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洗米下锅,正准备拿篮子去菜地摘菜时,门外却响起串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道急促地喊声,“艽艽, 你在不在家,快找身
干净的衣裳给你娘换上。”
这是出事了?
秦艽拔脚走了出去,便看到浑身湿透的施氏被个婶子扶着走了进来。
“娘!”秦艽急忙上前扶住施氏,问扶施氏回来的婶子道:“婶子,我娘她这是怎么了?摔溪沟里去了?”
“你二婶和望秋娘打了起来,你娘帮着劝架,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撞到溪沟里去了。”那婶子不是个多事的,劝着秦艽道:“艽艽,
快别问那么多了,先找身衣裳出来给你娘换上,最好是烧锅热水让她洗洗去去寒气。”
溪沟里的水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越是天热越是沁凉入骨,不泡个热水澡说不得就要落个伤风感冒,穷人可生不起病。
秦艽谢过那婶子,一边打开柜子找衣裳给施氏,一边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就打起来了呢?”
施氏叹了口气,接过秦艽递来的衣裳,一边在帐缦后换衣裳,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启林她娘怎么知道银子被偷的?”秦艽不解地问道。
施氏自帐缦后走了出来,“谁知道呢,许是从别处听来的吧。”
秦艽蹙了眉头不言语,从别处听来的,那这个“别处”是哪处呢?是望秋她们家,还是时英家呢?之所以没秦艽没往留夏身上想
,是因为她都还没来得及和留夏说。
“秦万岭,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给我滚出来。”
突然响起的骂声,唬得秦艽和施氏冷不丁齐齐打了个哆嗦。
秦艽也是这时候想起来,她早起还没见他爹,不由问道:“娘,我爹呢?”
“早起被你万嶂叔叫走了。”施氏说道。
母女俩说着话的同时,秦茂山已经气势汹汹地带着秦万岘自外面走了进来,这还是秦艽他们搬出来后,秦茂山第一次来,扫了
眼虽简陋但却整齐温馨的屋子,秦茂山沉着脸对施氏道:“你男人呢?把他喊来,我有话问他。”
就算分家了,可秦茂山到底是长辈,施氏心里再不愿意还是得恭顺地说道:“爹,万岭他不在家,天才刚亮万嶂就来把他喊出去
了。”
又是秦万嶂!
秦茂山看着施氏的目光像淬了毒似的,“施氏,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放着自家的亲兄弟不来往,跟个隔房的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
的。怪不得老祖宗说,丧母长女不能娶,没规矩也没教养。”
年幼丧母是施氏一辈子的痛,秦茂山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了她的心上,瞬间让施氏泪如泉涌,哆嗦着嘴唇想替自己分辩几句,
却是喉咙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茂山却似不曾看见般,继续骂道:“你是得有多蠢?五十两银子,人家说丢了就丢了,这话你们也信?去,你去二房找他们,
让他们赔。”
“哎,我真就不懂了,这银子丢没丢的和您二们有关系吗?”秦艽看着秦茂山父子俩说道:“都已经分家了,我们家的银子是丢也
好,是送也罢,那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您有什么资格在这指手划脚的?”
秦艽也是服了老秦家的这些人,说不清楚,这些人是头实在太铁还是骨头实在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