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灯红酒绿的会所停车场,喝得醉醺醺的池寂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车子旁,将钥匙丢给等在一旁的代驾。
代驾一把接住,压了压帽沿,嘴角勾起一弯弧度,坐上了驾驶室。
后座上的池寂上车报了公寓名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车子一路疾驰,后座上的男人睡得格外香。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
驾驶室上的男人压低了嗓音,“池总,到了。”
后座上的池寂砸吧了一下嘴,嗯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
这时,有人拉开了车门。
没等他清醒过来,有人将一个黑袋子一把罩住了他的脑袋,随后将他扯到车外。
“啊!谁?你们是谁?哎哟,放开我!”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惨叫声连连。
直到他被打得奄奄一息,两个黑衣人这才对视一眼,将池寂兜里的手机丢掉,和之前的代驾点了点头,三人大步离开。
躺在地上的池寂好半天才动了动身体,挣扎着将自己头上的黑袋子拉开。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被拉到了荒郊野岭。
“是谁!到底是谁要害老子!有种站出来!”
池寂虚弱的直哼哼,想要摸出手机拨打求助电话,却发现手机不知去向。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流浪汉,他边捡着垃圾,边不停地观察着。
见地上躺了个人,他一脸警惕地靠近。
池寂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报警?”
他的嘴角碎了,因为肿胀而说话含糊不清。
流浪汉大概五六十岁,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只是目光锁住他身上的西装,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片刻后,他快速地剥下他的西服和衬衣,随后快速离开。
“回来,你给我回来,把衣服还给我!”
月光下,池寂像只小白猪似的躺着,面部狰狞一片,瞪着远去的流浪汉,气得晕了过去。
化妆间,刚卸完妆的孙梦竹看着小武给她发来的照片,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没错,今天给池寂做代驾的人是小武的人装扮的。
是她让小武查清楚了池寂的动向,再给他来点教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池寂,这才只是开始!
孙梦竹冷哼一声,杏眸转了转,纤长的手指灵活地在手机上打着什么。
……
池寂在荒郊野岭躺了一夜,这才被过路的人发现,拨打了求助电话,送进了医院。
池家夫妇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匆匆赶到了医院。
看着总算被救回一条命的儿子,池夫人痛哭不已,让池厉锋赶紧查清楚此事。
池厉锋派人去查,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接单的代驾司机只说有人给了他三倍的代驾费,让他把单子给他。
他有钱赚当然乐意了。
那人全程戴着口罩,他也没看清楚人的长相。
而停车场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又刚巧出了故障。
很显然,这是有人存心预谋的,要教训自己的儿子。
到底是谁这么狠!
之前是小儿子出事。
好不容易小儿子平安回来了,大儿子又差点出事。
池父气得血压好一阵飙升,池母抹着泪,通知了李思思来医院照顾池寂,自己则回去照顾丈夫。
病床上,池寂悠悠转醒。
他动了动身体,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
“哎哟,疼死我了。”
“池总,你醒了。”
护工见池寂醒了,连忙过来扶他。
池寂挣扎着起身,环顾四周,骂道:“人呢?都死光光了?我躺在床上,就没人来关心我一下?”
“池总,池先生身体不适,池夫人刚回去,一会儿少夫人会来。”
护工连忙解释了一句。
池寂浑身都疼,脸肿得像猪头,脾气格外暴躁。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把施暴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哭着喊着冲了进来。
“阿寂,老公,你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阿寂,你还活着?太好了!”
“老公,呜呜,你没事了?上天保佑。”
“……”
看着几人的到来,池寂眉头紧蹙。
“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都给我滚回去。”
这些人都是他的情妇,谁让他们一起来的?
“阿寂,有人给我们发了邮件,说你出了意外,只剩一口气了,要我们过来见你最后一面,还说……”
其中一个年轻女子抹着眼泪开了头。
“还说什么?”
池寂不耐烦地问道。
“还说你已经留了遗嘱,你死后一分钱也不会留给我们。”
另一个抱着看起来才刚满周岁的小奶包的女子红着眼眶道。
“是啊,阿寂,你真的已经写好遗嘱了吗?你不安顿好我没关系,可我们的仔仔还小,她是你儿子,你也狠心不留点让她安身立命的东西吗?”
“阿寂,我十九岁就跟了你,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啊。”
“……”
四五个女人七嘴八舌,吵得池寂脑袋瓜突突直跳。
居然有人给他外面的情人发消息,称自己要死了!
还说他没留遗产给他们!
到底是谁在外面造谣!
池寂的脸色更加狰狞。
正想开口时,门口响起女人的怒声,“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女人,都给我滚出去!”
李思思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厌恶地扫了在场的几人一眼。
几人的哭声和叫声倏地顿住,两个小奶包倒是抱紧了自己母亲的颈脖,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两个年轻女子连忙哄孩子,边哄边抹眼泪。
李思思眼里冒着火,骂道:“还不走吗?是要我让人请你们出去吗?一帮下三滥的吸血鬼,你们想干什么?想要池家的财产?就凭你们,信不信我撕了你们?”
这帮不要脸的女人,居然一起堵到医院里来要财产?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嫁给池寂这种花花公子的!
瞧瞧,连私生子私生女都有了!
“姐姐,我没想要和你争什么,但仔仔是池家的骨血,他总要认祖归宗的。”
“是的,姐姐,不管你认不认,妮妮也是池家的小公主。”
两个有孩子的年轻母亲抱紧了自己的孩子,装得怯怯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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