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不耐烦地摆手,命人将她叉出去。

  贤妃这下真是里子面子丢的干干净净,她被人丢了出来,眼圈泛着红,四周的宫女太监们虽然头低着,指不定心里在怎么笑话。

  好你个苏清浅,这仇,本宫记下了!

  贤妃愤恨离开,命在这里守着的探子,只要苏清浅敢走出门,立刻绑了送到凤仙宫去。

  苏清浅打了个喷嚏,再看看床上的慕容昂,还好,一切如常,现在能吃一点流食。

  转眼第七天,慕容昂已经可以随意下床走动,伤口处只看到一条比头发丝粗一点的线,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裴涣惊异地看了看慕容昂,又看了看苏清浅,她竟然真治好了慕容昂,连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做不到的事情,她竟然可以!

  皇帝从龙椅上下来,仔细盯着慕容昂的脸看,缺陷处只有一些红肿,方才隔的远看不太清楚。

  “这个慢慢会消肿,以后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这条缝合的地方去不掉。”苏清浅有些遗憾,这孩子五官精致可爱,要是没这道疤,长大了绝对是个美男子。

  “这个无妨,能恢复过来就不错了。”

  皇帝点头,表示赞同裴涣的意思,“好,苏清浅,你治好了老七的顽疾,朕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良田百顷。”

  苏清浅正愁手里没钱,可巧就送来了,谢恩之后见这两位有话说,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告辞出来,刚出门突然两个人跳出来,没等她反应,一掌劈了过来。

  苏清浅倒下,麻袋一套。

  啪!

  苏清浅被冷水激醒,她翻身起来,周围站了好几个身强体壮的嬷嬷,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贵妇。

  她打了个寒颤,刚要起来,两个嬷嬷将她按住。

  “仔细看,倒是个美人坯子,苏清浅,你好大的胆子,一介残花败柳,竟敢勾引皇上。”贤妃冷声质问,素手指着她,喝命道:“给本宫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苏清浅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嬷嬷,冷笑了两声,“贤妃,用这个罪名即便弄死了我,只怕你也不会好过。”

  贤妃闻言冷笑一声,眼神紧紧盯着苏清浅说道:“本宫处死一个惑乱宫闱的贱人,会不好过?本来还想看在你娘的面子上,饶你一条贱命,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来人,准备毒酒白绫匕首,苏清浅以下犯上,直接处死!”

  “娘娘不可——”身边的亲信赶忙劝阻,怎么说苏清浅也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别说一个妃嫔,就是皇后也轻易不能说处死。

  况且,这位还在皇帝的寝宫呆了七天七夜。

  要知道,就算贤妃最得宠的时候也没有这个待遇,真要处死了皇帝问罪下来,谁担当得起呀!

  贤妃见苏清浅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笃定她必定是和皇帝有什么,脸“腾”地一下就气红了,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强硬地下命令道:“本宫是皇子公主的生母,陛下岂会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对本宫怎么样,立刻处死,有什么罪本宫一力承担。”

  “呵呵,你是正二品宫妃,我是正一品诰命,是外命妇之首,算起来你我同级,你有什么资格处死我?”苏清浅垂着眼说完,便站了起来,随后对贤妃说道:“处死我,你该如何对外交代?”

  闻言,贤妃后背一阵发凉,她喘了两口气,冷冷看着苏清浅。尽管不想承认,但苏清浅说的是事实,如果只是一个小宫女勾引皇帝,处死了最多被人诟病是妒忌。

  苏清浅是已嫁之身,如果传出她和皇帝之间有什么,苏清浅的名声不算什么,皇帝抢臣下之妻,那可是昏君所为啊!

  那时候,别说她是皇子公主生母,就算是皇后,只怕也别想有命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亲信见贤妃犹豫,便带头跪下求情,给贤妃一个台阶下。

  看着苏清浅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贤妃不免更加愤怒,她当然知道不能真的处死苏清浅,不过是敲打敲打,等苏清浅知道怕了再打一顿赶出宫去。

  谁知道苏清浅竟敢如此嚣张,竟敢当面顶撞,今儿要是不给苏清浅一个教训,她也不用在宫里混了。

  “好,好的很!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苏氏对本宫不敬,赐鞭刑三十,打!”

  当下,几个人按住苏清浅,将人五花大绑按在地上。

  贤妃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苏清浅,得意地哼了一声,让你知道跟本宫作对的下场!

  一声喝命,嬷嬷拿了一根带倒刺的鞭子出来,这要打在人身上不得扒下皮肉来,那嬷嬷将鞭子握好朝苏清浅的后背打去。

  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子,击中那嬷嬷的手臂,顿时吃痛握不住鞭子落在了地方。

  “谁!”

  贤妃正要命人查看,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孟公公站在门口,初五推着轮椅缓缓地进来。

  贤妃瞳孔微缩,很快恢复了刚才的气势,端坐着。

  “哎哟,三夫人怎么在这里,快,给夫人松绑。”孟公公人精似得,不等裴涣发话,赶紧命人给苏清浅松绑。

  这事儿可是闹大了,苏清浅是皇上的贵客,又是三公子的夫人,贤妃即便不满,也不该动用私刑。

  裴涣命初五将自己的披风给苏清浅披着,他把玩的鞭子突然朝贤妃挥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贤妃面前的桌子被打成了两半,桌上的茶盏落在贤妃脚边,滚烫的茶水渐了贤妃一身,吓得她尖叫一声。

  很快,贤妃恢复了神色,怒斥道:“裴涣,本宫念你为国残身,不计较你无礼,你竟敢以下犯上,妄图伤害本宫.......”

  “再敢多说一句,那张桌子就是你的下场。”裴涣连看也没看贤妃一眼,打量着苏清浅,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看起来十分可怜。

  “初五,把泼夫人水的扔湖里去!”

  话音刚落,一个嬷嬷吓晕了过去,倒不用初五去问,直接将昏迷的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