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打算处理何家?”
结束一天行程,回程的车里,黑熊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冬日白天短暂,单来回的路上就要耗去小半天时间,此时已经临近傍晚。
“我最近缺钱。”沈策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椅背上,沉吟稍许道。
黑熊:“.......”
澹台嫣然:“......”
贵为天王,从他口中讲出自己缺钱,听起来就很离谱。
“你缺多少钱?嘉实集团账上还有流动资金,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拿来用。”
澹台嫣然没有想那么多,关心的目光看着他说道。
“两万亿。”
沈策扭头深情款款的看了她一眼,讲出了一个更加离谱且惊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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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澹台嫣然愣了一下,娥眉微蹙,忧心忡忡道。
两万亿,一百个嘉实集团卖了都不够。
“随口说的你也信?傻乎乎的。”沈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道。
东境水师的装备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将所有装备汰换一遍,基本上等于重建了一支水师。
以龙国目前的工业水平自己建造倒不成问题,只是要在短期形成战力,除去训练的时间,就显得有点缓不济急,必须花大价钱从其他地方购买,尽量在更短的时候提升战力。
不止水师,整个东境的武器装备都需要更新换代。
这笔投入无疑是天文数字。
兴许不需要两万亿那么多,不过粗略估算应当不低于万亿之数。
南北两境战事刚刚告一段落,中枢院那边的财政情况捉襟见肘也不意外。
所以朱季山直接讲明他那里没钱,倒是可信的。
这是国事,其中牵扯太大。
他不希望澹台嫣然为了这些而担心,他现在只希望她能每天平平安安,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可以。
“哦。”澹台嫣然不疑有他。
“你不会真的需要用钱吧?”
“我今天见你看人家寺院里的功德箱,眼神就不太对。”
过了一会儿,澹台嫣然突然回想起白天在寺院里,这家伙盯着络绎不绝的香客大把大把的钞票往功德箱里塞,那眼神像是要把人家那功德箱抱走似的。
还问人家寺院的主持,青莲寺一年能赚多少钱......
当时她没多想,此时突然提起缺钱的事,越想越觉得怪怪的。
“我有那么明显吗?”
沈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默道,淡淡一笑道:“没有的事。”
自从昨晚朱季山让他自己想办法后,他感觉自己的确有点掉进钱眼里了。
黑熊人长的粗犷,心思却很细腻。
他听出自家先生是不想让嫂子担心。
从沈策的话中他也听出来,这是要去敲何家一笔?
只是,何家江大的五百亿还没筹齐,应该没有多少油水吧?
况且,可着一只羊薅羊毛,是不是过分了点?
不过一想到何家那对兄妹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倒也是活该。
澹台嫣然冰雪聪明,自然也清楚他的良苦用心,既然沈策不愿意讲,她也不方便多问。
再者,沈策现在贵为天王,位高权重,所触及的可能事关国家机密。
她过问太多,甚至还有干政的嫌疑,于是也只能作罢。
......
当晚。
帝都黄金地段一处独栋别墅大厅内,灯火透亮,气氛却异常凝重。
何家一众核心成员悉数到场。
何家家主何承恩,同时也是何文卿,何文心这一对兄妹的亲生父亲,面沉如水,主位而坐。
其他成员或站或坐,参差不齐的分散在周围,一个个满脸愁容,沉默不语。
罪魁祸首何文心则耷拉着脑袋,羞愧不已的跪在何承恩面前。
“真是造孽啊,我怎么生出你们这两个祸害!”
“你们打算把咱们何家害的家破人亡才甘心是吗!”
何承恩哀莫大于心死,痛心疾首的点了点跪在面前的何文心斥责道。
何家在帝都传承将近两百年,前几年与主家联姻后,家族迎来了数年的黄金发展期,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时却遇到这么大一个麻烦。
两百年来,何家从未像眼下这般岌岌可危。
让他如何不焦虑?
前不久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误打误撞得罪了那位权倾朝野的沈天王,跑去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披麻戴孝丢尽了何家颜面。
好在江南远隔千里,加上何家在帝都的能量,用点手段,勉强能将这有损门威的丑事压下去。
最要命的是要赔进去五百亿,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啊,何家的老底都快要被赔进去了。
若不是现在还有朱家帮衬着,可即便如此,目前尚且还有几十亿缺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成想面前这个自己向来疼爱的女儿又闯下大祸!
好端端怎么会又碰到那位活阎王!
此刻已经因为那五百亿心力交瘁的何承恩已经快要崩溃了。
依照何文心带回来的话,那位权倾朝野的沈天王近期可能登门拜访。
若是寻常阶段,如此显赫的人物驾临何家无疑是件光耀门楣的大好事。
可依目前的形势,那哪里是拜访,明摆着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着不慎,何家面临的可能就是灭顶之灾!
“我......我......”
何文心梨花带雨,泣不成声,一来是白天受到惊吓,同时也感觉十分委屈。
这位何家千金平时外出就是那个阵仗,谁能想到就那么恰巧遇到那位活阎王。
“现在再责怪她也没用,还是抓紧时间商量出个应对之策吧。”族中一个长者开口说道。
“三叔以为该当如何?”何承恩看向那长者询问道。
“主动一点,拿出诚意。”
“尽快想办法将那几十亿的缺口给补上,另外带上这妮子主动到天王府赔罪,别等沈天王亲自来兴师问罪了。”
那长者沉吟稍许,开口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从今往后,你们要管束好家中的子弟,收敛一些。”
以何家的实力还没有跟沈策硬碰硬的资格,势不如人,唯有低头。
放低姿态,主动去赔罪,总比被动等着他亲自来兴师问罪显得有诚意的多。
何家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父亲,我......我害怕。”
何文心想到沈策那个人高马大的下属最后跟她讲的话,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祸是你闯的,就算是沈策要杀了你,你觉得咱们何家拦得住?”何承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