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却是以与娇软的声音全然不符的狠戾,将酒瓶砸向对方!
“——不过你得有那本事才行。”她此时才补充。
却不想年轻男人的反应丝毫不慢,竟然躲开了她这一招。
“嗯?”这样的反应速度,让季清窈想起了洛启,她来了兴致,扔开那半个酒瓶,与对方真拳实脚地交起手来。
包间里顿时噼里啪啦一阵混乱,其他人吓得纷纷起身退让开,生怕被误伤。
“我艹,这妹妹什么来头,竟然能和霄哥打个不分上下?”
季清窈的身手,着实震惊了不少人,正与她交手的段霄都忍不住错愕,他自身的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了,却没想到只是随便遇上的一个小丫头,都能与他不分伯仲!
季清窈到底醉了酒,注意力不是很集中,没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又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她一个没防备,被对方制住了双手,瞬间压在了身下!
“哇哦!霄哥牛逼!”包间里有人起哄地吹起口哨。
压在季清窈身上的段霄发出一声轻笑,看着身下小脸因为酒意而微微泛红、双眸有些迷离的女孩,他目光灼灼道:“现在我有没有那本事?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季清窈倒在沙发上的时候,脑袋晕眩了一下,听到这话她抬起眼睛,看向上方压着她的人。
这才发现,对方相貌十分出色。
利剑一般锋利却又多情带笑的眉眼,微微偏向小麦色的皮肤,脸部轮廓利落而帅气,唇角的笑容野性又漫不经心。
他看起来只比她大一两岁的样子,但是身量相较同龄的少年,显得结实许多,结合他刚才的身手以及身上的气质,季清窈猜测他可能在部队里待过。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段霄说。
季清窈这才回过神来,她恹恹地看他一眼,说:“放开我!”
段霄挑眉,微微粗糙的指腹划过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声音带着些许暧昧地说:“放开你,当然行,但是你不会想赖账?”
季清窈一滞,有些恼羞成怒。
什么临时女友,她才没有兴趣,但是刚才的话也的确是她自己说的,只是没想到竟然翻车了而已。
对着一个才认识的人,她做不来赖账的事,抿了抿唇,最终只能不甘地吐出四个字——
“愿赌服输!”
段霄这才满意了,起身松开了她,还贴心地将她一把拉了起来,说:“你男朋友叫段霄,宝贝儿叫什么名字?”
语气轻佻而熟练,完全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
季清窈微微一愣。
段霄?
她想起来这个名字她是听过的。
她没忍住又看了段霄一眼。
这就是蓝果儿说的那个从艾尔斯出去的天才少年?
可是段霄这气质这身材这武力值,哪里像个搞研究的了?
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季清窈现在有些醉酒,思维有些懒散,就懒得去多想。
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靠在沙发上,随口回答:“季清窈。”
因为两人停手冰释前嫌,包间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季清窈和段霄都被其他人喊过去玩游戏,季清窈兴致缺缺地走过去,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推进段霄的怀里。
包间里登时有人发出暧昧的笑声。
季清窈下意识要推开段霄,却不想段霄直接将她按在了怀里。
“女朋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的关系了?”
季清窈抬头,对上了段霄多情带笑的眼。
他微微一挑眉,探究道:“还是说,你有正牌男朋友,所以才对我避之不及?”
正牌男朋友?
季清窈要推开人的动作顿住了。
她想到了蔺执炎,想到他对她的好,想到他强势的吻,又想到他和晏茴的甜蜜约会。
她自嘲一笑,闭了闭眼,抬头说:“没有。”
她刚才下意识想推开段霄,心里想的是,害怕蔺执炎知道了会生气。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那种关系应该已经算是结束了。
她做什么,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突然的,季清窈想放纵一次。
她看着段霄俊朗的脸庞,心想,反正这个临时男友长这么帅,她好像也不吃亏。
于是她最终没有推开段霄。
晏临坐在另一边,看着她和别的男生那样亲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但是不管她做什么,他好像都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干涉。
此时,熙园。
艾伯特接到接送季清窈上学的司机的电话。
“艾伯特管家,小姐不见了!”
艾伯特神色微微一凛,急忙追问,这才知道放学后司机没等到季清窈出来,打电话也打不通,联系了老师却得知,季清窈今天下午都没在教室!
艾伯特急忙给蔺执炎打电话。
蔺执炎此时正与人进行一场十分重要的谈判,前一刻他还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下一秒接到艾伯特的电话,他脸色就猛然变了。
他沉声吩咐道:“窈窈手机里有定位装置,你联系洛启,让他看看她人在哪里!”
艾伯特那边很快就说:“先生,已经联系了,洛启给出结果在学校教室,刚刚让人去看了,小姐手机没带在身上,被她放在课桌里了!”
可季清窈知道自己手机的重要性,几乎从不离身,怎么会把手机扔在课桌里?
只有一个可能——她是故意的!
蔺执炎心里暗骂了一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突然站起身来,随意对谈判对手说了声“失陪”,然后就头也不回脚步匆匆地离开。
谈判对手都愣住了,蔺执炎有多沉得住气,他们刚刚已经领教到了,这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蔺执炎这样失态?
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被留下的秦归顶着面瘫脸回答道:“家里孩子闹脾气,蔺董回去哄去了。”
俱乐部。
包间里气氛正酣,季清窈游戏环节输了不少,被罚了不少酒,这会儿自己都没法坐直了,直接歪在了段霄肩膀上,被段霄半抱着。
回过神来她也没动,已经彻底放开了。
甚至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醉眼迷离地想道,蔺执炎能去找别人,她为什么就不可以找?凭什么她要将自己困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