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苏雨昕接连送过几个长亭后,风曜挥手止住了队伍。
“已经送了这么远了,你该回去了。”风曜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这样说了。
“再送最后一个长亭。”苏雨昕也不知是第几次这样回复了。
“你这是打算一个长亭又一个长亭的,然后一路把我送去西北吗?”风曜翻身下马,也把苏雨昕从马上抱了下来。
“如果将军不反对,我倒是想。”苏雨昕嘟囔了一句。
“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风曜伸出手指发誓道:“平定了西北,我一日都不耽搁,好不好?”
“夫人,咱们这么一路跟着,会耽误将军的行程的。”橙衣凑过来,说道:“万一将军赶不到计划好的城镇,晚上就得露宿郊外了。”
“好吧。”苏雨昕抿了抿唇,说道:“那我就送到这里,将军一路保重。”
“好。”风曜点点头,直接把苏雨昕拉进怀里,在苏雨昕的耳边轻语了一句:“等我。”
苏雨昕的小脸,一下子就蒸腾起热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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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呢。”苏雨昕有些不好意思的抿抿唇,很小声的说道。
“乖乖等我回来。”风曜松开苏雨昕,曲起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嗯。”苏雨昕乖巧的点点头:“将军去吧,不用担心我,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等着将军回来。”
风曜是真心不舍,但是眼下的离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团聚。
所以风曜狠了很心,
翻身上马。
不止是风曜不舍得,黑枭也很不舍。
虽然平日里黑枭二百五了一点儿,但关键时刻都是十分靠谱的。
所以它只是趁着风曜刚刚和苏雨昕告白的时候,和云朵耳鬓厮磨了一会儿。
等到风曜翻身上来后,黑枭长嘶一声,再次深深的看了云朵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
苏雨昕和云朵站在一起,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夫人,回去吧。”等到不见了风曜一行人的身影,橙衣才走上来,说道。
“嗯。”苏雨昕点点头,踩着马镫上了马。
然后一人一马,都有些失落的往回走。
本来风曜出征西北,苏雨昕的心里就挺难受,偏偏还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撞她的霉头。
苏雨昕才进城,就被人拦住了。
“苏雨昕,你给我下来。”苏雨泽叉着腰站在路中央,本该一团孩子气的脸上去带着几分戾气。
苏雨昕这会儿懒的搭理任何人,所以一脸漠然的绕过了苏雨泽。
苏雨泽从小到大还没有这样被人漠视过呢,见状直接气到咬牙,抄起马车旁的脚凳直接就扔了过去。
橙衣一鞭子卷走马凳,用力一甩,砸在苏雨泽脚边碎成了好几瓣。
吓的苏雨泽连连倒退了几步,差点儿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惹的周边的人忍不住捂嘴偷笑。
苏雨泽的一张小脸,登时胀的紫红,自觉丢了面子的他小跑着追上去,挡在苏雨昕面前。
这条街道不能纵马,所以云朵只是慢慢
溜达。
“在我耐心用完之前,闪开。”苏雨昕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雨泽。
“我不。”苏雨泽被苏雨昕看的有些发毛,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和软了几分:“你下来,我有话问你。”
“没空。”苏雨昕直接拒绝道,她这会儿心情正不爽呢。
“没空也得听。”苏雨泽看着苏雨昕阴沉的脸色,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但是想到被禁足关起来的吕诗言,苏雨泽又鼓了鼓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让父亲把母亲禁足?”
“继母被禁足了?”苏雨昕不答反问。
“你装什么?分明就是你让父亲把母亲禁足的。”苏雨泽捏着拳头喊道。
“继母为什么被禁足?什么时候的事儿?”苏雨昕根本就不回答苏雨泽的问题,而是接连发问。
“你还装?”苏雨泽气的声音都劈了:“肯定是你和父亲说的。”
“我为什么要让父亲禁继母的足?”苏雨昕再次反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娘亲过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苏雨泽毕竟还是个孩子,情急之下难免会有所疏忽。
跟着他出来的嬷嬷,因为距离站的远了些,也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
然后四周或过往,或围观的,都听了个正着。
“你的意思是,我娘亲的过世,确实与继母有关,所以父亲才禁足了继母?”苏雨昕的一双眸子登时危险的眯了起来,声音含冰夹霜。
苏雨泽
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连后退了数步,捂着嘴说道:“不,我没说,什么都没说。”
“大姑奶奶息怒。”苏雨泽的奶嬷嬷忙的过来,说道:“小公子年纪还小,不知从哪里听来一嘴就浑说。夫人并不是被禁足了,而是旧疾发作,需要静养。”
“嬷嬷这会儿又会说话了?”苏雨昕挑眉扫了一眼那个嬷嬷,冷声问道:“刚刚干什么去了?好好儿的孩子,都是被你们这些恶奴教坏的。我身为长姐,今日就替弱弟清理了他身边这些刁奴。”
“老奴再不好,自有老夫人和夫人教导,大姑奶奶这般是不是手长了些?”奶嬷嬷特意把“手长”两个字加重了音量。
“嬷嬷说的在理,我毕竟只是个出嫁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如何能干涉娘家府里的事情。”苏雨昕冷冷一笑,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忙,算起来我也好久去看过祖母了,今儿正好出门,就顺路吧。”
“老夫人今日晨起犯了头疾,刚刚才找大夫瞧过,大夫让老夫人静养。”奶嬷嬷忙的阻拦道。
“祖母病了?那我更该去看看了。”苏雨昕说着,眸光扫过苏雨泽,说道:“祖母卧病在床,你不在跟前侍奉,竟然还有空跑出来胡闹,可见往日里,祖母都白疼你了,我都替祖母心寒。”
“你胡说什么,祖母明明就好好儿的。”苏雨泽瞪了奶嬷嬷一眼,哼道。
“好端端的,竟然诅咒祖母,
嬷嬷究竟倚仗的是什么?”苏雨昕故意沉了脸,说道:“我是出嫁的女儿,不便再插手娘家府里的事情,但是你公然诅咒祖母,我又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