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凉京两千里外的景山镇内。
一伙外来人进入景山镇。
最惹人注意的,当是这伙人中的一名女子。
女子神色清冷,身负长剑,英姿飒爽,身材火辣。
景山镇离京城远,百年来都是天高皇帝远的三不管之地。
极少见到外人进镇。
所以,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女子,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姑娘,您这是外地来的吗?”
外来人的车队路过一间客栈,客栈老板立马迎出来,谄笑道:“不瞒姑娘说,您不必继续走了,整个景山镇啊,就我这一家客栈!”
女子脚步微顿。
淡紫色长衫随风飘拂,女子一双白皙的大腿隐约露在空气中。
更是看直了一众男人。
“当真?”
女子淡淡吐出两个字。
客栈老板急忙道:“当然是真的!姑娘若不信,大可继续问下去,再有一家客栈,小的把脑袋送给姑娘!”
女子清冷的目光扫过客栈老板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嗤笑:“不必了。”
“你这旅馆,能容多少人?”
客栈老板看了眼女子身后的马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姑娘,你们一共多少人?”
女子淡淡回道:“七十三人。”
“这……”
客栈老板脸色稍有为难。
“若是容不下,我们便离去了。”
女子见客栈老板脸色为难,道。
“别!”
一听到这笔大单子要飞,客栈老板急了,连忙道:“容得下!挤挤就容得下了!”
“姑娘,你们这应该没什么……贵人吧?”
客栈老板小心翼翼问道:“若是挤挤的话,倒是容得下,但若一定要单间,那这笔生意我接不起。”
女子淡淡道:“可以挤挤。”
“那就好。”
客栈老板脸色转喜。
“稍等,我问一下。”
见客栈老板准备迎她进去,女子后退半步,淡淡道。
客栈老板的手停在空中,也不觉得尴尬,只急忙回道:“您自便,自便!”
七十多人住在他的旅馆内……
这得是多大一笔生意!
客栈老板一想到这件事,就乐的合不拢嘴。
女子走到马车外,低声询问道:“师尊,如何?”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可。”
随后,又传来一道声音:“阮玉,辛苦你了,还要护送剑宗弟子。”
楚阮玉轻笑道:“长德前辈,如今修士大劫,便不必分你我了。”
“再说,这也是我师尊的意思。”
随后,楚阮玉转身,重新走到客栈老板面前,冷漠道:“准备房间吧。”
说完后,楚阮玉从身上拿出一大块金锭,放在老板手中:“先住三天,这些够吗?”
老板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金锭,呆了半晌,直到楚阮玉不耐烦地又催了一句,这才回神。
“够了!太够了!”
老板狠狠一拍大腿,急忙道:“客官,您先在正厅等一会儿,我这就找人收拾房间!”
“后厨饭菜已经做上了,您等着就行!”
老板兴奋地说道。
楚阮玉微微皱眉,“不必麻烦了,我等吃过了,先收拾房间。”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房间收拾好后直接来叫我们就好。”
见楚阮玉如此说,客栈老板也不好继续邀请,连声答应后,就去寻找街坊邻里收拾屋子。
楚阮玉回到马车上。
马车内。
青衣道人和长德道人同坐一旁,赤练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窗外。
楚阮玉十分自然的坐下,道:“住处已寻好了。”
“弟子看此处没有关于修士的通缉令,且消息闭塞,不如剑宗先在此停留一阵时间。”
青衣道人微微点头,望向长德道人:“我觉得阮玉所说甚有道理,你觉得呢?”
长德道人无奈地叹口气:“也只能先这样了。”
所幸剑宗还留了点家底,在景山镇买个大宅子的钱还是够的。
先买个宅子,随后去官府立个文书。
剑宗这批弟子人数也不多,只有七十多人,就说是外地的家族迁徙,怎么也说得过去。
就是……
“唉,想当初,我辈修士行走世间,谁见了不道一句道长?如今却要隐姓埋名……难道真是天要亡我辈?”
楚阮玉思索片刻,回道:“此事尚不好定义,若是能度过这三年,真能撑到天道轮回那日,修士便能重见天日了。”
“哪怕天道未能轮回,只要我们隐藏够好,也算是能保住修士的一丝血脉。”
青衣道人十分认同地点头。
天色将暗,客栈老板将房间收拾好后,邀请楚阮玉等人入住。
整个客栈大概有三十间房,每间房睡三四个人,倒还真住得下。
众人十分默契地默不作声,若是客栈老板盘问众人是从何处来,也只有楚阮玉淡淡道一句外地的。
不多时,客栈老板自觉无趣,转头走了。
天色昏暗,月朗星稀。
众人纷纷熄灯。
殊不知。
一队铁甲士兵,已在客栈外列阵整齐……
……
有了赵鼎国的玉鼎后,徐鹤果真在丞相府里行动自如。
当他走到门外,初说自己打算离府时,还要被侍卫盘问一番。
但若是他拿出了玉鼎。
那就是全程护送。
就差找一队府兵亲自护送着徐鹤到酒楼。
同时,李管家也找了个理由离府,直奔城外酒楼。
酒楼内。
萧丞和天苍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
红雪就站在一旁看守他们。
看两个孩童十分懂事听话,红雪不禁在心里再度叹息一声。
可怜的两个孩子。
就这么成为了大人拉拢许禾的牺牲品。
她在心里忍不住暗暗地祈祷。
希望许禾不是那等死心眼的人,一心投奔赵鼎国。
只希望许禾懂的变通。
可千万不能让这两个孩子出事啊……
在红雪的忐忑中。
徐鹤推开房门,缓缓走入。
红雪见到来人,急忙起身。
“在下何人?”
红雪冷眼望向进门的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身穿一身墨色长袍,手拿一柄玉扇,玉树临风。
饶是京城最漂亮的公子,在这位年轻公子面前也得逊色几分。
但红雪习惯了压下心中所想,只是有一瞬间的感慨,随后便又心如止水。
徐鹤手中玉扇轻摇,随后缓缓道:“在下,许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