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楚阮玉听到徐鹤心声后,心里一惊。
虽然徐鹤的心声大多都是些评头论足的废话,但却从未出过错。
难道……
真的有人闯入仙道宗了?
楚阮玉不敢大意,连忙起身,御剑飞往青衣道人的住处。
青衣道人平日独自住在仙游峰脚下的竹屋,清净了几十年。
楚阮玉将青衣道人从梦中唤醒。
“徒儿?这么晚,你这是要做什么?”青衣道人疑惑地看着楚阮玉。
楚阮玉张张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先前是被徐鹤的心声吓到,想也没想,就来找青衣道人想说出此事。
但真要开口时才发觉,竟不知该怎么说!
难道,要她说她因为听到徐鹤的心声,所以认为有外敌闯入仙道宗吗?
师尊怎可能相信!
眼看青衣道人的目光越来越疑惑,楚阮玉急中生智:“师尊!那个……我刚刚体内灵气突然紊乱,似乎是毒素再发,本想再去温养泉水,但路上突然遇到了陌生人,不似咱们仙道宗的弟子,故来禀报师尊。”
她这番话说的多少有些牵强。
但青衣道人并未多想,只是笑道:“徒儿你是不是看错了,咱们仙道宗山门紧闭,出入皆有阵法阻隔,没有牌令无法入山。”
“怎会有人乱入。”
“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半月后的仙宗大会,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青衣道人说完,便打发着楚阮玉离开。
楚阮玉听了这番话,也有些自我怀疑。
仙道宗身为十大仙宗,山门阵法十分强悍。
应该不会有人误入。
但徐鹤的心声……
她一时陷入迷茫。
不知是该相信仙道宗的山门阵法,还是该相信徐鹤的心声。
纠结良久,楚阮玉还是决定相信徐鹤。
“师尊,您还是随徒儿去看看吧。”
楚阮玉低着头,语气却是难以掩饰的坚定。
大不了被师尊骂一顿。
但绝不能将此事咽在肚子里。
青衣道人被楚阮玉话语中的坚定影响,怔了一下,无奈道:“行吧,为师就随你去看看。”
师徒两个披着夜色,走向仙道山山门。
山门处。
两个黑色人影在树下,低声交谈。
“已查明了,仙道宗的绝密功法位于藏经阁顶层,但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随后,黑衣女人冷哼道:“青阳,你最近办事越来越不利了。”
青阳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不悦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新弟子入门那日分明是你们自己本事不如人……”
“青阳!”
黑衣女人喝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已说过了,那日是有元婴修士阻拦,否则,我们定会得手!”
青阳不屑。
他在仙道宗数百年,何曾听闻仙道宗有元婴修士?
分明就是黑衣女办事不利的借口!
竟然还将责任推给他,一口咬定是他的情报不够准确,导致他险些被组织责罚!
“世间已无元婴修士!”青阳冷声道。
黑衣女人噎住,心里郁闷:“不说这个了。”
“明日,我潜入藏经阁,只要能将仙道宗的千年功法盗走,半月后的仙宗大会上,便少了一个劲敌。”
“关于楚阮玉的计划已然失败,这次的功法计划必须成功!”
说到最后,黑衣女人的声音十分凌厉!
青阳点头,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张木牌:“这是我的长老令牌。”
“明日的藏经阁还不知是什么景象,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份,便拿我的长老令牌,谁也奈何不得你。”
黑衣女人接过青阳的长老令牌,道:“好。”
眼看月上枝头,黑衣女人转身离开,目标正是仙道宗深处!
暗处。
青衣道人见到这幅场景,调用灵力,将二人的交谈尽数听在耳中,表情愤怒!
“这青阳!”
青衣道人气的浑身抖如筛糠。
楚阮玉满脸复杂。
她万万没想到,青阳长老会是宗门叛徒!
“师尊,现在不宜暴露,咱们先回去。”
楚阮玉劝解道。
青衣道人恨恨握拳:“明日,本尊定要召开长老大会!”
……
想到昨晚的场景,楚阮玉心口就闷闷的疼。
一向敬重的青阳长老,是宗门叛徒……
此时,仙游峰上,一片剑拔弩张之势。
长老们互相猜忌,全都眼巴巴的等着青衣道人说出那叛徒的名字。
青衣道人长呼一口气,平稳心神,严肃道:“青阳,你偷盗宗内绝密,可知罪?”
此言一出,长老们纷纷骇然。
青阳长老心中一震。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隐藏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
青衣道人是如何知道的?
“掌门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衣道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辩解道:“我这些年负责宗内安全,从未出错,至于什么功法……我从未进入过藏经阁,怎么可能会知道功法的事情。”
青衣道人呵呵冷笑。
他猜出青阳肯定不会直接承认。
但不得不说,到了这种时候,他本想给青阳一个机会。
只要他好好认错,说出苦衷。
他肯定会因为同门之谊,原谅他。
毕竟数百年的师兄弟了。
但青阳这幅态度,真是让人寒心!
“从没出过错?”
青衣道人冷笑道:“新弟子拜师那日,阮玉带领外门弟子上山,却被三个金丹修为的黑衣人埋伏,险些命丧敌手!”
“此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长老们一片骇然!
“掌门师兄!你说什么?”执法长老青越浓眉倒竖,沉声怒道:“竟有此事!为何我们一直听不到风声!”
青衣道人哼了一声:“当然是被人压下去了!”
“那日若非是阮玉带队,新弟子将全会丧命敌手!”
在后面沉默的楚阮玉站出来,一脸复杂道:“确有此事。”
“岂有此理!”
青越暴怒!
“青阳!这事你务必给个说法!”
“全宗的安危,全是你在负责!”
“如今有如此大的纰漏!你该如何解释!”
青阳看着周围对他怒目相视的众人,脸上肌肉微微颤抖,竟慢慢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
“师兄弟们,何必如此气愤。”
“这件事,我根本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