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瞧见柳拭眉面无表情,一脸的高深莫测。
墨儿又道:“幸亏陛下先征服了八公主,不然以八公主以前的性子,指不定真的会中了荣国公的挑拨离间计呢!”
柳拭眉唇角勾起一抹笑,道:“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一句话传为真理呢?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黎旭下手慢了,反而被皇甫珊怼了一脸!
墨儿又问:“那接下来,荣国公只怕还会有别的动作吧?他企图把儿子进献给陛下,来换取利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应该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吧?”
“慢慢看。”柳拭眉眸中闪出一丝戾气,道:“朕目前更关心西魏的战事,成败在此一举了。只要黎旭还不动弹,朕也不动他。但若他不肯消停,那就别怪朕做事简单粗暴!”
目前,她挂心西魏那边,皇甫令尧使用大炮,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这玩意儿,她只是根据自己所知做了基本架构,后来都是皇甫令尧跟她一点一滴的补充完善。
成品如何,她没见过。
效果如何,她不了解!
至多只从皇甫令尧的家书中,看到他说:很好。
可这怎么个好法,她也一概不知!
她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喃喃地道:“令尧应该能收到我的信了吧?”
西魏。
王庭外一百里路,大蜀西征军三百里连营。
南部与东部全部沦陷,北部也被西征军占据了部分城池,以至于,如今的战局在军事舆图上,看起来像是一张弓!
大蜀西征军的兵力扎营,从北到南,呈弯曲的姿态,将西魏王庭给包围了将近三分之二。
西和北两面,说白了也只是在负隅抵抗而已。
帅帐内,梁永与梁思c以及其他将军c少将军,在商量最后一战要怎么打。
但关键还是在:“敦愚王,这三门大炮,究竟怎么使用?”
“因为时间仓促,所以炮弹不充足,射程也并不远。”皇甫令尧拿着自己画出来的大炮攻击示意图,在上面指着大炮所在的位置,比对西魏王庭城门的距离。
他继续道:“这一段路,最多不能超过半里路!当然,最近最好。”
梁思拧眉思忖片刻,道:“也就是说,咱们必须打到王庭半里路内。”
梁永说道:“但这样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容易之事。西魏王庭有一支神箭手的兵马,只要他们在城头上防守,我们很难逼近半里路内。”
他转头朝皇甫令尧看去,道:“王爷,不在大炮的射程范围内,该如何是好?”
事实上,这大炮的威力如何,他们也都没见过。
对于不了解的事,他们都不是太敢信任。
这是对事不对人的,不是对皇甫令尧有什么不满。
皇甫令尧也不介意,说道:“两个方案。第一,派一支兵马在前面做靶子。”
众人默然。
意思太明显了!
这一只兵马做靶子,代表着,他们是要去前面做垫脚石,是要全部牺牲的!
一提到要牺牲一支兵马,为帅为将者,哪一个不是心头一凛!
“还有另一个方案呢?”梁愉问。
皇甫令尧答道:“另一个办法,便是派人潜入城内,把对方的兵器库给搞了!没有了羽箭,什么神箭手还能有用呢?”
众人再一次沉默。
这一个方案,要比前者好得多。
但是!
操作起来太困难了!
在这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他们要如何潜入城内,还能顺利把兵器库给剿了?
所以,这件事暂且僵持。
皇甫令尧只是提出了方案,但是要怎么解决,他一时半会儿的也还没想好。
梁思说道:“大家都再想想吧,不急于三天两日。本身,拿下西魏已经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了!”
从女帝登基开始,半年有余,在这么短的时间,攻到了西魏王庭,这在以前,他们怎么都想不到!
众人散了。
皇甫令尧回到了自己住的营帐。
黎信拿着一封信进来。
看见那熟悉的信封火漆颜色,皇甫令尧眼睛瞬间一亮:“我媳妇儿来信了!”
他等不及黎信把信交给自己,赶忙抢了过来,立即撕开封口!
黎信无奈得很:“王爷,至于吗?”
“哼!”
皇甫令尧已经完全不想理他,坐在木板床上开始阅信。
黎信知道这没有自己发挥的地儿了,他转过身准备出去。
刚转身,就听到他家主子咒骂了一句:“去他娘的王八羔子!”
看陛下的信,能看到骂人,黎信不由疑惑,转过身来。
只见皇甫令尧站起来,气得脸色漆黑。
他很生气,但又舍不得不看信,从头一路看下来,急得在营帐内走来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骂:“他娘的黎旭你给本王等着,待我把这王庭大门轰开,就立刻回帝京!不拆了黎家的大门,老子跟你姓!”
黎信:“”
黎旭与黎信的音调有点类似,他总感觉他们家王爷在骂他!
皇甫令尧好不容易把信看完,如果火气都能表露在脸上的话,他整个人肯定都已经笼罩在一团黑气里了!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黎信问得小心翼翼。
陛下的来信啊,能让王爷这般冒火,天要塌了吗?
不可能啊!
他们陛下是神女,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撑不住的!
还是说
北齐有什么什么动静?
却见他们家主子捏着信笺,双臂垂在身子两侧,一脸郁卒地道:“黎信,本王在外征战,可是有人要在本王头顶上种草了!”
“啊?”黎信一头雾水。
皇甫令尧怎么知道种草这件事的呢?
那当然是,柳拭眉在信里写的!
她用词简洁,但事情讲得很清楚,一开始就有这么一句:黎旭其人欲往君头上种下一片青青草原!
他开始还看得一头雾水,紧接着往下看。
柳拭眉就开始解释:种下草原是什么意思!
“黎旭那个老小子,竟然趁本王不在,把他儿子送去给我媳妇儿暖床!”
皇甫令尧说得简单粗暴,即便黎旭从从头到尾没这么说,柳拭眉的信里也没这么说,但在这头暴躁二哈的眼里,仿佛亲眼见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