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明只是笑了笑,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喝茶闲聊。
随着时间的退役,内殿会场之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杨家老爷子和几位天江市的重量级人物,也被人簇拥着,陆续进场。
这个时候,周清河产生了疑问,“月明啊,这些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带了礼物,这点我能够理解。”
“可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不是你和婷婷么?”
“你说婷婷在化妆间里化妆,你又在这里陪我们,那他们带的礼物,到底是送到哪儿的?”
关月明轻笑道:“爸你不用担心,礼物自然会有人帮我收下。”
“毕竟收礼是件麻烦事儿,让别人操心就好,我乐得清闲。”
蔺娇娇面露狐疑道:“你就不怕别人把你的这些新婚贺礼,中饱私囊?”
“哈哈,妈,你就放心,他的人品,我信得过。”
瞧见关月明信心满满的模样,周清河和蔺娇娇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但他们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并不代表别人不谈论。
在众多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里面,周清河和蔺娇娇,真的可谓是特别显眼的那一类了——
既不和别人攀谈闲聊,活络人际关系;也没带什么礼物前来赴宴,两手空空。
要知道这可是天江市最上流的交际场所。
像周清河和蔺娇娇这种完全不搞交际的,真的十分罕见……
“诶诶诶,你们看那边,看到没……就是那边坐那儿喝了半小时茶的。”
“太奇怪了,我观察他们好半天了,不止是没有和熟人打招呼,甚至连礼物都没带。”
“他们到底是真不懂规矩,还是说,他们纯粹就是来搞事的,没有把那位殿下放在眼里?!”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我看他们挺面生的啊?你们有人认识吗?”
一个年轻人摇头,“不认识,不过来头应该不大,搞得不好是跟着某个大人物混进来的。”
人群的讨论声不算大,但周清河却是真真切切的听进了耳朵里。
讲真,听到这些话,他的脸却像火烧,很是尴尬。
如果他们只是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也就罢了,这样就不会被人谈论,可当小透明被一群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谈论起来,那就有些不好受了。
那是一种来自心理层面的羞辱感……
众人虽然觉得周清河他们有些奇怪,却没有咄咄逼人,像个脑残一样来找关月明他们叽叽歪歪。
没过多久,本来嘈杂热络的内殿,忽然安静了下来——
只见天江首富赵又廷,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主持台上,主持大局。
“虽然在座的各位,或多或少都认识我赵某人,但我还是要在这里,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赵又廷,赵氏集团的董事长,关山月明宫的代言人。”
“目前关山月明宫的一切动作,都由我来负责,无论是有关招标的商业运作,还是如今的这场婚礼。”
“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后能有机会和我们关山月明宫进行进一步的合作。”
这时,钱家老爷子钱爱卿忽然开口问道:“赵总,老夫斗胆问一句,这内殿也开了近一个小时了,殿下何时才会出现?”
赵又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实不相瞒,其实殿下早就已经在内殿之中。”
“只不过刑天殿下向来行事低调,不到最后一刻,只怕不会主动出现了。”
赵又廷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在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位殿下的身影。
“大家都不用找了!”
赵又廷高声道:“你们只需要知道,你们如今的一言一行,都看刑天殿下看在眼里。”
“你们不要想着找出刑天殿下,想要给刑天殿下一个好印象,那就为这场婚礼,送上你们最真挚的祝福!”
闻言如此,蔺娇娇又满脸狐疑的看向关月明,“月明啊,你说的那个帮你收礼的人,该不会就是赵首富?”
“这不是明摆着么?”
周清河十分笃定道:“他的话说得都这么明显了,这新婚贺礼,肯定是赵又廷来收。”
“可是……”
蔺娇娇摇摇头,“赵首富说得是那位什么刑天……殿下?而且他还说那位殿下就在内殿之中……”
周清河眸光一亮,和蔺娇娇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皆将目光转向了一脸淡定喝茶的关月明。
关月明差点没笑出声,“你们看我干吗?”
“该不会以为,那个赵又廷说的刑天殿下,是我?!”
“我看像!”蔺娇娇分外肯定道。
“确实,我看也像!”周清河也立马跟着符合。
关月明笑着摇摇头,“我看呐,是你们不明白刑天殿下这四个字的分量,才会觉得我会是那个人。”
“分量?”
蔺娇娇若有所思道:“啥分量?!”
“妈,你知道东方和西方中间的那片无法之地?”
“略有耳闻。”
蔺娇娇点点头,“听说那里常年战乱,没有国家和法制的概念,是世界上亡命之徒的狂欢圣地。”
“我还听说,咱们大夏和米国还有西方的那些大国,都想要将那片无法之地恢复秩序。”
“但由于大国之间的相互制衡,和国际上的一些或明或暗的矛盾争端,导致谁也无法在明面上插手。”
“不过……”
周清河接着说道:“我前些天看新闻,好像是说,那片无法之地的罪恶之城,貌似都被一个叫刑天殿的组织给摧毁了,目前正在努力重建秩序之中。”
“是啊……刑天殿的宗旨,就是代天行罚。”
关月明感慨道:“经过刑天殿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给那片无法之地,换来了短暂的秩序与安宁。”
听到这里,周清河和蔺娇娇皆是恍然大悟,齐声道:“莫非——赵又廷口中的刑天殿下,就是那个刑天殿的殿主?!”
“那必须是啊!”
关月明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你们看我,像是那种久经战乱的掌权者么?!”
周清河和蔺娇娇皆是摇头,“不像。”
饶是如此,蔺娇娇还是疑惑,“可是……赵又廷他现在的话又是几个意思?”
“你说你和那位刑天殿下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又是怎么回事儿?!”
关月明神秘一笑,“你们难道忘了,我当年读得可是临床医学!”
“虽然中途遇到了事儿,去了国外,但我的学业并没有因此中断。”
“不止如此,我还因祸得福,遇到贵人相助,更是在中医方面取得了相当的造诣。”
“而我和那位殿下的交情啊,必然是救命之恩。”
“我这样说,二位应该就懂了?”
“哦!”
周清河恍然大悟,“久经沙场的铁血男儿,确实重这份情。”
不止是周清河完全相信了关月明的话,就连一直狐疑的蔺娇娇,也是信了个七八分。
毕竟——
这可是和他们朝夕相处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养子啊,他有什么本事,两位可谓一清二楚。
就算关月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年间,就成为一位在国际上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现实!
沙场之人,受伤总是难免,还是因为救命之恩和那样的人物结下善缘,比较容易让人接受。
这边暂且不谈,在场宾客,在听到赵又廷的此番发言之后,皆是露出“我懂”的表情。
立刻便有人蹦出来,表现自己。
“天江钱氏集团钱爱卿,为刑天殿下送上新婚贺礼,鸾凤来朝一对!”
“天江金缕衣俱乐部,为刑天殿下送上新婚贺礼,布加迪威龙一辆!”
……
……
几乎所有的在场宾客,都像发了疯似地冲到前面去,争相送礼。
然而——
赵又廷的脸色,却骤然一冷,沉声道:“各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赵又廷语气不对,最先送礼的钱老爷子内心陡然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大家纷纷看向赵又廷,不太明白他此刻这番话的意思。
赵又廷目光冰冷的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殿下的意思,是让你们为这场婚礼,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而不是……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垃圾!”
“啊这……”
所有人都语塞了,纷纷在心中大喊一声不好,这拍马屁貌似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不要怪我赵某人没有好心提醒你们,刑天殿下生平最讨厌行贿送礼这一套歪门邪道!”
“少给我拿你么那这些世俗人的眼光,来揣度那位殿下的喜好和心思!”
“你们如今的这番作为,只会惹得那位殿下不喜!”
“难道……你们想要承受那位殿下的怒火吗?!”
赵又廷这一通呵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梦初醒。
原来如此!
那位殿下出生无法之地,怎么能用世俗人的眼光,来衡量与揣度呢?
这……是他们失算了!
赵又廷扫视全场一眼,“现在,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吗?”
“这……”
就算大伙儿都明白了赵又廷的意思,但他们还是不太清楚,如何向那位殿下,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呢?
看到这群大人物吃瘪的模样,蔺娇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本来鸦雀无声的内殿之中,蔺娇娇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脆声开口。
“那还不简单,礼照送,酒照喝,只要不怀揣着别的什么心思送上的祝福,那就是最真挚的祝福!”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侧目,皆看向关月明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向神采飞扬的蔺娇娇。
只觉得这么个漂亮的中年女人,从骨子里透着一股英气,就像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一瞬之间,便让在场的“璀璨明珠”,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