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祁池身后的时候,郎乐童看着自己脚下泥泞的小路,还有旁边臭气熏天的垃圾桶,紧紧皱眉。
他来过祁池从前住的地方,但当时走的是大马路,好像从没见过这个胡同。
现在看来,这个胡同的卫生的确是有些感人。
不过对于郎乐童来说,这倒也没什么要紧,因为小胡同下雨天地会比较泥泞,还有垃圾桶会没人管,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毕竟这些小胡同,不像是高档住宅一样有物业管理。
祁池对于自己身后多了个人的情况丝毫没有察觉。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这泥泞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抬着脚伤,怕鞋底的泥泞会蹭脏鞋子。
不远处。
有几个醉汉手握着酒瓶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他们边说边走,在路过祁池身边的时候忽然脚步顿了顿,一起停了下来。
其中一个手握酒瓶的醉汉朝祁池嘿嘿笑了几声,然后眯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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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不是祁池吗?祁池,你都搬走了这么长时间了,难得回来一次,怎么着,这是想要看看老朋友啊。”
另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摸了摸肚皮,一双迷离的双眼眨也不眨的地盯着祁池,等过了好半晌以后才磕磕巴巴,吐字不清的说:
“我,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嗝…那个谁的你儿子吗?”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洗脚妹的儿子,哎呀。你母亲当年可是咱们这个胡同里面,最出色的J女,哈哈哈哈…我都试过你妈的味道,啧啧啧…哈哈哈”
“祁池,我听说你那个当洗脚妹的妈死了以后,你被爆出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现在已经跟着你那些有钱有势,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去吃香喝辣的去了,这是真的假的啊?”
“我估计是假的,人家有钱有势的千金小姐和少爷们,哪里能看得上他这种私生子?”
“我看,祁池应该是跟那个富婆走了吧,说说看,祁池,告诉哥儿几个,你现在伺候哪个富婆呢?有没有照片儿什么的?”
“看你现在的衣着打扮跟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了,诶呦,你还真应该感谢你妈那个洗脚妹。”
“哈哈哈哈”
这些醉酒的汉子,年轻的时候全都是附近混混, 平时不学无术,而且经常在街上乱晃,靠收保护费为生 。
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
因此,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祁池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富婆走了,也不清楚祁池是不是真的有了很多同父异母的有钱兄弟姐妹。
他们只是醉酒说胡话,不羞辱祁池几句就感到不痛快而已。
祁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被他们聚众奚落,因此只是紧紧的抱住自己怀里的背包,抿唇说:
“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你们管好自己就可以了。”
祁池无意和这些醉酒男人多纠缠,说完以后直接转身离开。
那些男人见状,立刻放下手里面的酒瓶,骂骂咧咧的围了过去。
其中一个醉酒男人用手猛的抓住祁池的头发,冷哼着说:
“哎,你现在挺牛气啊,混娱乐圈儿也没混出什么结果 ,反倒脾气大了不少。”
“祁池,你不就是一个洗脚妹的儿子吗,要不是你妈犯贱,你能有机会跪舔对那些有钱有势,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祁池紧紧攥起拳,瑟缩在角落里面,一言不发。
虽然费甜甜和谈书墨他们对外宣称他和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亲姐弟。
但实际上,谈书墨他们能控制住的,最多也就是网络上的风向。
实际上私下里在他从前住过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他母亲是怎么一回事。
祁池垂眸,抱着包的手缓缓缩紧。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醉汉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紧接着就传来嘭的一声,重物倒塌在地上的声音。
祁池被吓了一跳,像个慌里慌张的小兔子似的,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只见身穿一身精致西装的郎乐童,只用一只手就无直接将那个醉汉的胳膊给反扭到了身后。
而另外那两个说话的醉汉也都被郎乐童一脚一个给踹趴在地上了。
其中一个似乎还被撅折了手臂。
“所以我就说过我要和你一起过的。”郎乐童解决掉这堆醉汉以后,将他们踹到一旁,然后拿出一张单独包装的湿巾递给祁池,自己也拿出一张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我怕会给你惹麻烦。”祁池垂眸:“不过,他们虽然说话难听了一点,但是实际上也没什么错…”
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个私生子。
“私生子怎么了,私生子很有问题吗?”郎乐童用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我在谈家还是从奴隶出身呢,八哥,你觉得奴隶出身和私生子比起来哪个会比较好听一点?”
祁池当然也听说过这件事,但是没想过朗乐童晖这么直接了当的开口跟他讲。
因此顿时被问愣住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郎乐童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
“如果我出生能够选择的话,我会选择一个世界首富来当我爹,但人生从来没有选择键 ,所以,我们只管活我们自己的,其他人的那些话,管那么多做什么?”
祁池听郎乐童这么说,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摇了摇头:
“我,我,可我就是很在意。”
他似乎是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用很难堪的语气跟郎乐童说:
“我很在意别人说这些。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我本来就是私生子,我害怕甜甜姐和二哥,他们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我…”
“既然在意,那就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闭上嘴好了。”郎乐童并没有因为听到祁池这么说而露出瞧不起之类的神色,反而语气仍旧就是那样淡定:
“比如说找机会把他们打残,或者是拔掉他们的牙齿,再不然就用线缝上他们的嘴,如果你做不好这些事,害怕自己容易被抓到把柄的话,那就用更高级一点儿的手段,逼得他们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让他们没有余力去嘲讽别人的人生,不就可以了吗?”
祁池看着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张了张嘴。
郎乐童挑眉:
“觉得我说这番话很不可思议,对吗?可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并不是什么拥有善心的人,从替二哥做事开始,我秉持着的原则就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别人得罪我一分,我就要让他一辈子都过不安稳。”
“不择手段又怎样?八哥,对付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手段,你一味的避让,才是让他们有胆子欺负你的真正源头。”
郎乐童说的一席话,让祁池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看到祁池一脸呆萌的望着自己,郎乐童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咱们去办手续,办完手续以后,再喝几杯酒,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烤店,味道非常不错”
“额,好”祁池点点头,快速追上郎乐童的步伐。
两个人办好了迁户手续以后,去郎乐童所说的烧烤店大吃大喝了一顿。
祁池难得放开自己,喝了三小瓶白酒。
等到酒足饭饱的时候,人已经恍恍惚惚的了。
郎乐童没想到他会喝这么醉,因此付了钱以后,本打算喊个司机过来,直接开车回别墅的。
但祁池难得醉一次,喝醉以后不肯好好走路。就这么懒洋洋的坐在那儿盯着一个角落发呆。
郎乐童没有法子,只能蹲在地上 ,背着他往外走。
祁池趴在他后背上打了个酒嗝儿,打完以后,伸手环抱住郎乐童的脖子嘟囔:
“九哥我困…”
郎乐童有些无奈的摇头,背着他坐上车,朝前面驾驶座上等待已久的司机说: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