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懵了。
他一脸诧异望着正在宣读任命状的叶奉。
压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然不是因为兴奋。
受宠若惊之余，更多的是有种被捧杀的感觉。
诚如前边所说，他刚刚进入水师堪堪不过一年。
能担任海龙号舰长已经看在他此前那是北境军劲旅神刀营副统帅的资历上。
可陆军与水师是截然不同的领域。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在座的一众水师高阶将领哪一个不比他有资格担任水师总督统这个职务？
这怎么能服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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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自己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也难怪他们会讲出那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委任状宣布完毕，现场一片沉寂。
没有掌声，也没有恭贺声。
众人各怀心思，当然，最多的肯定是不服气。
一个空降到水师的中校，直升担任舰长一职之时底下就有很多人不服气，不过终究是没有动到他们这些高层的蛋糕。
在水师这一年，庄怀好像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凭什么一个三级跳，直接骑到了他们头上。
不服气，人之常情。
“庄都统安排一下后续工作，一周后上任，新舰长人选随后任命，到时候你们交接一下工作即可。”
叶奉宣读完委任状，再度扫了一眼众人，压根不给他们发表意见的机会，直接对庄怀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叶奉虽说军衔未必有在座的某些将领高。
不过他此时代表的中枢院，战部，还有东境战区总指挥部。
他的话俨然就是最高层的命令。
他们无从反驳。
“没别的事，散会。”叶奉宣布道。
言罢，径直朝门外走去。
庄怀顾不得避险，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叶长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一路跟到楼梯口，庄怀问道。
叶奉停下脚步，冲随行的几名同伴摆摆手示意了一下，大意是让他们先走。
然后扭头拍了拍庄怀的肩膀，轻轻摆了下脑袋。
“走着说。”
庄怀点了头跟着他步下楼梯。
“你觉得中枢院，战部，还有你们东境战区总指挥处会弄错？”叶奉边走边笑问道。
“可是无论是战功还是资历我都不够格啊。”庄怀很有自知之明，他在北境战区时虽说是神刀营副统领，也就是个尉官。
到了东境水师来升到校官，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
这一下子三级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了，而且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
“这是沈天王的意思。”叶奉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你应该清楚他的用意。”
“东境水师乃是东部边境的第一道防线。”
“一旦有失，战火就会烧到腹地成千上万百姓的头上。”
“所以，你肩上责任重大。”
“他信任你，我们也信任你一定能打造一支钢铁水师。”
庄怀：“......”
他这才恍然大悟，当时沈策离开鹿衔港时跟自己说过的话。
有一个惊喜在等着自己。
可......
这哪里是惊喜，这是惊吓啊。
以他的资历哪里扛得起这个重责大任？！
倒不是他妄自菲薄。
如今的东境水师，装备老旧，兵员素质参差不齐，这岂是他担任一个水师总都统就能解决的？
“我担心会辜负王爷的信任啊。”庄怀面露难色道。
换做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年轻气盛，别说给他总督统的职位，就算给他一个战区统帅他也敢接下。
现在，随着年纪渐长，凡事难免有点瞻前顾后。
“任命状已经发下来了，难不成你打算让中枢院跟战部收回成命？”叶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此前可没有这样的先例。”
“别人都是争为人先，你倒好，怎么还想往回缩？”
“这是两码事啊。”庄怀将军帽摘下夹在腋下，揉了揉脑袋道。
“行了，就这样吧，这个总督统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你要不想沦为陷万千百姓与水火的罪人的话，就要把东境水师给整顿好，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向战部汇报。”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办公大楼，叶奉郑重其事的说道。
言罢，登上了一辆军用吉普，冲一脸苦色的庄怀挥挥手，径直离去。
庄怀目送车子渐行渐远，轻轻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摸出手机拨通了沈策的号码。
“将军，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哪里当得起水师总督统这个职位，我怕辜负你的信任啊......”
电话方一接通，还未等沈策开口，他就率先开始念叨道。
“就是赶鸭子上架，你也要上。”
“你是我北境战区神刀营出来的副统领，咱们北境战区没有孬种，连一个小小总督统都不敢接？”沈策语气肃然道。
“我现在资历难以服众啊。”庄怀面露苦涩道。
“你的话就是军令，谁敢违抗，军法处置即可，实在不行，直接砍了。”沈策道。
“......”
“对了，我过些天派个人过去协助你。”
“明白。”
“水师的装备汰换问题，中枢院跟战部会尽快解决，在此之前，你必须训练出一支能打硬仗的水师来。”
“明白。”
庄怀似乎很快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东境水师总督统这个职务。
与沈策的电话一直通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意识到，那个曾经叱咤疆场的王者，好像要回来了。
......
江南市机场通往市区的高架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十分抢眼。
“咱们江南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后排座上，王文鸾望着窗外匆匆闪过的街景，感慨道。
半个多月过去，帝都那边的工作紧赶慢赶终于告一段落，林宵月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回家来看看。
她现在也算衣锦还乡了。
“两年时间能有多大变化。”
旁边王泰河哈哈一笑道，“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啊，刚才机场那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老爸为你骄傲啊。”
“你不知道，你比赛那段日子，咱们江南市市民给你投票是最积极的。”
王家贵为本土百年世家，口碑还是不错的。
王大千金消失了将近两年，突然出现在选秀节目中，立刻在本土掀起一阵收视狂潮。
作为本土乡亲，自然要支持一下的。
当然，王家也没少使力，现在江南市的大街小巷还随处可见王文鸾的海报。
这次她回乡省亲的消息一曝光，今天一大早机场就已经聚集了大批粉丝，刚才甚至都快要将机场出口围的水泄不通。
可见她现在人气有多高，尤其是在江南市，这个她土生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