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季清窈笑了一声,接着嘲讽地嗤笑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
和他有关系吗?
她的话,总能精准地扎进他的心里。
季清窈感觉到,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扣在腰上的那只手力道猛然收紧,仿佛要将她的腰给勒断一般,疼得她脸色都隐隐发白。
凯恩斯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面色冷若冰雪,大步上前,扣住季清窈一只纤细的手腕,“蔺先生,请放开我的未婚妻!”
蔺执炎抬眸,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未婚妻?我倒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这是我和窈窈之间的事情,蔺先生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难道我们的婚约还得向你报备?”
两人的声音都冷得掉冰渣子,季清窈人被扣在坚硬的怀抱里,一只手又被拽着,维持着别扭的姿势。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说道:“凯恩斯,你先进去,我稍后去找你。”
凯恩斯看了她一眼,松了手,说:“好。”
深蓝如冰雪的眼眸好似没有温度,看了禁锢住女孩的男人一眼,似挑衅一般,他将身上才穿上没多久的外套脱下,披在女孩单薄的肩上,然后才错身离开。
蔺执炎英挺的眉宇间满是阴霾,他动手就想将这件碍眼的衣服扔开。
季清窈却眼疾手快地抓住,同时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开,得了自由。
她将带着浅淡男士香水味的外套拢在身上,抬眸,冷淡地说:“说,蔺先生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她疏离带刺的模样,仿佛锋利的刀子,刺进他的身体,伤处血肉模糊。
蔺执炎眼底阴翳,突然大步上前,将她困在胸膛和栏杆之间。
“你干什么?”
季清窈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外套突然就被男人强硬地抢走,扔到了地上,凉风吹在身上,冷得她一颤,但是更凉的,是后背紧紧抵靠着的栏杆。
男人没有说话,他脱下自己的外套,不顾她的挣扎反抗,强硬地裹在了她身上。
“你冷,我给你衣服,别碰别人的。”他沉声、仿佛命令一般说。
季清窈“唰”地抬头,讥诮道:“蔺先生的衣服,我怎么敢要?你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我还是知道避嫌的!”
说完,她突然扯下身上的外套,反手就用力扔出了栏杆。
然后,她走到一边,捡起之前那件,重新披在了身上,才回头,“蔺先生,没有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她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用力拽住手腕,一把扯了回去。
男人眼底仿佛有暴风骤雨,“你和他,什么关系?”
女孩嗤笑一声,挑衅道:“什么关系蔺先生还不知道吗?他是我未婚夫啊。蔺先生都能有未婚妻,我有个未婚夫,有什么稀奇的?”
“窈窈!”他整个人似乎在暴怒的边缘,拽着她手腕的力道,一会儿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一会儿又放松生怕她疼。
他嗓音干涩,“你不该拿自己开玩笑。”
季清窈冷冷抬眸,“什么叫拿自己开玩笑?你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为报复你吗?蔺先生,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凯恩斯他哪里不好?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我喜欢他,愿意和他发展,有什么关系吗?别说今天承认他这个未婚夫,只要我乐意,明天就和他结婚,今年就和他生孩子,你管得——啊!”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一痛。
“窈窈,别故意激怒我。”他语气中是隐忍的怒气。
他语气艰涩,“你想和谁在一起,若是因为喜欢,我不会管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和我赌气,而随便作践自己。”
“作践自己?呵,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男人,随随便便就作践自己!”她讥诮道,“我若是和谁在一起,那只能是因为,我喜欢他,又或者想要去喜欢他。”
说完,她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半点也不在意,她的话,给了后面那个男人多少伤害。
季清窈快步走到凯恩斯身边。
男人关切地问道:“没事吗?”
“多谢关心,没事。”季清窈笑了笑,“刚才谢谢你的配合。”
凯恩斯沉默,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两秒,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在配合你,我抱住你,和他抢你,给你衣服,都是因为我内心想要这样做,并不是想要帮你激怒他。”
季清窈顿住。
男人看着她,眼眸里似乎是低落的情绪,“所以刚刚,你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吗?你并不想承认我这个未婚夫。”
“对不起,凯恩斯,我不知道未来我会不会改变想法,但是现在,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一个很好的婚约对象,因为我身边的麻烦还没有处理好。”季清窈诚恳地说。
硬着心肠拒绝了对方,她进了一间休息室,把门关上,然后联系了一个人——
风寻。
“师父,拜托你查的事,有线索了吗?”
手机里,男人清朗随性的声音传出来:“查到了一些,不过还有许多不对劲的细节,还没有完美的解释。”
沙发上,季清窈当即坐直了身体,“查到什么了?”
风寻平铺直叙地道:“五年前,白媛被绑架,被救出来后,她双目失明,精神崩溃,还怀了身孕。因为强迫她的绑匪不止一个,并且之后还全都尸骨无存,此后,孩子的生父是谁,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按理来说,那个孩子的生父不管是其中哪一个,都应该死了的,但是,我这边查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半年前,白媛曾秘密做过一次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显示,两个样本之间是亲生父子关系。其中一个样本是她那个儿子的,还有一个,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