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我抽个时间,把他叫进宫里来,与他聊聊吧。”
柳拭眉没有办法。
不管前尘过往,如今她是一国之君是一家之主,这些事她就必须得管!
皇甫玥感激地道:“谢谢你,二皇嫂。”
旋即自己又很不好意思,低下头去,道:“我总是说谢谢你,却从未对你有过任何的回报。”
“别想这么多,我帮你也不是为了要得到什么回报,只是”柳拭眉十分感慨,道:“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
给她一万次回到过去,也不会想到一次:自己会穿越!
穿越后,给她一万次设想,也完全不能想象:自己会成为皇帝!
只能说,爱护她的人太多了。
一个人,要懂得感恩,积累更多的功德,才可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
这并非圣母的心态,而是
行善积德,势在必行!
那句话说得极好:你只管善良,剩下的交给老天。
或许,得到眼前这一切——挚爱至亲至高无上的权力,都是她善念在心而所致?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可冤有头债有主,不波及他人,也是善的一种吧。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皇甫玥感慨地道:“感觉你万千宠爱,总能让人对你眷顾。守在你身边护着你的人,那么多!”
听这话,似乎还有后文,柳拭眉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果然,皇甫玥叹了一口气,道:“但有时候认真去想想,若我遇上你遇上了这么多事情,我是否能够如你一般挺立?是否能解决这所有的烦恼?”
她自嘲一笑,继续道:“答案是,我不能。既然我不能,那我有什么好羡慕你的呢?”
“你现在也明白,什么叫做种善因得善果了。”柳拭眉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去了南吴,善念在心是必要的。但也不能过于太善良了。”
她实实在在地道:“毕竟我的情况与你不一样,我背后有无数人支撑着我前行。但你去了南吴,娘家山高路远难解燃眉之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她伸手过去,拍了拍皇甫玥的手背,道:“心里善良就可以了,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女人不狠,地位不稳!晓得不?”
“我知道。”皇甫玥看着她,心里充满了暖意。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走这一趟最重要的原因给说了出来,道:“二皇嫂,我想我能不能把玦儿带走?”
因为先前想过这个可能,柳拭眉并不是很意外,她只问:“你把皇甫家的子嗣带去南吴,你确定对他是好事?对你是好事?”
柳拭眉的言辞有些犀利:“你想想看,在别国成长的他国皇子,几乎跟质子没有什么区别。此为其一。”
“第二,你一个人入龙潭虎穴,没有后顾之忧的话,可以一路前行无须犹豫。但你带着个你哥哥的孩子,以后不管做什么,你都得顾忌着他的死活。确定能安全无虞么?”
“第三,你带着一个孩子出嫁,就算身份高贵,养这个孩子绰绰有余。但夫家真的什么意见都没有么?”
“或许,南吴国君愿意接纳,但别人呢?你想想看,他自己在南吴的处境都不算特别好,你将玦儿带去南吴,对你的小梅花,也是一种负担!”
说得难听一些,梅玉卿护着皇甫玥,可能都有些困难了,还要护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是给他制造麻烦!
这一点不是危言耸听的。
当了母亲的女人,为了孩子都会让自己变成女战士!
甚至,她都不敢倒下!
皇甫玥虽然不是皇甫玦的亲生母亲,但她能够想到要把皇甫玦带去南吴,却把皇甫瑾留下,可见,她对她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还是相当重视的。
这样的情况带去南吴,真的能行?
皇甫玥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许久后,才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其实都有想过。”
她的双手绞在一起,道:“我先前给小梅花的信里提过这件事,他的意思是,可以接受。”
因为感觉到杜若的意志力不是很坚定,南吴求亲她答应之后,给梅玉卿在信里提过这么一茬。
梅玉卿的回信是说,不管杜若生下的是男是女,倘若杜若自己不愿意抚养,可以带过去。
但她也有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柳拭眉说的这些她也有想过,可这一个孩子留在大蜀,她真的没有办法安心!
柳拭眉无奈一叹,道:“
皇甫玥啊皇甫玥,他真的很爱你,你好好珍惜他吧。”
倘若不是真爱,做不到这种程度!
皇甫玥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这个话头。
因为她也有想过,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能按照自己祈愿的样子发展,更不可能一朝一夕间改变!
她愿意放下过往,积极去面对未来,但不代表她现在就能去爱另一个人。
柳拭眉也不多说,又道:“关于皇甫玦是否能跟随你去南吴的事,我会与朝中肱骨大臣商讨,另外,与南吴两位使臣询问一下,若他们全部能够同意,你要带去,就带去吧。”
皇甫家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但这孩子没爹没娘,姑姑又远在南吴,以后的成长能有多好呢?
还有——
柳拭眉没有去说,她十分怀疑,之前发生的种种:
第一曲映蓉突然病倒,真的只是气出病来,不是中毒?
第二皇甫贺在敦愚王府的地下室内治病戒毒,却有人故意将他放了出来,幕后之人是谁?
第三皇甫玥杜若等人离开帝京打算去鹂郡,半路遭遇截杀不得不打个回马枪,回到帝京来投奔柳拭眉。刺杀他们的人嫁祸给皇甫权是一个目的,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用意?
第四曲映蓉死了皇甫贺死了杜若也死了曲家现在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对于皇甫玥皇甫珏皇甫玦这三个,真的不会下手吗?
说来说去,他们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对方为何要赶尽杀绝呢?
仅仅是为了制造矛盾,大有其他很多人可以用,不是么?
种种迹象,矛头都指向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