又有别的闯进脑海,比如?当时没有讨论的,青鸟说他是雏,邀请仇疑青跟他试试,保证体验难忘的话……

  “青鸟今日?说的那些……”叶白汀刚起了个头,就?感?觉有些羞耻,说不太下去。

  仇疑青看着小仵作头顶,声音微柔:“我不听他说,听你说。”

  叶白汀点了点头,感?觉耳根有些烫:“你别信他。”

  “嗯。”

  “他就?是想让我们?别扭

  ,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嗯。”

  “他就?是……你别总是嗯,你说话啊!”

  叶白汀心跳有些快,瞪了仇疑青一眼,掩饰的去端茶盏,捧起来发现茶都?没了,干喝茶叶子么?!傻不傻!

  仇疑青作自然的从他手?中取过茶盏,执壶倒茶,行云流水,一点不尴尬的样子,好像谁尴尬了,就?是谁大惊小怪似的。

  “你继续说。”他重新把茶盏塞回对方手?里,气定神闲,神色没半点变化。

  叶白汀端起茶喝了一口,皱了眉,又放下,对这事还真没说的了:“你今日?在外面怎样?会不会很累?申姜说青鸟差点将你扑下悬崖,你都?没让他说完……”

  仇疑青很淡定:“没有人能做到这种事。”

  叶白汀:“嗯?”

  仇疑青:“就?算没有南蝶香,方向未知,我的后背,也从不会放松。”

  叶白汀瞬间明白了:“你故意的?诱他出来,省的找了?”

  “嗯。”

  茶壶已经?空了,仇疑青见刚刚递过去的茶小仵作没喝,伸手?拿了过来,举杯——

  “别——”

  叶白汀迅速伸手?阻止,仇疑青却已经?低了头,以唇触杯,没碰到茶盏,倒是吻上?了对方伸过来的手?背。

  白润,细软,如?上?好玉脂,温温润润,带着淡淡的木樨香。

  窗外风起,不知惊起了谁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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