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黎千寻晏茗未尊师在上 > 92、万物生2
  万物生2

  月影流朱幽冥近, 长河渐落晓星沉。

  许多许多年前,仍是一片荒野的中原大地上便有过这么一次天降地升。

  砂石乘风漂坐云端, 赤影漫天,惊雷滚滚。

  云汉裂,苍山倾,孤岭摇摇欲坠,溪壑被熔岩填满。

  天地荡是任何一个“人”都阻止不了的。

  那似乎是黎千寻有生以来唯一的一场噩梦, 新生灵体弱小,如茫茫沧海之中被水滴困住的蜉蝣,在仿佛无穷无尽的山石崩塌声中,被强大的力量压得顾不上在意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疾风中抬起头, 勉强睁开眼睛去看笼罩在大地上那方天色的时候, 就只看到一轮红月, 冷漠又静寂地飘在天边, 他不知道那颜色究竟是自己眼皮上蒙的血, 还是风里云层的赤红残影。

  破晓之时,星河慢慢隐去,天色也随红月下坠渐渐亮起。

  千万年后, 仍旧是似曾相识的天翻地覆, 只是有一点不同,这次被颠倒的天地里头,有活人。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些场景, 却没想到稍一点拨便历历在目。

  鸿蒙启智之后, 六壬灵尊可一直是个狠角色, 九垓八埏上天入地向来是横着走,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过的,就是初生之时在混沌中无力前行的状态。

  没错,他也会怕。

  落日山谷不是万丈深渊,能够与之相嵌的静眠山自然也不是千刃危崖。

  地狱兰破土而出的时候,灵压虽强,力量却远不至于将静眠山这么个包子形状的巨山震断。

  毕竟只有一个地狱兰,不是往生轮。

  与此处相去甚远的池城一带连绵山脉上,也在几乎是片刻之后,自青树白石之间溢出一股股透雾寒火,莹莹闪闪,如同鬼魅。

  黎千寻咬了咬牙,剑指一挥御剑腾空,在迎向地狱兰的一瞬之间,遥遥看了一眼如同一群被惊醒的野兽一般,蛰伏在广袤大地上的池城山脉。

  远望如青山负雪,恐怕只有近看方知,九幽阴灵千万,已于石隙地缝中咆哮而出。

  “北尘,你别想着再插手东平这件事,七灵并未聚齐,灵压不会波及到这一方地脉之外。”

  黎千寻骨子里其实并不是个爱逞强的人

  ,他狗屁不通头破血流的日子,可比手眼通天恣意而行的时候长多了。

  若真是有别的路可选,他恐怕认怂认得比谁都快。

  只是有些时候,牙咬碎了吞进肚子,一口腥血含/住了还得往前冲,死也不能回头。

  就在不久之前,海朱雀言辞极为不善地警告过他。

  “…即使你能维持神志清明,地狱兰可是活的。”

  黎千寻御剑停在广云别园院子上方,士昭月果然就在平日里练习用的简易戏台上。

  而此时的昭月宫主,却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一笑便能黯淡了皎皎月光的绝世佳人。

  士昭月单薄的裙摆被不断蠕长大的根须撕裂,双腿经由根系紧紧连在地下。

  地狱兰破壳,随着此处空间里波的灵流长得飞快,自小戏台四周钻出的枝叶也晃得乱七八糟耀武扬威。

  原本绕着士昭月飞舞的时分蝶,在地狱兰出现之后也变本加厉,一生二二生四,像是实相分/身的幻影一般,比黎千寻化出的灵火扩散还要迅速。

  而且并不是幻影,全都是活的噬灵灵体。

  时分蝶数量暴涨,点点萤火聚集在一起,照得落日山谷亮如白昼。

  山溪,绿树,阡陌,房舍,草场,良田。

  广衍沃野,山岛竦峙。

  所有应该在夜空晦暝下沉寂的东西,全都坠入了一场喧闹异常的浩劫之中。

  绝壁巨石滚滚而落,静眠山上的砖头瓦砾更是在空中飞注如雨。

  有声如巨兽嘶吼,烟尘障空,须臾散去之后,坠落之地便是数丈深坑。

  山倒天倾的时候,也就不分什么高门大户和破屋陋檐了,一道惊雷劈下来,疾风卷过,全都是一视同仁的如麸如米。

  合抱粗的大树连根拔起,被风旋卷上半空的时候扫过房舍三四间,直接掀了屋顶的也不在少数。

  广云别园的小徒弟们虽然视死如归,但在阵阵雷鸣爆裂声中,隐隐约约还有几声低低的呜咽。

  士昭月已经被地狱兰吞噬了一大半,但是似乎神志犹存。

  自肋骨处横生出的四根巨大枝条,此时却是与她双臂同时分制六个方位,天地和四象。

  一片天崩地裂的狼藉中看到这番情形,黎千寻恍然又想起一件事。

  古籍曾载,灵玉有六器,聚四方

  气,挥斥八极。

  天地规日月,四象掌春秋。

  芒山西北,沙海之滨便是兽族居所,也是千年前成玉之山在洪流中湮灭的地方。

  兜兜转转,又是芒山。

  黎千寻捏了捏偷偷藏在怀里的那本族谱,暗道,所以这个士家一门,还真没法确定究竟是不是人。

  就在黎千寻驾驭青鸾剑飞快环视四周的时候,落日山谷之外的一圈平坦原野上,围绕广云别园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于碎草断木之下,接连从地面钻出四条幽绿光柱。

  圭琥璋璜,虽灵压同调,却形状不同。

  与通天接地的苍璧黄琮一样,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经深埋地下,等待这场翻覆天地的祭祀。

  惊雷堕天,从寂静月夜下淙淙乐流开始,微澜翻滚成裹挟泥沙砖石的巨浪,其实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

  落日山谷的棋局此时还定格在最后一局,水火为子,山与谷虽然能够颠倒,其上落子布局显然并不准备移变化。

  原先还不能确定的落日山谷卦象,这会儿似乎也有了定论,并非是离、坎两卦,而是一个整体,水火既济卦。

  池城点星镇是上乾下坤,便是否卦。

  如今落日山谷同样是复卦,那豢龙棋田的一局棋也只能是复卦,若最初便是死局,就是坤。

  山与谷的地势颠倒之后,对卦象来说就是上下颠倒,也就是否极泰来,未济归零。

  而东平三险之一的最后一险,豢龙棋田的坤卦,则不用经历此般极其惨烈的重塑,因为坤卦为六阴爻,颠倒了之后依旧是坤卦。

  原来避开豢龙棋田本家的劫数,而选择从别处入手,留下的那个死局还有这么个刁钻狡猾的用处。

  “啧!”

  黎千寻强压下翻涌上胸口的不适,没好气的挥剑俯冲下去靠近士昭月,伸手便掐住了美人玉颈,作粗鲁,丝毫不怜香惜玉。

  海朱雀看上去是活得比他明白通透,守了漠原西几千上万年的老家伙,也很清楚擅改地脉气海是个什么景象,之所以警告他不让他插手,也是因为她本以为区区一个地狱兰,掀不起大浪,了不起把东平仙海谷岭重塑一番。

  可战神却没想到,除了地狱兰这个药引之外,还有一剂猛药才是主力。

  正像士昭月那日在池城戏台上对他说的那般,董氏一族不会守己安天,气海灵地也要自己手抢,既然是抢,就不可能只是治标不治本。

  豢龙棋田这一招虽然高明,既不会伤了本家也不会殃及整个凡世,但毕竟强弱有数,此消彼长,地脉一旦触,必然会影响另一个地方。

  而就现在而言,最合适的那个地方就是与漠原西相邻的遥岚云根。

  “丫头,胸无大象鼠目寸光,明明自恃一方仙门,可你们却甘于坐井观天,自以为所见即是天下。”黎千寻皱眉盯着士昭月,一字一句道,“护持一方凡修百姓的仙修世家,若是还不分善恶,凭什么议论正邪!”

  “人,要经得起成败枯荣。”

  士昭月意识虽在,可却也已经是半鬼化形态,也不知道她是否听见了黎千寻的那几句话,直到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时间久了才微微皱起了眉。

  她缓缓眨了下眼,泛着幽绿光芒的眸子忽然蒙上一片水汽。

  士昭月身周疯长肆虐的地狱兰也蓦地停止了一切作,雷声风声山石倾塌声都在一瞬之间凝滞。女子微微扬起头,看着自己头顶正上方,被地狱兰的灵流染成墨绿的天幕,忽然笑了。

  “曾有大家言,君子不欺暗室,可又有几人知,那些正大光明行走在街上的人,冠冕堂皇陈列于人前的事,其实大多是在一片黑灯瞎火里促成的。能被人看到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剩下那些深埋于水面之下的,谁知道是不是能见得了人的。”

  “那些人,又究竟是不是君子?”

  话毕,士昭月甚至都没再看黎千寻一眼,仿佛也没准备等人把那句话听进去,便兀自垂眸颔首,双臂一挥,直接将自己与地狱兰重新生出的枝叶融为一体。

  在黎千寻反应过来之前,士昭月肩头忽然钻出两片硕大厚重的绿叶,猝不及防将他整个人扇了出去。

  黎千寻踩着青鸾踉跄几下,急忙聚气将剑稳住,抬头时恰好看到士昭月仅剩的半张脸也被地狱兰叶片裹了个严实。

  随即,地狱兰通向天阙的那道幽绿光柱突然向外扩大了数倍,早已越过小戏台那一方脆弱石板,已然笼罩了广云别园整个院子。

  在时分蝶的苍白灵火

  光芒和暗色夜幕渲染下,那种颜色像极了不息门的两根幽绿水晶柱,浸透了北冥之巅的浑浊海水之后,便招摇着如同吞噬人心的深渊。

  几乎与此同时,散落在落日山谷之外的四件灵玉祭器也忽然灵压暴涨,与中央连接天地的地狱兰遥遥相应,将落日山谷围成了一方孤岛。

  远处山峦丘陵开始崩裂塌陷,地面上横七竖八裂出无数道丈余宽的深沟。

  黎千寻屏住气息咬紧牙关,迎着地狱兰嚣张舞的枝叶迅速逼近,却一次次被紧连着士昭月肩头的那枚叶子赶出去。

  如此往复了许多次,黎千寻再也憋不住了,气哼哼翻出乱音琴,在刚调好的琴弦上随意抓了一把。

  这可是从云水谣乱音坊学来的招术,玄榕是树,地狱兰是草,即使本质天差地别,两者之间还是有那么些相同点。

  果不其然,一段穿耳乱音携着强势灵压扫过去,那片叶子瞬间便老实了。

  周遭风声也随之停顿了一瞬,但那一声之后,地狱兰主株从根系开始忽然颤抖了起来,不知是惊惧还是兴奋。

  黎千寻单手抓着乱音琴将琴弦压住,荡音波戛然而止。

  他眉目微凝愣了一下。

  下一刻,一根细长的枝条飞快冲出,缠上黎千寻腰间,一匝匝向上攀爬,并且越收越紧。

  地狱兰的新生枝条柔软如同一条小蛇,窸窸窣窣攀到他胸前,却又蓦地化作一根坚硬冰刃,直直刺入胸口。

  不知为何,黎千寻竟呆了那么一瞬,回过神的时候,他的手脚已经开始发软,渐渐的不听使唤。

  北尘,你我才是同道中人,只要你活着,就一直都是。

  这句话不知是从哪个角落被挖出来的,再次灌入耳中时,明明轻轻慢慢,于他来说却重如千钧。

  正如海朱雀所说,即使他能保持神志清明,可地狱兰却是活的。

  怪不得士昭月最后要留出那一片叶子,死活都不让他靠近地狱兰。

  因为只要他丹鼎里还带着那个人的天丹,他就永远都是另一边的人。

  士昭月或许也是临死前把最后一点同情都留给他了,一个开口就没跟她说过几句软和话的陌生男子。

  不论他是谁,白白送命总是不值得。

  可他自己却忘了,地

  狱兰认得北尘,认得那个曾经在昏暗天地之间侥幸苟活的弱小凡人。

  地狱兰一点点吞噬他的灵力,最终化给自己所用。

  如果说养成之后的地狱兰原本灵压只够重塑东平地脉,可再加上一个送上门的六壬灵尊,或许就真能颠倒天地了,四方仙府的气海灵地都免不了被强大的灵压波及。

  所谓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说的或许就是如今这个情形了。

  黎千寻此刻正像一个溺水者,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压得他无路可逃。

  意志逐渐溃散的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碧连天莲池水底的诡异高塔,十束阁。

  那是这辈子仅有的童年时代,虽然被水淹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但是也正是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及时将他拉了回来。

  黎千寻吃力地挪着手臂,一把拽下被同心结紧紧系在腰带上的如意令。

  张口轻轻喊了一声。

  “晏茗未……”

  乱音琴弦是新调的,每一根都绷得很紧。

  镜图山上带下来的琴都很结实,可也不是一次没断过弦,比如云水谣的时候,再比如…

  被地狱兰肆虐的灵力扰的时候。

  弦断瞬间,黎千寻死死捏着如意令将自己的手腕送了过去,铮然嗡鸣之后,温热的血珠滴落在琴身上腾起一阵白烟。

  六壬灵尊的乐术造诣一向令许多修者望尘莫及,如今又因为四界灵司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姑且也称得上是独步六界了。

  而其中独创的断弦一式更是威力极强,不仅瞬间斩断了缠在他身上的地狱兰,灵力突起凝成一道气刃,斜斜朝地狱兰主株上方的幽绿柱子劈了过去。

  光柱虽然是虚的,可灵力相击爆出的碎裂声响却是实打实的。

  这个临时搭起来的“不息幽柱”,已然被劈开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

  黎千寻身上还没什么力气,突然撤去地狱兰的支撑,整个人便是十分干净利落的从青鸾上跌了下来。

  紧接着,乱音琴和青鸾剑也先后叮铃哐啷摔在了他身边。

  黎千寻眨眼看着天边圆月,如释重负的勾起唇角,极轻蔑地冲那个模糊的方向笑了笑,歪头啐出一口血沫。

  其实黎千寻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因为他这条命本就

  得来侥幸,活一天赚一天,吃一口赚一口。

  在他的记忆伊始,很久之前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时候,曾有一个人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他说了句,勇气可嘉。

  之后千年沉浮,人人都说他天命大恶。

  可究竟天命如何,即使他不得不信,却也不曾昏昏穷年由天认命。

  但是千百年来被撕扯着摸爬滚打走了这么远,每每被人提醒,那些刻在来时路上的不堪究竟如何深刻,他也依旧不愿回头再看一眼。

  只是因为,回头除了会让人再次唏嘘自怜之外,没点屁用。

  之前黎千寻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挺直脊梁正面应对同样的情景。

  可是当他再一次被卷入天地巨变边缘的时候,他还是怕了,是那种不受控制的怕。

  这次没有了那个黑袍身影,一边带着微妙的嘲笑意味说他勇敢,却依旧不由分说将他挡在自己身后。

  而是他自己,只身一人处于沧桑翻覆的风口浪尖。

  黎千寻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名字叫北尘,是那个黑袍子的人那么喊他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恍惚只记得,那时的飞沙走石雷鸣阵阵,都离自己异常的近,仿佛就在耳边。他从张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最初被赋予的情感就是怕。

  那时的他太弱小,太无能,甚至连在疾风暴雨间稳住脚站直了身体都做不到。

  那是他第一次哭,哭得仿佛刚刚临世一无所知的懵懂婴孩。

  因为他从来没从孩提时代过过,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哭得像不像,只是到了这辈子突然想起来的时候,便也觉得,似乎那就是人在最无知的时候,面临巨大恐惧和强大力量时的唯一表现了。

  黑袍子只是立在他面前,看不清脸,只有一道逆光挺拔的背影和迎风飘的袖口。

  混沌中的时间过得尤其慢,黑袍子似乎不爱说话,日月交替明明暗暗了许多次,从始至终却只对他说了三句话。

  勇气可嘉。

  北尘。

  以后辛苦你了。

  去他娘的辛苦,就这么轻飘飘几个字,就栓死了他的命轮。

  其实对于那位强行施恩的“恩人”,灵尊每每提起都咬牙切齿。

  不仅没有替他遮挡下多少砂风石雨,还给他留了个天杀的狗屁天命

  。

  乱音琴坠地,音池震激荡起石板地面上的一层浮尘,黎千寻浇在琴身上的血也在这时蒸腾殆尽。

  重重白烟和尘雾中,分明出现一个逆光的玄色背影。

  不过不是幻象中的人影,而是一只张牙舞爪便扑过来的大鸟。

  对玄鸑鷟来说,他们夫妻俩刚回到漠原西不足三日,这便急慌慌的重新被召唤了回来。

  而对黎千寻来说,两人却只有一个昼夜没见。

  “哟,凤凰。”

  ※※※※※※※※※※※※※※※※※※※※

  脑子乱,注释可能有漏。

  我想起哪个讲哪个。各位多担待。

  注:

  1、本章开头两句诗,第一句我的,为了符合后来场景。后一句“长河渐落晓星沉”,出自李商隐的《嫦娥》一诗前两句,全句是,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2、“灵玉有六器”那个桥段。六器是指古代祭祀所用的六礼器,分别祭祀天地和四方,苍璧礼天,黄琮礼地,青圭礼东,赤璋礼南,白琥礼西,玄璜礼北。出自《周礼》。

  3、还是上面这个桥段,但是考据的是不同方面。玉器起源,也就是前文曾提到的“西北有海”那句,山海经中大荒西经所描述的区域,现在被称为“红山文化区”,后面还有一些联系,我就先不剧透了,写到了在作话里标明。

  4、关于卦象,这个坑是我69章挖下的,二十章了,终于填起来了。之前没细说,这里坑要收尾了,就大概说一说。

  参考易经。首先占卜所用的卦象分为单卦和复(重)卦,单卦就是常见的八卦图周围那八个三道杠,每一道杠被称作一爻,实线为阳爻,中间断开的为阴爻。

  然后单卦就是三爻,而复卦就是两个单卦叠起来,也就是六爻。这里不讲爻辞和卦义,就只说说什么形状。

  文里这个桥段用到了几个单卦和几个复卦,其中否卦和泰卦,就是把上下叠起来的两个单卦换一下位置,其实否极泰来这个成语,原本就是根据卦象来解释的。我只是用了它们的本意。

  再有一对复卦,就是既济卦和未济卦,与否、泰这对一样,也是换了个上下,从既济卦到未济卦,一个有发展到尽头盛极将衰的意思,一个有萌发

  新生的意思。具体感兴趣的话可以查查书。

  最后一个复卦里的坤卦,六爻全是阴爻,也就是全断,所以不论怎么换位置,坤卦就是坤卦。

  5、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化用自《战国策.魏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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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我叨叨两句,至于为什么在作话里把这些东西的出处讲清楚,有两个原因。

  一是我个人对一些文章引用古人的东西之后不标出处,而造成很多年纪不大的读者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从而经常张冠李戴这种现象特别抵触和反感。

  二是,我很乐于当一个文化推土机,读者如果能在看文的同时,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冷门的或者偏僻晦涩的知识,我会很开心。

  就这样,笔芯。

  emmm 大概,明天能接着更,毕竟大场面描写差不多了,_(:з」∠)_这一波差不多了,后面好好讲故事,逗比凤凰又上线了233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