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奇的魂符,但亲眼所见,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帝褚玦冰冷骇人的目光,凝在水镜上,杀意迭起,周身气息寒诡迫人,令其他殿下冷汗淋漓。
怪不得他在第一次遇到夜九时,她浑身都是伤。
原来,夜如凤是罪魁祸首!
冥琊虽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此刻看着夜如凤还在面前活蹦乱跳,他就极其难受!
这个女人,他要把她丢进十八层炼狱中,折磨得魂飞魄散!
宁昭昭和帝星莫同款呆愣。
楚炎咬牙切齿地盯着夜如凤,把指关节捏得嘎嘣响。
楚山晚难得地沉下脸,极为不悦地哼了一声。
金御风的眸中闪过不忍,金铃儿害怕得瑟瑟发抖,一边嘤嘤嘤,一边躲在大哥背后。
“这……”
夜东锋面对一双双又惊又疑的眼睛,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算凤儿的阴阳眼是抢来的,只要能振兴夜家,都不是大问题。
可……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
晁罡则是震惊地看着夜九,把曾经的画面用魂符展现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古璃王瞧见这次很有可能表现不错的夜如凤都翻了车,呼吸再次困难起来,险些背过气去。
众人在不可思议的讶异之后,大声议论起来。
“这就是古璃如今天赋最高的少女?如此残忍,根本不配做人!”
“我就说不可能有人半路上修炼出阴阳眼,果然来路不明,真是……令人不齿!”
“太可怕了,她才多大就这么残忍?”
“……”
夜如凤在千夫所指中,瞪大血红怕人的双目:“夜九才不是人,她是鬼!是鬼啊!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妖术,你们不要相信她!”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整个比赛场地。
但无人相信她。
毕竟这可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小汤圆激动万分:“跟本大爷呼起来,挖眼睛!挖眼睛!”
冥琊第一次没嫌弃某兽聒噪,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嗜血的暗芒肆意翻滚。
“你这只恶鬼,我要杀了你!”夜如凤休息了少顷,找回了曾经的力量。
虽已经回到了绿灵,但她依旧自信,可以轻易碾压夜九!
淡绿色灵气在她的手掌凝聚,不顾一切地袭向夜九:“去死吧!”
“爷已经死过一次了,该你了。”
夜九慵懒的声线中,泛起惊人的杀意,一个拂手便化解了夜如凤的攻击,抬脚就是一踢!
“砰!”
夜如凤嘶声痛叫,狠狠摔倒地上,一边滚一边呕出鲜红的血液。
她惊骇地瞪大眼睛,浑身剧烈颤抖,这不可能!她居然不是夜九的对手?!
“咳咳……不可能!”
夜如凤再次爬起来,像发了疯似的打向夜九。
结局很明显。
又一次被夜九踹出去,触目惊心的红线划过长空,全场一片死寂!
“住手!住手别打了!”
夜东锋终于忍不住高呼,冲向比赛高台,“夜九,她是你大姐姐啊,不要再打了!”
如凤可是夜家天赋最佳的孩子,是未来荣华富贵的梯子。
万万不能就这样折了!
不就是一双阴阳眼吗?只要还在夜家,就不算丢了!
不管是妹妹用,还是姐姐用,都是一样的啊!
晁罡的脸色阴森得可怕,长袖下的拳头紧握,却没有说半个字。
毕竟他是国师,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护着这样没有人性的徒弟。
但愿夜九能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夜如凤。
夜东锋刚要冲上高台,就被帝褚玦的结界震飞,一口老血吐出来,半天都爬不起来!
高台上。
夜如凤不过在夜九手上过了几招,就已经浑身是血,痛不欲生。
望着夜九一步步逼近,她恐惧得浑身战栗,艰难地向后退:“我……我认输了……你还想做什么?”
“当然是,物归原主了。”
夜九眯眼一笑,眸光妖异凛人,手从夜如凤的面上掠过!
“啊啊啊——!”
夜如凤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周身抽搐痉挛,猩红的血柱从漆黑的窟窿中迸射而出!
如此血腥的画面,叫不少大人物都不寒而栗。
“爷说过的,早晚会亲手挖回来……”
夜九悠悠地启唇,直接将两颗眼珠子捏爆,鲜血从指尖渗出,一滴滴滴落。
然后,摊开手掌,把那两缕诡谲的黑色流光,缓缓拂过双眸。
阴阳眼复位,应该是极痛苦的,但她感觉不到。
只是随着手掌逐渐挪开,双目重拾光明,鲜活细致的人与物映入眼帘!
那一双幽暗的眸瞳,终于有了光。
帝褚玦不经意地瞥过去,与那双眼睛对视,心头微微一动。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美最特别的一双眸子。
宛若漆黑却明澈的夜,似可一眼望到底,却又深得妖异,隐隐有血红的花开千里,永不凋谢。
让他想到了所有人鬼最后的归路——冥界。
一眼望去,竟有一种正行走在奈何桥上,望着忘川河畔,千里彼岸花开的感觉。
他在看夜九。
夜九也看向了他,再一次被他的美色折服,不争气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呜呜呜……以后终于能肆无忌惮欣赏美男子啦!
呜呼~起飞!
“啊哈哈哈,眼睛终于挖回来啦啦啦!”小汤圆快乐得转圈圈。
冥琊一脸不爽地盯着夜九和帝褚玦,血眸煞气腾腾。
“啊……啊啊!我的阴阳眼!把我的阴阳眼还给我!”
凄惨浴血的夜如凤倒在血泊中痛不欲生,喊得嗓子嘶哑,最后疼晕过去。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十分默契地陷入寂静。
谁也没有为夜如凤抱不平,毕竟这是她自己自食恶果,怨不得任何人。
好好的天才比赛,被各种乌糟事给毁了!
古璃王早已经气瘫了过去,被宫人们抬下去医治。
夜如凤也被带下去。
夜九没有急着杀她,毕竟原主的灵魂还没找到,等会回了夜家,她要好好问问夜如凤。
帝星莫挣脱楚炎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好奇地左顾右盼,失望地撇嘴:“什么嘛,都没看到,楚哥哥真是个大坏蛋!”
“一个小萝卜头看什么看?”楚炎甩过去一个爆栗。
宁昭昭看了看他俩,心道这个纨绔公子哥,还挺细心的嘛。