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李翊云与叶紫箩在李奎山的安排下,前往嘉定,李奎山准备了三十两银子,一些干粮,两人简简单单的拿着自己的包裹,两骑直去嘉定城。
临走前,百里苏交给了李翊云三个锦囊,让他到嘉定时,打开第一个,遇到难事,再打开一个,最后一个,迫不得已时才能打开。
不一日,李翊云与叶紫箩来到嘉定城中,两人进城,在一家酒店歇脚,正喝酒时,忽地间,下楼走来四个彪汉,面上刀疤极宽,颇为狰狞。
四人刚一坐下,便道:“小二!上酒!”
小二应了声,上了两坛子酒,四个大碗,见四个彪汉,虎背熊腰,煞是凶猛,生怕得紧。
忽听其中一个汉子道:“此次丐帮大会,若能将帮主之位夺下,必然名满天下。”
又一汉子道:“你还别说,近几日,这嘉定城,汇聚了不少英雄好汉,听说那龙沙帮章百易也来了这儿凑热闹,其心昭然若揭。”
第三个汉子道:“这次虽然群雄汇聚,但想要夺得帮主之位,恐怕少不了一番恶斗,恐怕我们此行,只有瞧热闹的份。”
第四个汉子道:“听闻上任帮主离世后,本想将打狗棒传给汪副帮主,可汪副帮主远在云南,会见风云榜第三高手周百雄,听闻上任帮主已死,汪副帮主已经连夜快马加鞭的往这儿赶,不知道能否在今日大会前赶到。”
第一个汉子道:“汪副帮主为人爽快,侠名远播,我倒也佩服这号人物,曾是风云榜第五的大人物,如今接任帮主之位,可谓名正言顺,丐帮帮众,无不服从,不过打狗棒遗失,汪副帮主觉得自己有负帮主之托,未免闲人说起闲话,故而展开大会,来让那些闲人闭嘴,说是有能力者居住,实际上,这不过是个借口,汪九龄已是风云榜第五高手,除了排名第四的武当派张真人,第三的周百雄,还有谁是他的对手,总不可能是第二和第一的一品侯府里的两位贵人,贵人做乞丐头子,传了出去,岂不笑掉大牙,哈哈哈。”
第四个汉子道:“听闻汪副帮主发言,谁能在丐帮大会赢过他,然后再找回丐帮镇帮之宝‘打狗棒’,便是丐帮新任帮主,听了这个音讯,江湖不少英雄豪杰,纷纷赶往嘉定,此时城里四处皆是带刀带剑的江湖侠客,原因就出在这儿。”
第三个汉子道:“我林迁对帮主之位没有兴趣,但自知无福胜任,但既然来了嘉定,若不上台打他个一两场,心有不甘啊,即便是输了,也不枉此行,能败在风云榜第五高手的手下,输了也不丢人。”
“好,丐帮大会,有机会,我们上台一试。”
过不多时,四个汉子喝酒碰杯,甚是欢喜,不知何时,酒店外,脚步声响的紧,忽听那第三个汉子道:“大会快开始了,我们也快去凑凑热闹,可别错过精彩阶段。”
四个汉子的一番话谈下去,两坛子酒,已然喝完,当即四人起身离开,叶紫箩道:“我们也去,既然百里前辈说打狗棒有可能是千面神君的弟子所夺,那么此次大会,必然会去争夺丐帮帮主之位,千面神君在的话,白发医仙也必然会在。”
李翊云点了点头,两人结账后离开了客栈,紧跟四个汉子的方向,又出了城去,不仅四个汉子与李翊云、叶紫箩,还有不少带刀带剑的侠客们也纷纷向着城外走去,李翊云不用问,也知道,都是去参加丐帮大会,瞧个热闹。
李翊云寻思:“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帮,大会之举,必会引得骚动,去到城外举行,确实是个好办法。”
李翊云跟着参会的大家,一路向西,跃过一片林子,出现在了嘉定城外的银花山谷,因为这个山谷酷似银花之状,故而得名。
此次大会,就在此地举行,待李翊云等人到来时,等了半响,忽然间,只见山谷的四面八方,涌来六批叫花子,他们组队而来,阵型严格,有模有样,类似官兵布阵般。
六路叫花子到了台下四周,将筑台围绕,忽听得一人道:“有请汪副帮主,元长老,马长老,四大护法长老,九大舵主上台。”
顿时间,只见上方,劲风突起,李翊云抬头一看,十六人相续施展轻功,跃上台去,各各武功不弱,相当了得,台下之人,无不心里佩服。
十六人刚一上台,众乞纷纷拾起木棍,在地面上撬动,声响形成一片,极有规律,引起喧哗,台上一个麻衣布衫,身型雄伟之人,抬手止声,众乞停下撬动,响声突止,只听他道:“今日大会,我汪九龄言出必行,谁能打败汪某,然后巡回打狗棒,便是我丐帮新任帮主,我丐帮无一人不服。”
又道:“今日既然来了这么多江湖豪杰,这说明,我丐帮在大家的心中,还是有点分量,汪某直言,不知哪位英雄好汉有意上台,我汪九龄,奉陪到底。”
汪九龄说话间,气壮山河,颇有豪杰之风。
汪九龄的名字,在江湖之中,人尽皆知,尤其是风云榜出现后,名声更响,乃上任帮主的唯一弟子,亲授丐帮镇帮三宝,‘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打狗棒法’,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汪九龄虎目四顾,眉宇之间,虎风凛凛,无一人敢上台一试,忽闻一人道:“汪副帮主,你的名字太响,就由我来先会上一会,给诸位献丑了,倘若我元大众输了,望汪副帮主手下留情。”
汪九龄见元大众第一个跳了出来,心中狐疑,刚要询问,忽见一人跃将上台,那人矮小,手持粗大的钢刀,钢刀泛着寒光,只听元大众道:“既如此,得罪了。”
话毕,不等元大众回话,先发制人,钢刀一耸,人未到,刀先至,元大众身子向后下斜,双脚不动,钢刀从元大众面部擦过,不等元大众弯身,那矮子的身体随刀而至,一掌向下一劈,元大众单掌向地上猛地一拍,跃身而起。
元大众稳住身子,回看时,那矮子已经拾住钢刀,又要攻将而来,元大众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那鞭子上,有十六把细小刀刃,锋刃尖锐,似鞭非鞭,似刀非刀,就像鞭上按上了很多细刀,武器模样,很是奇怪。
那矮子一侧身,横扫而来,元大众刀鞭甩动,那刀鞭犹如一道长着刀刃而又曲折的长蛇,那矮子吃了一惊,钢刀一挡,虽是挡住,但元大众劲道凶猛,这一甩下,使出了七分力。
那矮子被甩的飞出丈许,身子尚未稳当下来,忽地一脚猛踩,犹如一把利箭,横冲而去,元大众闷哼一声,刀鞭一抖,又是一道刀蛇般的怪招。
可这一下,那矮子有所防备,钢刀向前一掷,身子一转,双脚随着掷去的钢刀,钢刀被刀鞭扣住,那矮子双脚猛地一踩刀柄,钢刀又是冲去,待近元大众的身前,那矮子跃起,左手一探,劈出一掌,元大众单掌格挡,忽见那矮子右手自左手下探出,向他小腹疾按而来。
元大众暗惊,连忙右手伸腕一挡,那矮子左手向右手猛按,劲道突飞猛进,那元大众也绝不甘心在第一战就败下手来,岂不大大的打了丐帮一个耳光。
当下,元大众运劲格挡,两人互不相让,只听那矮子道:“元长老,好强的内力。”
元大众闻声一笑,道:“过奖!”运劲猛拍,两人身体一震,均被震开。
元大众不等矮子出手,刀鞭一抖,婉转如蛇,那鞭尖的刀尖子,泛着寒光,凶猛得紧,那矮子钢刀猛地一顿,钢刀轻抖,只见矮子步伐轻盈,如踏七星,向元大众疾去。
元大众心吃一惊,刀鞭猛抖,所攻击的面积变大,那矮子略微一侧,避了开来,可随后,元大众不等矮子再使怪招,刀鞭狂抖,以他为中心之处,无人敢近半尺,矮子钢刀一送,运劲抵御,只听到‘铛!铛!铛!’的声音,回响不断。
两人打的正烈,忽听汪九龄大声喝道:“好功夫!”
汪九龄的这一声夸奖,听的台下之人,均是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在夸自帮中的元大众长老,还是在夸那矮子的刀法了得。
元大众与那矮子均是吆喝一声,心中均想:“汪副帮主夸得是我?可得再卖分力!”
当即,两人毫无保留,纷纷掏出得意武功,竟打的难分胜负。
汪九龄见到两人越战越烈,不由吃惊,寻思:“两人武功均是不弱,没想到自己刚才一句话,却引得两人愈战愈烈,这可如何收拾,看来只得听天由命。”
可汪九龄不知,此时的两人都不敢服输,也不愿服输,因为现在一输,这就说明,汪九龄的那一声夸奖,是胜者的,而非败者,那矮子心知,汪九龄一声夸,倘若自己一赢,必然名声大振。
相反,元大众身为丐帮传功长老,德高望重,倘若一输,必然会被人嘲笑,议论纷纷,日后在帮中的名誉也将一落千丈。
两人过招数十有余,时而上风,时而下风,打的不分伯仲,此时若有人前去阻拦,必然会被两人联手夹攻,到时劝架不成,反而被两大高手联手齐攻,那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所以这一战,没一人,愿意出面阻拦。
汪九龄虽有实力阻拦,却见两人斗得正兴,自己见两人武功均是不弱,心下不由哀叹,他哀叹的是,那矮子,怎不是他丐帮中人,而感到惋惜。
两人打得正欢,就在届时,胜负已分,元大众刀鞭抖动下,那矮子棋差一步,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这一摔,就重重的摔下了台去,登时摔得鼻青脸肿,令看的人,都觉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