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
村长整个人都呆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孔巡使:“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谈报酬?当然是先救人要紧啊!”
“那可不行。”孔巡使摆了摆手,“还是先谈好具体数目,我们才行动不迟,免得到时候你们赖账,说你们并没有请我们出马,那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就是就是。”
“我们正道联盟虽然都是好人,但好人也是要有锋芒的!”
“可不许你们欺负咱们。”
“这世道真是太坏了,总想着逮着我们好人的羊毛薅。”
其他几位巡使纷纷说道。
十几个被烫伤躺在地上的村民,听了这些话,气得当场爬起来,准备大打出手。
还好被女人们给拦住了。
村长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但眼下已是拖不得,只得点头道:“那你们说,需要多少报酬?”
孔巡使掐着胡须盘算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才笑眯眯的道:“我们也不要多了,就三千两银子吧。你要是同意,我们立马出手,把这火给扑灭了。”
“三千两?!”
村长几乎失声。
其他的村民们也瞪圆了眼睛。
“怎么,这个价格我要高了吗?”孔巡使眼睛一眯,“要知道,这可是救你们整个村子啊,一个村子的人命和房子,在你们眼里连三千两都不值吗?”
“可,可我们上哪弄三千两啊!”村长一脸茫然。
“你们这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渔村,怎么会连三千两都拿不出来呢,每家每户凑一凑,钱不就出来了吗?”孔巡使摊手道。
“孔仙长你们也看到了,房子都没烧没了,家里的钱也肯定早就没了,哪来的三千两啊!”村长哭泣道。
“那我不管,我只要三千两,你们就算是卖女儿,卖儿子也得给我凑出来。”孔巡使满脸冷漠的说道。
“拿不出,实在拿不出啊!”村长以头抢地,哭得死去活来。
孔巡使不肯救人,非要先谈报酬。
可谈又谈不拢。
拖了这么长时间,那些困在屋子里的人凶多吉少,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让村长的内心十分绝望,几乎想要投河自杀。
见到村民们这么绝望的样子,孔巡使也觉得自己逼得太紧了。
还是要松缓一些,把线放长远,持久赚钱才是王道。
他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困难得很,也拿不出什么钱,不如这样,我不要你们的钱,这场火呢,我们也会尽快把它扑灭。”
“只不过,报酬还是要给的。”
“既然你们都拿不出钱,那好,你们村子不是以捕鱼为生吗,以后你们只需要把捕上来的鱼,所卖掉的钱,分一半给我们。”
“世世代代,永不违背,我们就答应灭火,你看怎样?”
听了这话,村长呆住了:“一半?大秦王朝如今收取重税,也要收一半,都给你们了,我们以后吃什么呢?”
“那我不管,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孔巡使漫不经心的道:“实在不行,叛国呗。”
“叛国?那可是杀头的罪过!”村长浑身打了个寒颤。
孔巡使满脸冷漠。
他很想说,杀的是你们的头,又不是我自己的。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那好,我退让一点,你们就分四成给我们,留下一成饿不死总行了吧。”孔巡使很是大度的说道。
村长已经无暇思考那么多了,他抓住孔巡使的裤脚,边哭边喊:“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你们快去救人吧,求求你们了,还有很多人被困在房子里”
“哈哈,哈哈哈既然你如此诚意,那本巡使就发一次慈悲好了。”孔巡使得意的大笑了起来,给了同伴一个眼色。
几名巡使一齐发力,便将这火焰迅速扑灭了。
一时间焦烟四起,火势虽然灭了,但现场气温还是极高,黑烟袅袅,将村子上空的蓝天白云都给染黑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母亲!”
“唉,我一生的积蓄啊,全被一把火烧没了!”
“我的妻子怀胎九月,就快要生产了,她没有逃出来。摔倒在门口,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啊”
哭泣声不绝于耳。
虽然火势扑灭极快,但毕竟耽误了太长时间,许多来不及逃出屋子的孩子与老人,仍然没有被救出来。
村长跪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他的妻子和孙子都跑出来了。
但他的儿子与儿媳,却为了保护母亲和孩子,双双遇难。
仅剩的一家三口哭成了一团。
就在一个时辰前,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村庄,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作为一村之长,没有谁比他更加痛苦。
“你们这些凡人啊,真是磨叽,要是早点同意报酬一事,就不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了,唉,时也命也。”孔巡使摇头晃脑的说道。
“你个老王八蛋,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一名村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就要干他,“要不是你在旁边看戏,非要谈什么报酬,拖延时间,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吗?”
啪!!!
孔巡使一个巴掌就把他给抽飞了。
元婴境初期的他,在这种普通渔村还是属于无敌存在的。
“本巡使说风凉话?要不是本巡使,你们全村人都得完蛋!”孔巡使冷哼了声,环视全场,“记住了,你们现在都要替本巡使工作,捕捞上来的鱼,要分四成出来,少一个子儿本巡使都会要你们好看!”
“嘿嘿嘿嘿”
“真是好笑啊。”
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响起一阵阴柔的嗤笑声。
孔巡使和村民们回头看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村口,不知何时,多了几名身穿黑袍的青年。
为首之人,是名男性,却面容俊美,气质阴柔。
那嗤笑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你是何人,何故生笑?”孔巡使眼睛一眯,有些不悦的说道。
一见到对方,孔巡使的心里就升起很不舒服的感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虽然这青年就只是站着发笑,但孔巡使浑身上下都很难受,仿佛被人看穿了似的。
只见那青年把嘴一歪,不屑道:“你们正道联盟个个标榜自己匡扶正义,却故意放火,索要酬劳,恶意吸血,让老百姓为你们工作,难道不应该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