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但敢说,还敢一直说!
常年跟温书青互怼,他都怼出心得来了。
更何况,现在他占理。
扣帽子,他也是高手!
他还在继续:“如若不然,怎么你的孙女竟然敢这般无法无天,将我家皇子妃推进了苗圃里,毁容c腹部重伤c还差点没了孩子?”
他负手到了身后,傲慢地道:“姑祖母,你的举动令人忍不住猜疑啊!”
目光转移到了皇甫瑶脸上转了一圈,他突然阴测测地笑了:“姑祖母最宠爱的孙女c本殿的表妹平安郡主,嫁回了皇甫家c嫁给了四皇弟!”
皇甫霖又看了一眼芳妃,道:“芳妃娘娘多年来一直深受父皇宠爱。”
他头一歪,将疑问抛出来:“如今太子被废c储位空虚,姑祖母野心这么大,莫不是想要送四皇弟上位?”
说着,他还一脸惋惜地道:“但你们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心思,好歹也收敛一些。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所有人可都看出来了,哪里还能成事!”
这话说得可是太重了!
不管是不是事实,他满嘴胡说八道,却引发了不少人的猜想。
皇甫娇再怎么嚣张,也不敢凌驾到皇帝头上去,更不敢承担想要争储的名头!
她怒道:“皇甫霖!你竟然敢这么编排本公主!竟敢企图挑拨本公主与圣上的姑侄关系!”
可皇甫霖却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冷冷地道:“到底是本殿在挑拨,还是事实本身如此!”
他脸上全都是义愤填膺,上前一步撩开衣摆朝皇甫权跪下,道:“父皇明鉴,儿臣有理由怀疑,俞侧妃是受了姑祖母c或者是四皇弟c或者是芳妃娘娘的主使,故意推搡造成了意外,想要害儿臣夫妻c落了我家皇子妃的胎!”
“你胡扯!”皇甫娇气从头顶出:“三皇子妃有喜的事,我们谁也不知情,怎么能说是故意要落她的胎?”
但皇甫霖却一口咬死:“这件事你说你们不知情!但”
他眸色阴狠,道:“那你们到底要怎么解释,为何温书青就摔在苗圃里了?为什么苗圃里这么刚好有个尖刺?怎么就刚好戳进了温书青的腹部?”
说着,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该不会是,你们早就安排好了!不管温书青是不是怀了孩子,只要把她的肚子弄出问题来,以后她也怀不上!这样的话,就算我母亲如今代为执掌凤印打理六宫,也影响不到四皇弟做储君了?”
这个帽子,可是扣得死狠死狠的!
听言,萧妃必须出来配合她的儿子啊。
她当即站起来,面对皇甫权跪下,道:“臣妾惶恐,若是因为臣妾代为执掌凤印,引发了猜忌,从而伤了三皇子c三皇子妃。臣妾罪该万死!”
一边哭,一边磕头:“圣上,请收回凤印,臣妾担不起!”
一出宫斗大戏啊。
柳拭眉一直冷眼旁观,心里是由衷的佩服:“好一招以退为进!怎么他们这么厉害呢?幸亏我穿越过来拿了个宅斗剧本,我要是拿的后宫争斗的剧本,怕不是不出三集就被搞死了?”
母子俩一唱一和,可算是把这出戏推上了高潮——
俞晚清推搡温书青,就是受了芳妃与皇甫娇的主使,损了温书青的身子让她怀不上孩子。
那承华宫没有嫡子与四皇子争宠,四皇子上位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至于为何不害皇甫令尧他们?
那简单啊,他们不好对付是其一;圣上的意思很明显,是其二。
至于为何不去动老六?
老六还没成亲,刚回来大家都不了解他,不好算计是其一,人手握兵权母族又是北齐国,不好惹是其二!
想到六皇子,柳拭眉看了一眼,四皇子下去还有一个空座,正是准备给六皇子的。
但那位六皇子,竟然还没来!
再看嫔妃的座次,何妃也没来!
这是为何?
这边,求到了皇甫权的面前来了,他不得不表态:“你们且先起来。”
又朝皇甫霖说道:“老三你身子弱,紧着些坐着,别折腾回去又病了!”
皇甫霖起来是站起来了,但他还是愤愤不平:“儿臣恳请父皇做主,我打小缠绵病榻,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如今好不容易能为皇甫家开枝散叶,可有人见不得我好,我不服!”
他一口咬定“他们欺负我,我不服气才会闹事的”。
孩子气!
当真孩子气!
但就是这种孩子气,不会让皇帝对他反感。
因为他就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呀,又不是跟皇帝叫板。
闹脾气,给颗糖哄哄就好了呀,很简单的!
皇甫权摆摆手,道:“回去坐着,这事儿慢慢捋。”
信不信,已经有意思了。
不全信,但怀疑定然已有。
皇甫娇变了脸色:“圣上,你可不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虽然老身是你的姑母,却从来没有过不该有的想法!”
再愚笨的人也该知道,杀头的帽子不能戴。
何况皇甫娇虽然不是太聪明,却也不笨!
萧妃没有起来,依旧跪在地上:“无论事实如何,凤印请圣上收回去吧。”
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她提出第二次要收回凤印,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所以,说完后就伏在地上哭。
皇甫权伤脑筋地道:“萧妃莫要胡闹,皇后刚刚薨逝未久,不宜立即续后。凤印由你代为执掌,朕一直很满意。你且继续拿着,等着立后的时候,再交出来吧!”
这话,也很玄。
那时候交出来,是谁做皇后,谁也不知道啊!
帝心难测!
但至少稳住了,凤印此时还是给萧妃执掌!
“臣妾遵旨!”萧妃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朝皇甫权磕了一个头。
她刚刚站起来,这边皇甫霖的身子却晃了晃!
“三皇子!”
最了解三皇子身子状况的人,莫过于他的皇子妃温书青。
见皇甫霖身子摇晃,温书青立刻从席位上站起来。
她面色惨白,不顾自己腹部的伤快步奔过来扶住他,抱怨道:“都说了你的身子刚好不宜动气,你瞧瞧你。这要回去后又一病不起,可怎么办啊?”
众人默默看着:这是被气得病发了?
只要皇甫权还没表态,皇甫娇被扣的帽子就还戴在头顶上。
她本就气不过,急于摘下这顶帽子,不管皇甫霖情况如何,她转头过来,道:“三皇子胡言乱语,毁本公主清誉!方才你说的那些话,还请收回!”
皇甫霖还没吭声呢,温书青却扑通一下,朝皇甫娇跪了下去!
“长公主,三皇子病弱之躯不可能胜任储君之位,不管圣上是什么心意,也请您不要忌惮他了!”
她重重地磕头。
皇甫娇慌了!
皇子妃朝自己下跪,纵然自己是长辈,那也是使不得的!
更何况,人还怀着皇孙!
她连忙伸手去扶。
但温书青就是不肯起来,皇甫娇记得用力一拉!
“啊!”
温书青发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一股殷红的血透过了她颜色素淡的裙边,慢慢渗透出来
“天啊!她这是孩子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